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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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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平行世界,無時間線)

三月份,北國草原的積雪剛剛消融,一年一度的“赤日和軍演”拉開帷幕。

上一次軍演中,空降兵作爲紅方,輸的那叫一個慘。

空降兵再次踏上演兵場,喊出了“踏平赤日和,活捉滿向東”的口號,大有一股復仇的味道。

陳嚴,來自空降兵·雷神突擊隊。

肩膀上的軍銜剛剛晉升爲“一毛二”,卻在心裏暗暗發誓:

——要在演習中好好表現,爭取鬧個開門紅,如果能在首管面前露個臉就更好了!

可惜陳嚴的運氣不太好,跳傘的時候突然遭遇橫風,裹挾着他遠遠地向空降場外飄去。

在大風中降落,又被摔了一個狗啃泥。

遠處有人影閃動,不用問,肯定是過來搜捕的藍軍。

陳嚴急忙爬起來逃竄,嘴裏罵罵咧咧:“他釀的,剛落地就被包圍了!”

此時的陳嚴才意識到,“開門紅”是不用想了,“露個臉”倒是現成的,不過是負面的。

陳嚴被追的慌不擇路,無意間卻跑進藍軍旅的縱深處。

一輛越野車高速駛來,車頂的大喇叭高喊:“空降兵,投降吧,我們給你準備了烤全羊!”

投降?

陳嚴怒罵一聲:“老子可不會行琺式軍禮!”

爲了躲避追捕,陳嚴順着地勢起伏跑進一片窪地,一個海泡子讓他停下腳步,沒路了。

越野車隨後追來,一名藍軍看着海泡子疑惑地說:“那個空降兵明明跑到這裏,卻不見人影,難道他躲進水裏了?”

另一名藍軍滿臉“否定”的神色:“不可能,水裏的溫度能凍死個人。”

話裏話外都是“演習而已”,這個空降兵玩甚麼命啊?

藍軍沿着海泡子搜索片刻,終於一無所獲,他們篤定空降兵逃往別處,於是上車離開。

待到越野車轟鳴聲漸遠,陳嚴從海泡子裏露出頭:“抓我?抓瞎去吧!”

冰冷的海泡子凍得陳嚴上牙直磕下牙,哆哆嗦嗦地掏出單兵終端確定座標,緊接着又是一苦臉。

大風使他偏離了位置,此時陳嚴距離集結地還有十幾公里,他只能走過去。

但是陳嚴很快發現,集結地不用去了。

單兵終端上顯示着導演部的通報:

——空降兵的集結地遭遇戰術核導彈轟炸。

陳嚴心中哀嚎,上來就扔戰術核彈,藍軍旅怕不是還要呼風喚雨?

想要呼叫指揮部,卻發現自己處於藍軍腹地的強電磁干擾之中,戰術電臺失去了作用。

陳嚴感覺有點絕望,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此時,藍軍旅的指揮部——

無人機回傳畫面上,大羣空降兵身上亮起了代表“陣亡”的紅燈,一名藍軍參謀笑起來:“大名鼎鼎的空降兵,我看也不過如此。”

而指揮員滿向東,臉上卻是遺憾的神色,他似乎不想看到作爲對手的空降兵一敗塗地。

滿向東低聲說了一句:“空降兵,上-甘-嶺英雄部隊的傳人,你們可不要墮了先輩的威風!”

話雖如此,但是滿向東接着命令:“再來一顆戰術核彈!”

此次演習,藍軍旅並不僅僅是“找茬部隊”,他們還負責着另一項任務。

確切地說是,選拔!

——選拔優秀部隊,赴境外剿滅“蜱路伎”KB分子。

同一時間,空降兵的指揮部——

一個營級空降,一槍未發就全部報銷,指揮員秦季平氣得摔了帽子。

這時,指揮屏幕上有定位閃爍,作戰參謀提醒:“首管,還有一個人倖存。”

看來這次演習又要鎩羽而歸了,秦季平嘆了口氣:“任務失敗,通知他回來吧。”

呼叫了半天,陳嚴卻接收不到。

秦季平無奈地說:“他身處包圍之中,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抓住,藍軍會把他送回來的。”

參謀盯着陳嚴的定位信號,企盼地說:“他的位置不錯,說不定能攪藍軍旅個天翻地覆。”

秦季平絲毫沒有抱希望:“還指望,蚊子啃死大象?”

事情是想當然的,陳嚴孤身一人處於藍軍旅腹地,被活捉或者被消滅,只是時間問題。

“蚊子”在海泡子附近潛伏下來,陳嚴在等待天黑,然後趁着夜色掩護轉移。

捱到天黑,可大草原上風雲突變,一場春雨洋洋灑灑地落下來。

海泡子浸溼的衣服,好不容易被體溫烘乾,陳嚴現在又變得跟落湯雞似的。

陳嚴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手摸到額頭時一片滾燙。

他暗叫不好,又累又冷又餓,現在又開始發燒了!

沒有支援,沒有通訊,也沒有上級的指揮,陳嚴自己勸自己,要不然放棄吧。

緊接着,陳嚴又狠狠地鄙視了自己一下,演習就是實戰,放棄就是投降!

先輩們無數次演示過標準答案,自己抄作業都不會嗎?

摸索着從醫藥包裏掏出幾片退燒和消炎藥片,胡亂地扔進嘴裏,昂起頭和着雨水嚥了下去。

不遠處傳來一串轟鳴聲,藍軍旅的一個車隊正在經過此地。

大雨使草原變得泥濘不堪,哪怕發動機發出變了調的轟鳴,車隊的行進速度卻不快。

是個機會,陳嚴決定順着車轍跟上去,他口中低喝着爲自己打氣:“就算是隻蚊子,老子也要叮他一管子血!”

大雨沒有停息的跡象,冰涼的雨水帶走了陳嚴的體溫。

不過卻因禍得福,雨幕使藍軍熱成像儀的搜索距離大幅度衰減,竟幫陳嚴躲過了一道道搜索。

也不知道摔了多少個跟頭,陳嚴跌跌撞撞的來到一處山坳。

陳嚴驚喜的發現,撞上大魚了!

山坳中拉起了僞裝網,成功騙過了高空的偵察無人機,卻騙不過陳嚴的眼睛。

各型車輛進進出出,不乏有裝甲車、指揮車、通訊車,這些都不是重點。

其中最醒目的是,標有“嚴禁煙火”的油罐車,這是藍軍旅的油料補給站!

陳嚴欣喜若狂,習慣性的打開單兵終端確定座標,然後傳回後方呼叫炮火支援。

剛打開戰術電臺,陳嚴悲哀地意識到,自己根本就叫不來炮火支援。

但是陳嚴不死心,貓着腰繼續向山坳中靠近,他在心裏打定主意,打掉幾臺油罐車也好啊。

耀眼的閃電劃過夜空,也將山坳照亮,陳嚴急忙趴下,繼而春雷聲隆隆響起。

就這一瞬間,陳嚴發現前方有一團隆起,在草叢中格外突兀。

聚睛細看過去,陳嚴判斷出來,那是“敵人”的一個潛伏哨。

劃了一個弧線,陳嚴從潛伏哨的監視死角摸上去,正準備突然發難的時候,因發燒所致的眩暈感接憧而來。

陳嚴用力晃晃腦袋,急促的幾個深呼吸之後,眩暈感稍減。

繼續從背後靠近潛伏哨,此時不過一個箭步的距離了。

陳嚴趴在地上騰起上半身,右腳蹬地,就像一隻將欲撲食得獵豹!

待到又一道閃電劃過山坳,伴着隆隆的春雷,陳嚴猛地向潛伏哨撲上去。

探出右臂鎖住潛伏哨的脖頸,手肘處加力壓迫他的氣管,陳嚴合身趴在他的身上,防止他拼命撲打的四肢搞出動靜。

潛伏哨的雙眼上翻,慢慢地停止了掙扎,陳嚴將他放開輕聲說道:“戰友,得罪了。”

手上動作不停,從潛伏哨身上翻出通訊器,陳嚴在心中驚呼:“老天爺都在幫我!”

紅、藍之間的通訊設有屏障,陳嚴退而求其次,乾脆將通訊調整到公共頻道。

陳嚴將自己的定位傳遞之後,連續呼喊:

——“鷹巢鷹巢,我是夜鴞,向我開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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