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送上門的
厚重的遮光窗簾留了一條細縫,晨光從中照射進來。
樂煙兒朦朧地睜開眼,覺得頭痛欲裂,身體就像被碾過一樣痠痛。她首先看到的就是那一絲晨光照射出的豪華地毯,和暗金色的牆壁。
甚麼啊……這是哪……她是不是還在做夢……
樂煙兒揉着腦袋想坐起身,卻感覺到一根手臂緊緊地箍着她的腰身。
手臂?
樂煙兒驚了一下,這才感覺到旁邊還有一個溫熱的身體,緊貼着她。
她顫抖着手輕輕掀開被子,果不其然看到自己渾身青紫,一絲不掛。
昨晚的記憶湧進腦海中……
衣香鬢影,觥籌交錯的應酬。
她喝多了在一旁坐着,忽然有人對她說讓她去房間裏休息一下。
她想拒絕,卻渾身無力,任由那個人把她扶到了酒店的一個房間門口,那人藉口有事就離開了。
她在一片黑暗中摸索着躺上牀,卻發現牀上有人!
炙熱的大手摟上她的腰,天旋地轉間,她已被壓在一個男人的身下。
兩人的身子緊緊相貼,薄薄的衣料傳來炙熱的溫度,那人似乎通過窗外映進來的微弱燈光在打量她。
樂煙兒聽到一個低沉有磁性的聲音說:“送上門的?”
聲音邪魅,如暗夜罌粟。
樂煙兒醉酒後遲鈍地神經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句話是甚麼意思,就感覺到滾燙的脣印上她的櫻桃小口。
大手不耐煩地扯掉了她的裙子,她掙扎的叫聲在他的攻勢下一點也發不出來。
酒氣上湧,她漸漸意識模糊。
後來一直半睡半醒,無意識地呻吟着,直到被進入的那一瞬間,她驚叫着抓住他的肩膀:“好痛!”
那人忽然停下了動作:“處女?”
她痛得說不出話來。
他卻伸出手,輕輕撥開沾在她臉頰上的碎髮,低聲道:“小東西,你取悅了我。”
然後他徹底地貫穿了她。
樂煙兒的臉紅得快滴下血來,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她小心翼翼地扭頭,看到一張完美無暇的側顏,五官深邃,線條倨傲,緊閉的眼睛下睫毛濃密,皮膚好得讓女人都自愧不如,即使隔得這麼近,也幾乎看不到毛孔。
真是極品啊。
在娛樂圈這麼多年,帥哥見了不少,樂煙兒還是忍不住嚥了下口水。
真是比好多明星都好看多了。
隨即,思緒一凝。
可是,她不認識他啊!
怎麼會莫名其妙地和這個人發生關係?
樂煙兒臉色瞬間蒼白,她覺得她可能是被人給算計了。
她必須趁這個男人醒之前離開,不然如果被發現她是明星,一定會爆給娛樂雜誌。
來不及多想,樂煙兒將男人的箍在她腰上的手臂移開,小心地從側面下牀,巨大的痠痛讓她腿一軟,趕緊扶住牀沿纔沒有跪下去。
她穿上昨晚的抹胸禮服,隨便理了理頭髮,神色複雜地看了眼牀上的男人,頭也不回地走向門口。
總統套房的門被小心地打開一條縫,然後探出一個小腦袋,左右環顧了一圈,確定外面沒有人,嬌小的身影才小心翼翼扶着牆走出來,走路姿勢非常彆扭。
只是樂煙兒沒有看到,她剛把門關上,牀上的男人就睜開了眼,眸光銳利如鷹隼。
藏在暗處的保鏢對視一眼,不知道該不該追,將目光投向一位老者。
老者沉思片刻,上前,敲了敲總統套房的門。
“進來。”聲音冷冽如冰。
老者走進房間,恭敬行禮:“少爺。”
男人已睜開幽深的鳳眸,沒有理會他,慵懶地拿起衣服開始穿起來。
好在老者跟了他二十幾年,深知自家少爺冷淡的性格,也不以爲意,自顧自地問:“那個女人……可需要攔着?”
男人的動作一頓,掀動被子,露出下面點點嫣紅的痕跡。
他目光微動,想起昨晚讓他愛不釋口的甜美味道。
幾乎是碰到她的一瞬間,他沉寂多年的身體就立刻有了反應。
撫摸她,居然沒有碰到一般女人的噁心感覺。
這個女人有點意思。
穿好衣服,他坐在沙發上,修長的腿優雅地伸展着,如王者一般睥睨天下,面色冷淡,一雙黑眸散漫地微瞌,一言不發,卻散發出巨大的威壓。
哪怕是自己從小看他長大,老者這會心中也忍不住發虛。
“說。”
一個字簡直像淬了冰。
老者覺得自己額頭都開始冒冷汗了,“一切都是我的錯,請少爺責罰。”
男人閉上眼睛,就像沒有聽到一樣,表情也很慵懶,如同睡醒了小憩一般。
但是老者知道,這是少爺真正生氣的表現。如果他還願意問,那還有救,如果他甚麼都不說讓你自己交待,那就徹底完了。越是漫不經心,看似不在意,越是危險可怕。
老者雖然表面還很淡定,其實心中惴惴不安,道:“我不該給少爺下藥,也不該隱瞞少爺這次回國的目的是向顧家提親,請少爺責罰。”
老者說着,其實心裏鬆了口氣,還好少爺對女人是有感覺的,夫人這方法雖然狠,但是終於解決了這麼多年來整個家族的擔憂。
少爺討厭和女人接觸,這是家族不宣的祕密。少爺就連被夫人碰到身體,也會立即避開,更不要說普通的女人了。
年少時尚且可以認爲他還未成熟,可是少爺都26歲了,卻連女朋友都沒有交過,身邊辦事的也都是男人,家族裏已經開始暗暗懷疑少爺的性取向了。
董事會里更是暗潮湧動,不知道多少人想抓住證據,一舉將少爺拉下馬。
夫人想和顧家聯姻,卻擔心少爺真的是gay,沒辦法,只好出此下策。
好在,方法雖然上不得檯面,但結果是好的。
“那女人是誰?”
老人想到了甚麼,表情有點難堪地開口:“回稟少爺,那個女人不是我給您安排的女人。”
男人驀地睜開眼,黑眸深沉地看着老者。
“昨晚……那個女人來的時候保鏢以爲是我安排的女人,就沒有阻攔,可是後來又來了一個,才知道弄錯了,只是那時候……已經不好換人了……”
老者沒有明說,但是意思卻很明顯。
那個時候都開始“辦事”了,怎麼可能中途換人。
反正重要的是結果,只要證明少爺對女人還是有“性趣”的就好,是個甚麼樣的女人並不重要,她能伺候自家少爺都是她的福氣,大不了多給點錢就行了。
男人的眼神沉了下來。
要不是那個小東西,他就會和嚴老安排的人上牀了?
這一次沒有女人碰觸,只是想到他就覺得噁心。
可是爲甚麼在碰她的時候卻不討厭?甚至,只是想一想她美妙的觸感,就會覺得一股燥熱。
“去查清楚,那個女人所有的信息。”
“是。”老者應了,恭敬地退了出去。
男人一貫冷漠無情的眼中,有詭異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