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幸好還是女兒身

她連個男朋友都還沒有談過，難不成就要被迫接受“那玩意兒”嗎？

手忽然摸了摸某個不可描述之處，把衆人嚇得倒吸一口涼氣。

雲夫人面色一驚，粗糙的手握着雲茉亂動的小手，“幺兒！是不是撞到這個地方了！”

“不是不是不是。”雲茉慌忙縮回手來。

她鬆了一口氣，沒有自己想象之中的東西。

慢慢坐起身來，揉了揉腦袋，“娘，我沒事兒，就是摔了一下。”

雲老幺追兔子的時候自己把自己絆倒了，大概是摔下去的時候，已經一命嗚呼。

“老幺，發甚麼呆呢，該不會是腦子磕到了吧。”

雲暄風湊上前來，伸手朝着雲茉眼前晃了晃，有些緊張道。

“呸，你這個混小子，胡說八道甚麼呢！”

雲崇生了氣，站起身來，回過身子扒拉着三個弟弟帶回來的簍子。

簍子本摘了野菜，不過因爲雲茉摔下山，老二和老三嚇得魂不附體，噼裏啪啦的追下去，東西也就一路跑着一路丟，如今也只剩下零星一點東西了。

雲崇長嘆一口氣，不悅道，“叫你們再亂跑！”

說罷，伸手握拳，給了兩個弟弟一人一錘。

走到雲茉眼前時，卻看她可憐兮兮的看着自己，心中尤爲不忍，只輕輕地揉了她蠟黃的頭髮。

“先喫飯吧。”

雲茉抬眼，偷偷地觀察着雲崇。

他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可是那雙手粗糙，長滿了繭子，蹭的她腦袋都有些癢癢的。

雲家弟兄出了房間幫雲夫人，雲茉趁這機會再梳理了一番這雲老幺的記憶。

可爲何在雲老幺的記憶裏，她是個男孩兒？

原是這雲家大抵是從祖輩上帶下來的破觀念，生了女兒的一併扔了。

雲老幺的爹是青柯村難得一見的讀書人，故而尤爲厭惡此種說法。

不過待到雲夫人生下了個女兒，又唯恐和爹孃辯駁氣惱二老，只得偷偷的說還是個兒子。

產婆正好是雲夫人孃家來的人，孃家人憐惜這水靈靈的女娃子，自然是閉口不提，待到雲夫人出了月子，就回家去再不會來。

雲茉掰扯着指頭算了算。

如今，她才時年九歲。

出生還沒滿月時，雲老二就說出門考科舉，沒了人影兒，不知死活，故而也沒給她取個名字，就雲老幺雲老幺的喊着，委實難聽。

雲茉嘆了一口氣，撓了撓頭，那稀稀疏疏的頭髮，還有起了倒刺兒的指頭，骨瘦如柴的手腳，看得出來，這雲家寡母帶着他們四個，並不好活。

“喫飯咯，老幺，快出來，能走動不？”

外頭正傳來雲暄風的聲音，一面大喊大叫，一陣風似的跑進來了，貼着臉兒在她的牀頭，笑嘻嘻問道。

雲茉嚇了一跳，扯了扯被子習慣性想要遮擋，回過神來自己是在甚麼地方。

瞥眼看那手縫中還沾着泥巴，正湊上來捏着雲茉的臉，怕不是剛剛揹她的時候粘上的。

雲暄風的和自己的年紀相仿，故而二人最是要好。

雲茉笑了笑，翻身下了牀，就看雲暄風勾肩搭背的，下意識的閃了閃。

孩子雖然年紀小，還得有些性別意識。雲茉謹慎想。

雲暄風莫名，湊上前看着雲茉，留着鼻涕印的臉蛋兒，一雙明眸烏溜溜地轉着，豁然瞪大。

“老幺，你咋了！你是摔傻了，不記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