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鬼門十三針
撲通!
突然,梨花淚女孩哀求的看着蘇冷:“拜託你了,你若能救我爺爺,我唐家願奉你爲賓,有求必應。”
女孩很漂亮。
精緻的臉蛋,不施粉黛卻美不勝收,最讓人難以深刻的那一雙楚楚可憐的眼眸,睫毛上掛着幾顆閃閃發亮的眼淚。如此女孩,能不讓人心疼嗎?
若是以前,蘇冷絕不出手。
因爲他答應了師尊三年之內絕不出手,這三年裏,他忍辱負重,寄人籬下,任人凌辱。
如今!
三年之約已經過了。
今日,他定要讓天下人臣服!
他甩手往前,氣勢凌人。
縱然只是一身素服,卻掩蓋不住他君臨天下的氣魄,更遮不住他眼眸中要吞天噬地的雄心。身後之人竟然情不自禁的後退了三步,梨花淚女孩停止了哭泣,她仰頭看着這個男人的背影,竟然令人如此動容!
唐家兩兄弟都面帶肅然之色,連方神醫都略顯詫異。
病房裏,
衆人一片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生怕叨擾了蘇冷的診治。
蘇冷立於牀前,手指在唐老的身體上游走,手捏命脈,氣掌乾坤。
“哼,裝模作樣。”方誌遠輕哼一聲。
“方老,此話怎講?”唐國勝問道。
“中醫之道,講究陰陽平衡。”方誌遠輕笑一聲,道:“正所謂,天地立極,人活其中。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這小子用的卻是最尋常的方式診治。唐書記,他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嗖嗖!
此時,
蘇冷從懷裏掏出了一個金色的錦囊,兩排銀針整齊排放,長短不一,各不相同,若是眼尖之人必然能夠發現這銀針之上有一條條細弱的符文紋路。
銀針化作一道銀光,以極快的速度刺入了唐老的六穴七脈。
銀針入體,黑血順着銀針的針尾往外湧。
“這?這是……”方誌遠輕蔑的眼神瞬間凝重而顫抖。
“方老,這是?”唐國勝驚訝的看着他。
“這是傳說中的鬼門十三針!”方誌遠渾身顫抖,激動的說道:“真沒想到,失傳已久的鍼灸之法竟然能夠重現於世,真是令老夫驚喜啊。”
三年的時間,
憑藉一部醫道天書,以醫入道,奪陰陽、竊造化……
踏上了一個他曾經從來不敢想的境界。
而三年後的今日,不過是小試牛刀罷了。
“大……大師,我父親怎麼樣了?”唐國勝湊了過去。
蘇冷施展玄妙的鍼灸之法,徹底讓唐國勝改變了對他的看法,甚至變得無比的尊敬,連稱呼都從小兄弟變成了大師。
蘇冷看了他一眼,不鹹不淡的說道:“我若出手,閻王都帶不走。”
啪!
話音落下,蘇冷擊掌收針。
十三根銀針迅速落入了錦囊之中。
咳咳……
銀針收走,唐老發出一陣猛烈的咳嗽,黑血噴了出來。
“爺爺!”
“父親……”
衆人頓時緊張了。
蘇冷拿起錦囊,道:“身體太虛,承受不住我金針的勁道。不過,他現在沒事了,緩過神來了。”
“我……我這是怎麼了?”老爺子睜開眼睛。
“爺爺,你差點就……”梨花淚女孩激動的看着他,並且指着蘇冷說道:“多虧了這位先生救了你啊。”
唐老抬頭看着蘇冷,卻發現眼前的年輕人竟然讓自己看不透。
老爺子是何許人?
那可是了不起的開國名將,參加過多次戰鬥,身負無數榮耀,他身居高位,慧眼識珠。
可是!
他唯獨看不穿眼前的年輕人到底是甚麼來路。
唐老極爲誠懇的說道:“年輕人,謝謝你救了我。”
“不用客氣。”蘇冷收起了錦囊,說道:“遇到我,也算是你的一場機緣,這是你的命。”
呃……
衆人愕然。
唐家在江北市那是何等的高高在上。
雖說唐老已經是榮歸故里,但是唐家在京城的勢力同樣不可低估。
況且,唐家二子,皆爲真龍。
長子唐國強乃是軍中翹楚,身居高位;次子唐國勝更是官場紅星,前途大好。
多少人對唐家溜鬚拍馬,恨不得跪在唐家大門之外而不能?
可偏偏,
這小子竟然對唐老如此冷淡,不屑。
唐老訝異的看着蘇冷。
終究,
他內心有些釋然,這般年紀,便有這等了不起的醫術,有些心高氣傲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那是!”唐老真誠。
突然,
蘇冷抬頭看着唐老,到:“你身中奇毒,我只是暫時吊住了你的性命;你若想要活命,三日之後找我續命!”
續命?!
憑藉唐家權傾一方的家勢,竟然需要找別人續命?
向來不都是別人登門找唐家續命嗎?
唐家人驚駭的看着蘇冷。
蘇冷卻壓根就不理會唐家人的震驚,而是折身看着方誌遠,沉聲道:“你可服氣?”
“我……我服!”方誌遠躬身立足,垂眉順耳。
能不服嗎?
技不如人,只能臣服。
況且!
在杏林界之中,向來沒有長者爲尊的道理,而是達者爲師。誰的醫術高人一等,便可以傲視羣雄,便可以得到八方膜拜,更能夠令四方來朝。
蘇冷一招鬼門十三針,便足以奠定了他在杏林界的地位。
哼!
蘇冷一甩手,大步離開。
留下唐家人目瞪口呆。
“此人果然囂張!”唐國強說道。
“他救了爺爺的命。”唐欣望着蘇冷的背影,極爲神祕。
唐欣自幼跟着爺爺生活,對老爺子有極爲深厚的感情。這次蘇冷救了老爺子的命,也算是唐家的大恩人了,於情於理應該得到唐家的尊重,哪怕他氣勢囂張,態度桀驁不馴。
“年輕人有點本事,理所當然。”老爺子輕聲笑道。
醫院門口。
陽光璀璨,天空蔚藍。
深秋的下午,地面上鋪滿了金黃色的銀杏葉。
蘇冷仰望着天空,從醫院走出來的那一刻,他感覺自己就好像是一隻從籠子裏飛出來的鳥兒,重新回歸了天空。他呼吸着自由的空氣,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可以爲自己而活了。
“寄人籬下,忍辱負重,有些事終該要有一個了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