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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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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先生,我謹代表伊甸園航空歡迎您來到伊甸園,請問您登島有甚麼計劃?」

「我來找我的妻子。」

「哦......需要甚麼幫助嗎?」

「不用,我自己找就可以了。」

「那......祝您生活愉快,再見。」

「謝謝。」

推着行李箱走出航站,一輛藍白相間的出租車適時的停到我的眼前,將行李箱放入預先打開的汽車後備箱,我將寫有酒店地址的紙條交給司機。司機看後點了點頭,待我坐穩,就把車駛出了停靠點。

雖然妻子小葵曾多次發出邀請,但因爲工作原因這卻是我第一次來伊甸園島。島嶼位於西太平洋公海上,物資豐富,氣候宜人,地理位置也非常優越,所以得到了諸多國家的投資建設。僅僅只有幾十年,中心區域就建成了一座人口超千萬的現代化大都市。

從窗口吹進來的風透着淡淡清新的香味,出租車沿着市內平整的道路行駛着,我從車窗往外看去,整個城市高樓林立,街道上人流攢動。不同國家,不同膚色的人在這裏交流、工作、旅遊和生活,如果要說這個世界上有甚麼地方最有可能讓全世界的人都和睦相處,我覺得恐怕只有這個伊甸園島了。

經歷了稍微的堵車之後,出租車順利把我送到了訂好的酒店。下了車,站在酒店門口抬頭望去,視線掠過招牌「大唐」兩個字之後,我看見樓頂居然竄入了雲霄。

「先生,根據您的要求,我們幫您安排的是5808號房間,這是鑰匙。請問行李您打算自己拿還是由我們幫您送過去?」招待員小姐姐雙手舉着鑰匙卡並且說道。

「謝謝,我自己拿就可以了。」

從小姐姐的手中接過房間的鑰匙卡,拖着行李箱繞過櫃檯走進了電梯,此時電梯裏有一位電梯專員,她直接幫我按下了電梯按鈕上的58樓。

在電梯上升期間,我職業病發作的仔細查看了電梯內酒店的平面逃生地圖,隨着「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我才拖着箱子走出電梯。

房間比我預想中的要大不少,光是連接陽臺的落地窗就比一張乒乓球桌還要大,陽光可以幾乎沒有阻礙的鋪滿整間房子。除了獨立的浴室廁所這些基本配置之外,還有我所特別要求的隱藏式衣櫃。我把拖箱夾層裏面的戰術腰帶,3個備用SQ彈匣,套上SQ的槍套,露指的戰術手套之類的裝備掛進隱藏衣櫃裏,然後關上門,並設上密碼。

因爲職業要求,我經常把這些東西帶在身邊。

是的,我的職業需要我熟練地掌握槍械和其他的戰鬥技巧。我是一名特工,隸屬於國土戰略局。

沒有工作的時候,我一般在家休息或自主訓練,一旦工作任務派發下來,就要在最短的時間裏到目的地和聯絡人碰頭,所以我的行囊中還攜帶了絕大多數比較發達國家的護照,以及可以在世界範圍內流通的主要現金貨幣。

這一次來到「伊甸園」島,並不是工作,而是因爲私事——我的妻子夏葵失蹤了。

小葵是在一週以前突然失去聯繫的,雖然之前憑藉着職業嗅覺就覺得這一次的工作派遣不對勁,但是沒有明顯證據我也不便多說甚麼。現在小葵失蹤了,唯一可以當作線索的只有我手裏拿着的一封「德固」私立醫院寄來的調任函。

區區一名護士,伊甸園這麼多人,居然還需要到別的醫院去調派,這也是耐人尋味了。

事不宜遲,打開筆記本電腦,用全島覆蓋的WIFI聯網登錄了「德固」醫院的網站,之前已經用過無數次正常合法的方式來找小葵,今天既然已經來到島上,那麼我就不會再繼續用常規以內的方式。

花了點時間查看了醫院的人員名單和其他信息,除了一些零散的關係網線索之外,並沒有找到我想要的東西。看樣子要搞清楚裏面到底有甚麼事情,還是得親自去一趟醫院,當然是晚上他們下班之後。

我看了一眼手錶,這時纔不到中午,離晚上下班還有充足的時間。

正當我查閱島上的地圖和醫院的平面圖時,外面若有若無傳來一聲「嘭!」的爆炸聲,隨之而來的是類似汽車警報被觸發的聲音。

我抬起頭看了看窗戶外面,卻發現外面原本透徹溫暖的陽光不知何時被一層大霧所籠罩。

我稍加思考之後蓋上了筆記本,從桌邊起身走到窗前並打開一個小縫隙,一股有些嗆鼻的氣味鑽進了我的鼻孔。這裏的霧氣似乎非常的濃厚,往下三層就看不清房間的陽臺了。打開窗戶,58樓的高度讓我聽不太清下面到底發生了甚麼事情,只感覺樓下的街道非常的嘈雜,就和大清早的菜市場一樣。

沒關係,就算起霧了也不影響晚上的活動。我回到書桌前繼續使用電腦,還沒等我看上一行字,就聽見門外面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因爲外面的走廊上鋪了厚厚的紅地毯,所以腳步聲在酒店內是「咚咚咚」的聲音。

還沒等我反應到底是怎麼回事,又一陣「咚咚咚」從我的門口過去,而且這一次相比上次人數更多,步伐更急促。

情況不對勁,我走到房門口側身貼着牆,只聽到外面的腳步聲非常的嘈雜且慌亂,他們跑過我的門口之時,我還能聽到沉重的喘氣聲。

這不像是甚麼惡作劇或者小孩之間的打鬧,莫非出甚麼事了?

思考再三,我打開了剛剛鎖上不久的隱藏衣櫃,從裏面拿出腰帶和槍套穿好,然後把裝滿子彈的彈匣塞進SQ,握住SQ套筒「咔嚓」一聲將子彈上膛。

這是一把伯萊塔M9A1半自動SQ,由意大利伯萊塔公司研製。口徑9毫米,發射9×19毫米SQ彈,有效射程50米,標準載彈15發。1985年開始陸續取代著名的M1911成爲美國軍警普遍配裝的制式SQ,雖然已經退出了美國軍警界的第一把交椅,但在民間依舊有極高的保有量,也是一些歐美軍警類電影的常客。

把SQ塞進槍套並用外衣蓋住,我悄咪咪地來到房門口,用貓眼往外看去,只看見有幾個驚慌失措的人從我的房門口跑過,其中有普通的遊客,也有穿着短跟鞋的服務員。

遊客尚且不說,酒店是不可能允許服務人員這樣目無紀律的,這事看來確有蹊蹺。

我輕輕地扭開門把手,伸出腦袋左右看了看。走廊的兩邊都沒有人,也沒有其他甚麼不合常理的東西。

「啊......」

「咚咚咚」

聲音再一次響起,我側身探出房門,一手摸着門,一手搭在腰間的SQ握把上。只看見一個女服務員驚慌失措的從離我不遠的拐角衝出來,直接重重的撞在走廊的牆壁上,但她根本來不及揉一揉自己撞疼的部位,就尖叫着朝我跑了過來,看場景似乎是在躲避甚麼兇狠的怪獸。

「請問發生甚麼事了?」我對朝着我奔跑而來的服務員問道。

「先生快跑!」服務員只是頭也不回的回答了我四個字,然後就這麼慌慌張張地從我的房門口跑了過去,留下一串急促的漸行漸遠的「咚咚咚......」的腳步聲。

是不是有人在施暴?

我猶豫着拔出SQ,雙手用近距離持槍法握着槍慢慢往剛纔的轉角路口走去,但沒容我走上幾步,就聽見那邊傳來一陣「呃咔咔」的聲音。這個聲音既像猛獸發動攻擊前的示威低吼,又彷彿是重度肺癆患者在絕望的咆哮。

聲音過後,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滿臉驚恐地後退着撞上走廊牆壁,還沒等我的槍舉起,一個清潔員着裝的人猛地朝他撲了過去,張開血盆大口一下子咬在西裝男的脖子處。

「啊!」隨着西裝男近乎嘶啞的喊叫,清潔員猛地抬起頭,從西裝男的脖子上撕咬下一大塊鮮血淋漓的肉,肉塊上還有經絡和血管依舊與西裝男的脖子連接,頓時鮮血飛濺,將西裝男身後的牆壁染成一大片的深紅。

在我目瞪口呆之下,清潔員嘴上叼着一大塊血淋淋的,剛剛咬下的肉心滿意足的咀嚼着,鮮血順着清潔員的下巴流上了防水的清潔服上,整個場景和喪屍電影中的情節不謀而合。

整蠱?這道具也太他媽擬真了吧?

「別動。」我朝着清潔員發出警告並舉槍瞄準,清潔員看都不看我一眼,吞下嘴裏的肉之後,又低頭朝不斷喊叫和掙扎着的西裝男的臉上咬了下去。

「啊......」

西裝男掙扎無用,一大塊臉頰肉也被撕扯下來,露出瘮人的白色頭骨。網上有不少人工製作的,或者死去的人所留下的頭骨照片,這些東西就足夠讓人毛骨悚然了,但我眼前看到的,卻是活生生的,眼珠子還能左右晃動的活人頭骨。

看樣子並不是整蠱,那麼這就是正在施暴的人,此時開槍應該符合正當防衛標準。

「啪!」我雙手握緊SQ朝着清潔工的腦門扣動了扳機,隨着他猛地一仰頭,一股血霧從後腦勺噴出,然後全身無力的「噗通」一聲倒了下去。

「啊......」

槍聲剛響,又有一個女性遊客從拐角處跑出,她捂着雙眼不看躺倒在地的西裝男,一絲停留都沒有的飛奔過我的房門。

「呃......咔咔......咳......咳......」

女人剛剛跑過去,兩個和剛纔清潔員一樣症狀的人從拐角處追出來也撞在了牆壁上,他們的嘴巴邊紅滲滲的淌着血,其中一個穿着電工的那種工裝揹帶褲的人和西裝男一樣脖子邊少了一大塊肉,一邊奔跑着一邊還有血漿從脖子的血管往外噴射。

不是吧?我在做甚麼噩夢嗎?

兩個人看到距離更近的我之後攻擊目標明顯換成了我,當他們舉起雙手朝我趕緊舉槍瞄準並且扣下扳機。

「啪!啪啪!啪!」

我將SQ拉近身體並連續扣動扳機,其中一個被我一槍打中腦袋立刻後仰倒了下去,另一個揹帶褲喪屍試圖躲避我的槍口忽然轉變了行進路線。這樣的舉措對於經驗豐富的戰鬥人員來說毫無意義,我先朝着他的胸口開兩槍,等到他一個踉蹌撞在牆壁上之後,再舉起並瞄準腦門補了一槍。

揹帶褲就這麼緊緊靠着牆壁,朝我舉起少了兩根手指的手,然後雙腿無力最終坐下,他身後的牆上留下了一個彈孔和一灘黑呼呼的血漿。

我心跳非常快,現在腦袋有點發懵,我是到島上來尋找妻子的,結果連酒店的門都還沒有出我就已經S了3個人了。

左右觀察,確定沒有其他人出現之後,我握着槍上前一步去查看最後被我打死的人,他的臉色鐵青,血管在皮膚下清晰可見,眼珠像帶了一個美瞳一樣和眼球形成一個完整的白色。

日向一族麼?

我伸出左手捏住死者的下巴,看到裏面的牙齒參差不齊,牙縫間殘留着一些碎肉和血污。倒不是天生如此,給人的感覺是強行啃咬硬物所導致的物理性的破損。我用了更大的力想要將他的嘴巴扳開更大,卻不料他的臉皮像在太陽下暴曬了很長時間的橡膠,被我輕輕一捏就有被撕裂的破損跡象。

這個人的皮膚已經失去彈性了。

不論從甚麼方面看,這個人都感覺像是死了一些時間了,我皺着眉頭搜索着過往的職業經歷,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類情況,簡直就是電影中的喪屍來到了現實世界。

等等......難不成島上爆發喪屍了?

情況不對,我左右查看之後趕緊後退兩步回到房間內,鎖死房門後打開電腦準備查看一下島上有沒有出現過類似的病症,卻發現此時所有的網頁都顯示「404」,因爲斷網而根本打不開了。

我又趕緊拿出手機查看,卻發現手機的移動網絡和連接信號都處於斷開狀態,其中最後一通與外界的聯繫還是在出租車上時用電話和酒店確認房間事宜。

網絡屏蔽?這是我的第一反應。

「嘭!」外面的爆炸聲和警報聲明顯有些過於頻繁了,看樣子下面的情況只會比上面更糟。

我打開落地窗走到陽臺邊往下看去,濃霧絲毫沒有消退的跡象,倒是樓下的吵鬧聲愈演愈烈,即便是在58樓這樣的高層中還能依稀聽到女人的呼喊和小孩子的哭鬧聲。

不知道剛纔那些喪屍鬧劇和下面的一片混亂有沒有聯繫,但看樣子我拜訪「德固」醫院的行程被迫要提前了。

我打開之前剛剛關上的隱藏衣櫃,將純白色超薄的防彈背心貼身穿着,在外面套一件白襯衫,然後將匕首、手電筒、兩個備用彈匣、伸縮望遠鏡、紮帶等等戰術道具掛上腰帶——這些是我在特工任務中的常備道具,沒想到居然這會兒還能用上。

現金和別國的護照就不用帶了,需要用的時候再回來拿也不遲。

一切準備完畢,我最後拉開SQ套筒檢查了一下子彈,然後才握着槍輕輕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之前在電梯裏看到酒店的平面圖像一個大寫的字母「E」,我的房間就在那根豎杆上中間偏下部的位置,我站在房門口,左邊不遠處就是電梯入口,右邊不遠處就是一個拐角,剛纔好幾個人就是慌慌張張的從我的右邊跑到左邊去搭乘電梯。

在過往的職業經驗告訴我,信息的收集是最最重要的一環。對這件事情的狀況,現在缺乏的就是必要信息,既然近在咫尺,我認爲還是過去源頭看看到底發生了甚麼事情纔好計劃下一步的動作。

我雙手握着槍走到拐角處,拐角的那一邊也是一條深深的走廊,走廊上躺了幾個血肉模糊的人,濃濃的血腥味把我嗆得有些難受,鮮血浸染到本就鮮紅的地毯裏蔓延開來顯得格外的詭異。

這邊的走廊的其中幾個房門處於打開的狀態,有兩個房間內還映照着有人趴在地上喫東西的影子。

我舉着槍靜步走在走廊上,整條走廊靜悄悄的,只有我的鞋子偶爾踩在吸飽了血水的地毯上發出「啪嘰啪嘰」的水聲。

來到第一間虛掩房門的房間前,裏面有兩個女人正跪在地上滿臉血污地猛烈地喫着甚麼東西,而女人扒拉食物的位置躺了一個男性的服務員,此時服務員一動不動,肚子上的肉已經被喫空了,兩個女人正爭搶着從服務員的肚子裏扯出一根鮮紅還滴着血的腸子。

這大概就是于謙父親王老爺子最喜歡喫的大腸刺身了吧?

雖然喫菜都要新鮮菜,但這種直接扯下來就喫的料理看樣子我這輩子是無福消受了。我也不想用「猛烈」這個詞來形容一個女人的喫相,但此情此景,原諒我實在無法找出更加適合的詞彙。

沒發現房間內有甚麼特別的情況,我輕輕地把房門關上,然後握着槍繼續往前走。這些所謂的喪屍的數量恐怕遠超我的預料,我這有限的子彈如果不省着點用的話很快就會面臨彈盡糧絕的境地。

跨過兩個被喫的只剩下皮膚包着骨架的屍體之後,我又來到一張把手上掛着泰迪熊玩偶的房門前。

這一間房內只有電視機前躺着一具女性屍體,屍體看上去完好,膚色也相對比較新鮮,應該是屬於剛死沒有屍變的那一種了。

繼續往裏走,經過兩間雖然門開着,但裏面沒有人的空屋子之後,我來到了最裏面的這間房門口。這間房子的門正對着緊急通道的大門,不過此時這張通道門是鎖死的狀態。

我靠在牆壁上,房內傳來有節奏的「咚......咚......咚......」的敲擊聲,質感聽起來像用身體比較厚實的部位敲擊木門發出的,比如手肘,肩膀之類。

我手握着槍,打算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一下,結果嗆了一嘴巴的血腥味。我把腦袋探進去看了看,發現這間房子和其他的房子相比在電視機邊要多了一間小房,此時有一隻男性喪屍正趴在房門口,用腦袋一下一下地撞擊着房門,那連貫而又有節奏感的「咚......咚......咚......」就是喪屍撞擊造成的。

而喪屍的腳邊,有一個年紀與喪屍相仿的女性屍體癱坐在門口,穿着絲襪的長腿還時不時地抽搐一下,脖子處已經被咬掉了一大塊肉,甚至都露出了頸骨和不斷噴着血漿的血管。

我回頭看了一眼,確認後面沒有危險之後,左手拔出腰間的匕首,靜步悄悄地走近喪屍,就在喪屍察覺後轉頭的一剎那,我一個箭步衝上去,舉起手裏的匕首直接捅進喪屍的腦門,力道之大,居然讓我一時間還抽不出匕首的刀刃。

喪屍被我捅穿大腦之後直接癱倒在地,但並沒有停止活動,而是不斷地在抽搐着,已經沒有眼珠的眼球四處亂轉,嘴巴里也發出「咯咯......咔咔咔......」的聲音,這種聲音比起嘶吼或者喘息,更像是野獸發動進攻前嘴裏的那種憤怒的警告。

我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把匕首從不斷掙扎的喪屍腦袋中拔出,雖然喪屍沒有馬上死去,但一直在抽搐,我也懶得管了。

我先把這間房的房門關上,以防又有新的喪屍刷新在我的視野範圍之外,然後站在剛纔的小房門口,用正常的敲門方式「咚咚咚」地敲了幾下門。

「裏面有人嗎?」我問道。

「嗚......有......」裏面傳來一個年輕女孩的伴隨着哭泣聲的回答。

沒想到還真有。

「你把門打開,我帶你出去。」我在門外喊道。

「嗚......嗯......」女孩一邊抽泣着一邊回答,然後只聽到幾聲開鎖的聲音,房門被慢慢打開。

這是一個大概在讀高中或者大學的女生,她穿着蓬鬆的小熊睡衣,光着腳丫站在衣帽間裏。打開門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躺在門口的女性屍體,她愣了一下,然後「哇」的一聲撲到屍體上,大哭着喊着媽媽。

在死去的媽媽懷裏哭了一會兒,她抬起頭又看到剛纔我捅穿但沒有完全死透的喪屍,她又跪爬着趴在喪屍的懷裏哭着喊爸爸。

這對女孩來說可真是一個晴天霹靂,短短的一瞬間,居然目睹着兩位至親就以這麼個方式死在自己的眼前。

我不打算阻止她的感情宣泄,只是現在我們情況不明,貿然發出太大的聲音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小姑娘也很懂事,聽懂之後把自己的臉埋進枕頭裏痛哭起來。

在女孩放聲痛哭的時間裏,我稍微檢查了一下這間房子,除了現金護照這些之外,還找到了一把SQ和大概20來發SQ子彈。

這個島嶼對於槍支的管控有點微妙的曖昧,對於本地的交易是嚴格禁止的,但並不禁止居民或者遊客從島嶼之外的地方私人帶入。這個條例顯然是對於允許槍支交易的國家更加有利的,所以在私人領域能找到威脅性較小的槍支和少量的彈藥的可能性非常大。

外面的霧氣和之前相比要顯得更加濃厚,在我的詢問之下,女孩也在哭泣中大概說明了事情的發展經過。

女孩名叫殷桃,原本她們一家是打算去樓下商場購物的,起霧的時候,爸爸打開了窗戶查看,媽媽則在廁所梳洗打扮。不多一會的功夫爸爸居然這麼直接癱倒在地,驚慌失措的女孩和媽媽趕緊上前查看情況,結果發現爸爸的膚色以非常快的速度從鮮豔轉爲了深灰色,然後開始抽搐着掙扎,最後竟然猛地爬起直接撲向媽媽,並且就這麼一口咬掉媽媽脖子上的一塊肉。

媽媽強撐着身體,在爸爸的撕咬之下把女孩護送到衣帽間裏,用自己的身體堵住衣帽間的房門。

如果櫻桃的話都是事實,那麼電影中正常人被喪屍咬到就變喪屍的情節或許就是真的了。

我嘆了一口氣,摸了摸小櫻桃的頭,之後用牀單把女孩的父母蓋住,讓女孩換套運動服。

「嗚~~~~~~~」

正當我腦子裏計劃着下一步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好像幾十輛汽車同時鳴笛的聲音,乍一聽像空襲警報,但仔細聽聲音的質感不對。空襲的警報有一種迫切感,迫使你放下手上的事情趕快逃命,但這種警報聲非常的壓抑和空泛,充滿末世纔有的蒼涼和絕望。

「糟糕,生化武器襲擊預警。」因爲職業關係,我在短暫的分辨之後聽出了警報的內容。

我趕緊提醒女孩速度快一點,並且讓她和父母稍作訣別之後,帶着她走出了房門。

此次的行動沒有白跑,救了一個人,拿了一些子彈,還知道喪屍的轉變是可以通過人傳人來實現的。

我帶着櫻桃沿着之前的原路快速返回,經過掛着泰迪熊的房門口時,想着可能女孩會需要一個布娃娃來平復心情,我就伸手去摘泰迪熊。我的手纔剛剛碰到泰迪熊,房裏忽然撲出來一個女人,像猛獸一樣直接一把將我撲倒重重地摔在另一邊牆壁的門上,沒給我更多的反應時間,就低頭張開血盆大口試圖朝我的脖子咬下去。

我用手肘死死地頂着喪屍的下巴,讓它無法順利地張開咬合,但是女人的頭髮非常的長,不斷的入侵到我的嘴巴和鼻孔裏,也嚴重的遮擋了我的視線。

我勉強抬起持槍手,對着喪屍的小腹部位連開幾槍。

一連串「啪啪」的槍聲過後,喪屍雖然沒有像普通人一樣立刻失去戰鬥力,但也完全沒有之前那樣的氣勢了。

看着我被鉗制,櫻桃抓起走道邊裝飾櫃子上的玻璃菸灰缸,然後舉起手裏的菸灰缸猛的朝喪屍的腦袋砸了下去。

菸灰缸狠狠的砸中了喪屍的後腦,隨着菸灰缸的破裂,被暴擊的喪屍明顯失去了平衡,我則趁機一腳踹開喪屍,拉開距離後,舉槍瞄準喪屍的腦袋又開了兩槍,喪屍躺倒在地,髮絲飛散,然後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彈。

我爬了起來,甩了甩身上濺着的一身的腥臭黏液,這股子噁心的臭味感覺相隔幾公里都能輕易聞到。看樣子屍體有可能屍變轉成喪屍,以後我得多留個心眼,而且就算外面的警報聲如此的緊迫,我也不能不顧眼前的危機來盲目的提高速度,不然沒被生化武器弄死,也會先被喪屍給咬死。

我將手裏的泰迪熊玩偶遞給櫻桃,然後讓她繼續跟着。櫻桃點點頭,一手緊緊的抱着泰迪熊,一手死死的拽着我的襯衣。

沒有走幾步,我們就來到之前的拐角處,這裏有一隻喪屍的腦袋被我打中一槍,還有一個西裝男已經被喪屍喫掉了半個脖子。不知道這倆會不會再一次爬起,我拉着小櫻桃沒有遲疑趕緊地跨了過去。

我帶着櫻桃經過我的房門來到電梯前,在等待電梯的時間裏,我按下彈匣卡筍,將SQ裏的彈匣退出,然後又裝填一個新的進去。現實世界中的子彈和子彈只是數據的遊戲不一樣,想要在戰鬥的時候有充足的子彈可以用,就需要配備足夠數量的彈匣,和一顆一顆自己壓進彈匣的子彈。這就是大家常說的扳機一時爽,壓彈火葬場。

外面「嗚嗚」的生化警報聲依舊在繼續,而我眼前的電梯也在「叮」的一聲之後,到達我們的樓層。

確認電梯裏沒有危險之後,我拉着櫻桃走了進去。

我們目前還不清楚樓上的喪屍和樓下的嘈亂有沒有聯繫,現在我的任務是把女孩交給警察,然後自己去醫院尋找妻子的線索。

櫻桃那女生特有的細嫩小手牽着我不停的發抖,她皺着眉頭,手裏抱着之前的泰迪熊,一臉的緊張和不安。

「放心,有我在,我會把你帶到安全的地方。」我這麼和櫻桃說。

在電梯裏我們簡單的聊了幾句,我向櫻桃囑咐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比如不要亂跑出我的視線,在我被鉗制的情況下,可以用硬物敲擊敵人的腦袋讓我獲得反擊的機會等等。

就在電梯到達1樓並打開門的時候,一股濃厚的血腥味頓時撲鼻而來,我和櫻桃都不由自主的用衣袖捂住了口鼻。電梯外的大廳簡直一片狼藉,籃球場大小的酒店大廳地上每隔幾米就躺倒着一兩具屍體,每兩三個屍體堆上就有一隻喪屍在大快朵頤。地上的血漿都鋪滿了大廳的地面磚,感覺就像是天然的深紅色的地毯一樣均勻而又沒有空隙。

櫻桃嚇得全身抖得更厲害了,我朝着櫻桃「噓~」了一下,然後拉着她的手慢慢往大廳走。此時外面的警報聲掩蓋了我們的腳步聲,喪屍也大多就集中在大廳的中間位置,我們靠着牆,腳踩着黏糊糊的血漿,就這麼繞過喪屍往大門口走去。

我們腳邊的屍體都是幾乎在沒有任何反應反抗的情況下被不斷轉化的喪屍襲擊的,大多皮膚吃了一大塊,而內臟幾乎都喫乾淨了。看樣子這幫喪屍還挑食,喜歡喫器官而非皮肉。

我們繞過了大廳來到酒店門口,沒有了建築的阻擋,警報聲所帶來的蒼涼感更加的強烈了。之前我曾在這裏仰望直聳雲霄的酒店大樓,而此時濃厚的霧氣使得我連門口廣場的旗杆都看不見,酒店外面被一片濃白所徹底籠罩,可見度範圍應該不到50米的樣子,所以此時一個奇怪的景象就出現在我們身邊——警報聲此起彼伏,四處都能聽見喪屍的嘶吼、有人驚慌失措的喊叫、甚麼東西撞擊硬物發出的聲音等等,而在我們所能看到的範圍內,只有一片安靜的空地和濃白的霧氣。

這種情況下要找到類似警察的那種公立救援機構恐怕有點困難,我看了一眼身邊的小櫻桃,她哆哆嗦嗦的緊緊拉着我的手。看樣子我只能暫時帶着她去醫院了,如果路上能夠遇到警察再交給警察也不遲。

我們沿着酒店的外部圍牆貼着圍牆逆時針走着,按照我之前查看的地圖來看,酒店的開門是在西南方向,我得沿着路線往東走。剛剛走上馬路,就發現旁邊的濃霧中有紅藍交替爆閃的光線穿破濃霧在閃爍,我拉着櫻桃走到光線邊,發現這是一輛和小汽車撞在了一起的警車,此時警車前門開着,一個穿着深黑色警服的警察趴在方向盤上。對面的小汽車已經被撞得車頭都凹了進去,倒是警車因爲有改裝的防撞槓的關係似乎沒受甚麼損傷。

我習慣性的打算伸手去摸警察脖子處的頸動脈,此時突然想起之前女喪屍的突然襲擊。由於這個前車之鑑,我沒有貿然去翻動那名警察,先是用地上的石塊之類的丟過去打在警察身上,警察沒有任何反應之後,我纔敢去用腳踹一下。

翻過警察的身體,我才發現警察的喉嚨上插着一把匕首,表情十分猙獰痛苦的已經死去。雖然死狀慘烈,但是並沒有屍變的跡象,看樣子還是在正常情況下被S害的。能在人來人往的馬路邊公然襲警,這個社會的治安體系基本也就不存在了。

我將警察的屍體從車內拖了出來,粗略的翻找一下後,發現他身上SQ和警棍這類可以當做武器使用的東西都不在了,只留下一串鑰匙。此時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我拿走警察身上的鑰匙,然後搬開警察的屍體,和女孩一起坐進了警車。現在這裏到處都是一片混亂,留在此地非常危險,趕快離開這裏纔是上策。

我扭動車鑰匙,但是警車一點回饋都沒有,只是自顧自的閃着警燈。

我不甘心的又扭了幾下,警車還是沒有任何反應。我只得下了車走到車頭前,這時候才發現原來和警車相撞的小車的一節防撞梁已經插進了警車的車頭,從一地的液體來看,估計水缸已經被插破了。

想想也是,末世開局就送一輛警車,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我不得不又把櫻桃叫了出來,拿着從警察身上搜到的鑰匙打開了警車的後備箱。這一次還是沒讓我失望,後備箱裏放着一個武器箱,武器箱裏靜靜的躺着一把警用的雷明頓M870霰彈槍,和碼得整整齊齊的14發霰彈。

雷明頓M870霰彈槍由雷明頓武器公司研發製造,口徑爲12號,泵動式裝填12號霰彈,管狀彈倉,標準彈倉容量爲8發,有效射程爲50米。由於其成本不高,價格合理,性能卓越,所以一出世便成爲了美國民衆所喜歡的武器,在軍、警、民三界都有着不容置疑的霸主地位。

霰彈槍的近距離S傷只能用「非常恐怖」來形容,常規霰彈射出去的並不是一發一發的尖頭子彈,而是很多顆小型的鉛製彈丸,12號霰彈代表的是一磅重的鉛塊製作成12個同樣大小的鉛丸塞進了子彈裏。除了彈丸之外,霰彈槍還可以發射獨頭彈、催淚彈、布袋彈等等其他特種子彈。

警用版的870使用的複合材料槍托和握把,保證足夠堅固耐用的同時還大大降低了自重,美中不足的就是它沒有戰術卡槽,不能加裝戰術配件。

我關上SQ的保險並且插入槍套,然後取出霰彈槍,先拿出一顆霰彈塞進彈倉,「咔嚓」一聲上膛之後,又塞進去7顆霰彈。拿走剩餘的子彈,我們步行沿着計劃好的路線前進。

沒走幾步我們就走上了商店街,大街上鬧哄哄的景象和蝙蝠俠電影中小丑帶來的暴動非常相似,以至於不斷有拿着匕首撬棍鋼管之類武器的人從我們身邊匆匆而過。我左手牽着女孩,右手握緊手裏的霰彈槍,每一個路過的人都要看一眼我手裏的槍,然後下意識的躲到更遠的距離。

「噗!」

隨着一陣突然的爆裂聲和「希希沙沙」玻璃碎片掉落地面的聲音,一個人被扔出一家店鋪的櫥窗,看此人的穿着打扮似乎是店鋪的工作人員,而越過櫥窗,我能看到店鋪裏面有幾個穿着很嘻哈,一時半會看不出性別的年輕人正舉着手裏的鋼管砍D甚麼的興奮的高呼,而這個被扔出店外的店員,爬起來後也慌張的逃離。

亂了亂了,這個世界整個都亂套了。

我牽着櫻桃繼續在熙熙攘攘的人羣中穿梭,周圍的環境一片混亂,哭喊聲、警報聲、槍聲、擊打聲、爆炸聲如同家庭影院一般的在我耳邊立體式的環繞。我們儘量靠着人行道邊緣的地方行走,以免一不留神就互相走散了。

大約走了十多分鐘,前方忽然傳出一陣異常的騷亂,一大堆人尖叫着四散逃離,有的人跑了沒幾步就摔倒在地,根本來不及爬起來就被後面的人踩踏着越過。我就這麼眼睜睜的,在不到五米的距離看着摔倒的人被驚慌失措的人羣踩得七孔流血。

人羣跑開了之後才發現原來是幾個人死後屍變成喪屍了,這幾隻喪屍發出「咯咯咯咔咔咔」的類似於肺癆患者痛苦幹咳的那種聲音躺在地上扭動着,我握着870考慮要不要給他們一人一槍,不過並沒有給我出手的時間,就有人舉着鋼管衝了上去,一個標準的棒球揮擊的姿勢把喪屍打得皮開肉綻。

既然有人解決了喪屍,我就拉着女孩繼續往前走,在剛剛跨過被踩踏致死的市民之後,身邊又傳來一聲猛烈的「噗」以及後續的玻璃碎片落地聲,接着又響起一連串的此起彼伏的汽車警報聲,我下意識的舉起霰彈槍瞄了過去,卻發現是一個四肢扭曲,血肉模糊的人一動不動的躺在一輛小汽車的車頂。車頂因爲強大的衝擊力被壓扁了,周圍的車窗全部都碎裂開灑落在地上,這傢伙看樣子是從非常高的樓層掉落下來的。

櫻桃嚇得後退了兩步,卻被之前被踩死的屍體絆倒在地,我收起槍去扶櫻桃,就在這一刻,這個半邊腦袋被壓扁的屍體居然猛地爬了起來,「嗷」的一聲就朝我們撲了過來。

臥槽???

來不及舉槍了,我橫握着霰彈槍甩了過去,槍托正好砸在喪屍的脖子處,喪屍被這股力量打的後退並且撞在汽車上,我則舉起槍瞄着喪屍的腦袋扣下了扳機。

「嘭!」

一聲區別於SQ的巨大槍聲,喪屍本來就癟了一半的腦袋這一次徹底被打碎,碎肉和黏液飛濺在已經被壓扁的,閃着警報的車身上。

霰彈槍的槍聲引起了更大的騷動,之前用鋼管擊S喪屍的人此時居然舉着鋼管朝我跑來,我也立刻舉起手裏的槍瞄過去。他們看到我手裏的東西更加紮實有力之後,這才識趣的慢慢後退,隨着熙熙攘攘的人羣跑開了。

作爲職業戰鬥人員,面對威脅不大的平民,能不開槍還是不要開槍吧。

「啊!哥!!!」這邊的情況剛剛結束,我身後又傳來櫻桃尖叫的聲音。等我回頭看去,卻發現之前打砸店鋪的那一夥嘻哈年輕人居然抓住了女孩,一邊搶奪她身上的揹包一邊拖着女孩遠離我。

真他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放開她!」我舉着槍跑了過去,卻被另一邊突然猛衝過來的人撞倒,我們兩個人全都失去重心往一邊擊碎了櫥窗玻璃直接撞進了旁邊的服裝店。

躲閃不及,和櫥窗玻璃重重相撞的我艱難的想要爬起來,撞我的人則直接爬過來試圖搶奪我手裏的霰彈槍,由於事出突然以及滿地的玻璃渣,我一時半會也沒能爬起來,與此同時,又有另兩個分別穿着背心和T恤的傢伙也衝進了服裝店,一左一右加入戰局然後開始拉扯我。

「放手!」

在互相拉扯中,T恤男發現了我槍套裏的SQ,竟然直接伸手拔出了槍並試圖朝我開槍,由於我之前鎖上了保險他沒能順利的扣下扳機。

對於我們這類經過特殊訓練的人來說,插入槍套內的SQ被不是自己的手拔出時,都會有一股無法言語的不安感,而這股不安感直接把我激怒了。

甚麼鬼交戰規則,先幹了再說!

我站起身子抬起一腳將搶霰彈槍的人的承重腿踢開,他被迫雙膝跪地,我則利用站立的優勢一把將手裏的霰彈槍扭轉過來,槍口正對着T恤男的襠部。

我沒有猶豫直接扣下扳機,「嘭」的一聲巨大的槍響,不知是霰彈槍的子彈推力,還是這一槍打中要害是在太痛,T恤男「啊」的一聲慘叫後捂着自己襠猛的躍起,然後以一個跪姿摔倒在地,並且拼了命的在地上扭動並痛苦的嘶喊:「啊啊~~~哦哦......」

此時背心男見勢起腳用小腿踢我,我捱了兩腳之後才穩住重心用槍托直接迎上他的小腿,結實的槍托直接頂上了小腿脛骨。在背心男發出不亞於爆蛋的痛苦嘶吼之後,又被我一槍托砸暈了過去。

最開始和我搶奪霰彈槍的傢伙見勢不妙爬起就跑,現在追回櫻桃要緊,我也懶得去管逃兵了。

我撿起SQ插回槍套,然後握着霰彈槍翻過被撞碎的櫥窗朝着女孩被抓走的方向追了過去,由於霧氣實在是太大,周圍嘈雜的人羣和聲音也太多,我一時半會並沒有發現女孩的蹤跡。

我握着槍焦急的撥開慌亂的人羣沿着原方向尋找,發現不遠處櫻桃正抱着泰迪熊被一個男人拉扯,我沒有絲毫的猶豫跑過去直接舉起槍瞄準並大喊「放開她!」

男人抬頭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後非常專業的把自己的身體擋在女孩前面,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我看清了男人身上的警察制服,肌肉記憶一般地立刻把槍口調轉朝天。

我和這位年輕的警官就是這樣戲劇化的相識了。

一番交流之後我才得知,原來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甚麼命令也沒有得到的區域警察自發集結剩餘有生力量組成了一個小車隊,一輛警車開道,一輛警用皮卡殿後,中間保護着不知道哪裏弄來的卡車,卡車上的車斗裏坐了很多手無寸鐵的平民。他們得知特勤部隊已經派出人員在各大醫院建立了避難所,正打算帶着路上能夠看到的健康平民前往最近的「德固」醫院。

既然目的地相同,我和女孩也欣然加入了車隊,女孩坐上了卡車,我則和年輕的警官一起坐在皮卡車的尾箱中,負責防衛車隊的後方,以阻止想要爬上卡車的喪屍。

整個城市一片混亂,車隊在來來往往的人羣中行駛非常緩慢。

閒聊之下才知道警官名叫里昂·肯尼迪,纔剛到島上任職不到一週,在很多事情都需要學習的情況下遇到這種緊急事態,也算是考驗他在警校的學習能力了。

車隊沿着公路行駛着,我們一路上打喪屍,救平民,沒過多久就到達了特勤部隊在醫院設立的避難點,還沒等車輛停下,尾箱中的幾個警察就第一時間跳了下去,我也跟着下車。這邊的霧氣看起來沒有之前那麼濃厚,可視範圍大概在一百多米的樣子。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這裏看上去像一個臨時的軍事基地,四周都有穿着特勤隊服的士兵在守衛,這些士兵個個全副武裝,就連臉上都帶了非常誇張的防毒面具。我們還沒來得及走上幾步,離我們不遠的對面的一座房子中就出來兩個軍官模樣的人,他們帶着防毒口罩過來迎接我們,同時也第一時間和警察小隊裏的幾個人互相自我介紹了一番,軍官周圍還跟着好幾個穿着深藍色制服的荷槍實彈的特勤隊員。

雙方第一次交流的氣氛感覺非常壓抑,即便是身爲特工的我也沒經歷過這種場面,不清楚這種情況算不算正常範圍之內,只是本能的不理解迎接一支救援平民的車隊爲甚麼要排出如此浩瀚的陣勢。

由於870放在了皮卡車上,我下意識的把手搭在腰間SQ的握把上,這個舉動引得周圍特勤隊員也半舉起手裏的突擊步槍,似乎只要我有拔槍的動作,他們就會馬上朝我射擊。

其中一個警察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他用手握住我的手腕讓我把手放下,然後輕輕捏了捏,大概意思是告訴我不要擔心之類的。

「只有你們嗎?」對方一個帶頭的軍官問道,並主動伸出手來想要和看上去是帶隊的警察握手。

「我們是臨時組建的隊伍,等會應該還有一些會相繼趕來。」警察隊長回答道,並且伸出手回應了握手的邀請。

「外面說話不方便,我們到裏面去。」軍官十分客氣的回了一個軍禮,然後把我們往旁邊的臨時建築裏面領,看樣子那裏應該是一個指揮中心。

我聽從警察隊長的指示一路跟隨着他到了指揮中心的門口,但此時軍官卻把我們都攔住了。

「抱歉各位,請出示一下證件,部隊紀律在這,走個流程。」軍官在門口說道,並同時率先出示了自己的證件。

「應該的。」警察隊長點點頭,也馬上亮出了自己的證件,其他警察跟着照做,我也伸手去摸口袋裏的護照。

「嘭!」「嘭!」「啪!啪啪!」

我的護照還沒摸到,周圍槍聲四起,就看見之前的特勤隊員提起手裏的槍開始對我們射擊,所有的警察包括我在內根本來不及反應就全部中彈當場倒地。

這些人不是自己人嗎?爲甚麼會開槍射S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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