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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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一所學校三年前就向我拋出橄欖枝。我立刻申請了簽證,訂好了機票。
我抱着橙橙的骨灰盒回到別墅。
推開門,路思年正摟着喬羽眠,溫柔地哄着,“我說過了,你從來都不是小三。”
看到我手中的骨灰盒,路思年冷笑,“你還有閒情買瓷器?知不知道你把羽眠關在廢棄工廠,她哮喘發作差點死了?”
他這才注意到橙橙不在,“孩子呢?”
“她已經......”我聲音乾澀。
喬羽眠突然紅了眼眶,聲音帶着哭腔,“不用一遍遍提醒我,你們都有女兒了......那我到底算甚麼啊!”
她拽着路思年的衣袖,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
路思年立刻心疼地把她摟進懷裏,“乖,別哭。”
他轉頭冷冷地對我說,“先把橙橙送到夏令營去。羽眠現在身體虛弱,看到孩子情緒容易激動。”
“還有,你還沒給羽眠道歉。”
他低頭輕聲問喬羽眠,“寶貝想要甚麼樣的道歉?”
喬羽眠抽泣着說,“她在倉庫打了我一巴掌,我也要她還一巴掌。”
她委屈地伸出微微發紅的手,“可是,我手好疼。”
路思年親了親她的指尖,“這還不簡單?”
他看向我,眼神瞬間冷厲,“我來。”
路思年抬手就是一記耳光,我嘴角立刻滲出了血。
第二下、第三下......
最後一掌將我狠狠扇倒在地,後腦勺重重磕在地板上。
我癱在地上,眼前發黑。
“晚點再來給她包紮。”路思年冷冷地吩咐傭人。
我聽見喬羽眠委屈的聲音,“你都有女兒了,爲甚麼還要來招惹我。”
“那我們生一個。”路思年的聲音帶着笑意,“生十個好不好?”
“討厭!誰要和你生孩子!”喬羽眠嬌嗔道,“我纔不要懷孕。”
不堪入耳的聲音在房間裏迴盪。
我模糊的視線掃到了掉落在地上的病歷單,“輸精管復通術”幾個字格外刺眼。
意識消散前,我抱緊了懷裏的骨灰盒。
我醒來時,渾身疼痛。走到門外,看見路思年正和喬羽眠在玻璃花房裏共進晚餐。
這座他曾經爲我精心打造的花房,種滿了從世界各地蒐羅來的名貴花卉,每一株都是他當年親手爲我挑選的。
喬羽眠隨手摘下一朵白色小花別在耳畔,那是我最珍視的品種。
“真美。”路思年溫柔地說,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寵溺,“你和這花一樣清純又倔強。”
突然,我注意到餐桌上那個盛湯的瓷罐分外眼熟。
那形狀、那花紋......我的心猛地揪緊。
我發瘋般衝過去,卻被地毯絆倒在地。
“砰”的一聲,瓷罐摔得粉碎,湯汁灑了一地。
“不!不!”我尖叫着爬過去,手指被碎片割出血,“罐子裏面的東西呢?你把裏面的東西弄哪去了?”
喬羽眠一臉無辜地看着我,“要喝湯嗎?你臉色好難看。”
“爲甚麼?你爲甚麼要撒謊!”我雙眼通紅地撲向她,推了她一把,“我根本沒有關過你!”
路思年一把將喬羽眠護在身後,“蘇清然,你瘋了嗎?”
我跪在地上,顫抖着撿拾碎片。橙橙的骨灰,早已無影無蹤。
“對不起,”喬羽眠眼裏滿是淚水,“我看清然姐姐這個罐子髒兮兮的,都有灰了,就給她洗乾淨了。是我錯了,我是個外人,不應該碰你們的東西......”
突然,她手上冒出大片紅疹,臉色也開始發白。
“羽眠!你怎麼了!”路思年緊張地抱住她。
“我對花粉過敏......”她虛弱地說。
路思年立即怒吼,“來人!把這花房拆了!一朵花都不許留!”
我握着碎瓷片坐在地上。
這座他爲我建的花房,如今爲了另一個女人,他說拆就拆。
而我的橙橙,連最後一點痕跡都沒能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