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高明醫術
那兩個村委會的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抿着嘴走了。
齊婉清又四下看了看,見四下無人,馬上把門打開,向裏面正在穿衣服的牛峯說:“行了,趁現在沒人,你快走吧。”
牛峯穿好了衣服,從裏面出來,一臉嚴肅地說:“我今天來找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談。”
齊婉清不耐煩地說:“我下午要去鄉里開草藥種植合作社的經驗交流會,沒時間跟你談,明天吧。”
“別明天呀,我今天要跟你談的就是草藥種植合作社的事,正好跟你一起去取取經。”
齊婉清斷然道:“不行,參會的都是各村的支書、主任,還有草藥種植大戶,你算哪根蔥呀?”
“這麼說你是不願意帶我去了,我告訴我呀,齊大主任,你要是不帶我走,我在這裏待著沒事兒就會跟人聊天,聊着聊着恐怕就把你今天的事聊出來,你覺得……這樣好嗎?”
齊婉清氣得杏眼圓睜,“你這是威脅我嗎?”
牛峯壞笑着說道:“談不上威脅,算是交換吧。”
齊婉清真得擔心牛峯在這兒會把剛纔發生的事說出去,所以,她不得不點頭道:“那好吧,我帶你去,不過,今天的事你不準說出去,你得保證。”
牛峯豎起中三根手指發誓道:“我保證,如果今天齊大主任帶我去開會,我一定不會把今天的事說出去!”
“那好吧,咱們現在就走。”
牛峯跟着齊婉清下了樓,走到齊婉清的豐田車旁。
齊婉清鑽進車裏,牛峯上了副駕駛的位子。
齊婉清啓動了半天,不知爲甚麼,怎麼打火也打不着。
她看了看錶,“來不及了,咱們坐公交車去鄉里吧。”
兩人從車上下來,來到公交站點。
從城裏到桃花村只有一條公交路線,而且一般也得20多分鐘纔有一趟車,公交站點站了20多個人。
好容易等車來了,牛峯一個健步跳上車,佔了個雙人座。
齊婉清不想跟這些人一齊擠,最後一個上了車。
她上車以後,車廂內擠滿了人,只有牛峯的旁邊有個空座兒。
牛峯喊她,“齊大主任,來這邊坐。”
齊婉清本來不想和牛峯坐在一起,可是在她四周擠着四五個男人,跟她緊緊地貼在一起,有個男人還故意蹭她的屁股。
實在沒辦法,齊婉清只好坐在牛峯的旁邊。
雖然坐在牛峯的旁邊,但是齊婉清還是很刻意地和牛峯保持着距離,避免和牛峯的身體有接觸。
公交車搖搖晃晃地向前開,因爲是盛夏,公交車上也沒有空調,車廂裏悶熱無比。
不大一會兒,齊婉清的額頭就冒出一層細細的汗珠,身上黏黏的全是汗,她拿出一包紙巾不時的擦一下臉上的汗水。
坐在他們斜對過的是一個抱着嬰兒的少婦,嬰兒不停地哭,少婦怎麼哄也哄不好。
少婦很不耐煩地解開衣服,露出半隻碩大飽滿的奶哄着嬰兒喫。
鄉下的女子對這種不是很在意,但是齊婉清看到這一幕臉頰上微微有些發燙,馬上把臉扭到一邊。
卻發現坐在旁邊的牛峯一雙眼睛目不轉睛地盯着少婦的胸部。
齊婉清把嘴一撇,露出一副不屑和厭惡的表情,“好看嗎?你怎麼那麼不要臉!”
牛峯扭過臉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沒理她,又轉過頭繼續盯着那個少婦和懷裏的嬰兒。
齊婉清簡直氣壞了,她怎麼也不會想到牛峯竟然這麼厚顏無恥,就這麼肆無忌憚地看人家的胸,簡直就是個無恥之徒!
那個少婦懷裏的嬰兒越哭越厲害,不斷甩着小腦袋,嘴裏的奶吐得到處都是。
牛峯伸頭向那個少婦問了一句,“大姐,是不是孩子病了?”
少婦一臉焦急地看了牛峯一眼,“可不是嘛,今天上午就哭,怎麼哄也哄不好,這不要到鄉里的醫院看看嘛。”
牛峯讓齊婉清和自己換了個位置,對那個少婦說:“大姐,你這孩子可能是中暑了,天這麼熱,這個老爺車到鄉醫院最少也得半個小時,可別耽誤了。”
少婦惶急地問:“大兄弟,那該怎麼辦呀?”
“大姐,我是醫生,如果你信得着我的話,你把孩子交給我,我給你看看。”
齊婉清有些不相信地小聲問牛峯,“你行嗎?”
旁邊的人也都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但是少婦還是把懷中的嬰兒遞給牛峯。
牛峯小心翼翼地解開小孩的衣服,伸手在小孩兒的胸口、腹部推拿了幾下,又並起兩指快速的在小孩的胸部點了幾下,然後又推拿了幾下。
那孩子突然一張嘴吐出一口污物,吐在牛峯的褲子上。
牛峯又把孩子倒過來,趴在他膝蓋上,牛峯輕輕地在孩子後背拍了幾下,嬰兒又吐了幾口。
旁邊一個女孩遞給牛峯一瓶礦泉水,牛峯把孩子交到少婦的手上,慢慢地給孩子喝了點水。
那孩子不再哭鬧了,睜着大眼睛看着牛峯。
“好了,好了,大兄弟,謝謝你呀。”少婦感激地向牛峯連連道謝。
牛峯擺了擺手,“沒關係,我是醫生,這是我應該做的,孩子應該沒甚麼問題了,你再去醫院看看,拿點藥給孩子喫。”
少婦感激涕零地點點頭,又向牛峯道了謝。
旁邊的人也對牛峯的醫術讚歎不己,紛紛誇他是神醫。
齊婉清知道自己剛纔錯怪了牛峯,牛峯剛纔不是看那個少婦的胸部,他看的是孩子。
齊婉清悄悄地抽出幾張紙巾遞給牛峯,小聲地說:“牛峯,你把褲子擦一擦吧。”
牛峯擦了擦褲子上孩子剛纔吐的污物,旁邊那個女孩子遞給他一個紙袋子,他向那個女孩子道了謝,把髒紙放進了紙袋子,笑着斜了齊婉清一眼,“齊大主任,你剛纔那麼激動,是不是把我當成偷窺狂、大色狼了?”
齊婉清不好意思地一笑,“沒想到你還真有兩把刷子呀?”
牛峯得意地說:“我豈止有兩把刷子,我還有三把刷子呢,比如說如果有人洗澡裏摔倒在地,我也可以馬上給她治好,但是我絕對不會閉上眼睛。”
齊婉清臉一紅,狠狠地瞪了牛峯一眼,“少胡說八道呀,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你以後不許再說這事兒了。”
牛峯很無賴地反問:“我說甚麼事了?”
齊婉清在下面踢了牛峯一下,把臉往窗外一扭,不再理牛峯了。
公交車晃悠了近四十分鐘,好容易到了站,齊婉清和牛峯從車上下來。
一個帥氣地小夥子走了上來。
這個小夥子身材修長,面目俊朗,細皮嫩肉,有一種娘炮的帥氣,眼神也很花。
他非常熱情地走到齊婉清的跟前,看到齊婉清身邊的牛峯,見牛峯一副鄉下人的打扮,眼睛裏馬上閃出一絲不屑。
不過,這絲不屑只是稍縱即逝,他馬上恢復了常態,問了一句:“小婉,這位是……”
“哦,這是我們村的村民,他叫牛峯。”
石磊很吊地地伸出手,“牛峯你好,我叫石磊,我是小婉的大學同學,也是她的男朋友……”
齊婉清眼一瞪,“不許胡說,你是誰男朋友?”
石磊訕訕地笑了一下,“我錯了,我錯了,糾正一下,我現在正在追求她,算是準男朋友吧。”
“瞎說八道,你連‘準’也不是,以後不許再胡說,再胡說,小心我剝了你的皮!”
石磊故作大方地哈哈大笑,“好好好,不說不說,你這剛纔進城,容我這個老同學盡一下地主之誼,這總可以了吧?”
“不用啦,我和我男朋友還有事要辦。”齊婉清淡淡地說了一句。
她這話一出口,石磊和牛峯同時愣住了。
石磊疑惑地看了看牛峯,他完全不敢相信一向傲氣沖天的大小姐齊婉清會有這樣一個農民男朋友。
他略顯尷尬地問:“誰是你男朋友呀?”
齊婉清很自然地一指身邊的牛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不就是他嘍。”
“啊?”石磊傻了,“小婉,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
齊婉清自以爲說牛峯是自己是男朋友主要是想盡快擺脫石磊的糾纏。
從大學起,石磊對這個又漂亮又聰明,父親還是副市長的女孩子非常熱心,一心想把她追到手。
可是,齊婉清從來就沒看上他,幾次明確拒絕他,可是,石磊還是百折不撓地追求。
今天,他從同學羣裏聽說齊婉清要進城,馬上要來當司機,並且要請齊婉清喫飯,想和齊婉清套近乎。
齊婉清白了石磊一眼,“石磊,你這話說的,我齊婉清是甚麼人你不知道呀,甚麼時候拿這種事開過玩笑。”
石磊用一種略帶鄙夷的神情看了牛峯一眼,他實在想不出這個土巴巴的農民身上有甚麼了不起的地方能夠成爲當年的大學校花齊婉清的男朋友。
他的鄙夷表情讓牛峯很不爽。
雖說是農民,但是牛峯可從來沒覺得自己是鄉下人就低人一等,反而他非常看不起那些一看見農民就牛逼轟哄哄,好像高人一等的作派。
他笑嘻嘻地對齊婉清說:“婉清呀,你這樣就不對了,你的大學同學好心好意請你喫飯,這個面子你總得給吧,走走走,我跟你一起去。”
石磊愣了一下,一臉的尷尬,他可不想跟這個農民一起喫飯,更沒有請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