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這話觸碰到了我的底線,我直接踹了那男的一腳,同時罵道:“你他媽的再給我說一句試試?”
那人被我踹了一腳,情緒變得特別激動,可能是覺得他們兩個人,一點不怕我,還想過來踹我,但公交車上人太多,又擠,車也在行駛中,他身子沒站好,這一腳踹偏了,沒能踹到我,倒是踹在了夏雨的屁股上了,好在力道不是很大,夏雨啊的就叫了一聲,質問那人往哪踹呢。
那人也沒理會夏雨,而是過來繼續朝着我踹,之前那個偏分頭這時候也想上來揪住我,公交車上實在是太擠,根本就施展不開手腳,我怕磕碰到其他的乘客,就趕緊跟他們兩個說:“敢不敢跟老子下去打,車裏人多,咱別在這鬧行不?”
那兩男的自然是沒啥意見,說等下去了再收拾我,這時候夏雨就充當起了和事老,在旁邊一個勁的勸說那兩人讓他們算了,說大家都互相退一步,別把事情鬧大了,但那兩個人氣焰特別囂張,在車裏一個勁的叫嚷着,嗓門很大,後來還是前面的司機聽不下去了,就大吼了一聲,說:“叫個JB叫,再叫喚給老子滾下去!”
司機的話把他們兩個嚇住了,都不吭氣了,等車到了下一站的時候,我就率先下了車,那個偏分頭還在後面提醒我,說:“下去後你別跑啊,等着我兩!”我尋思我跑了我是你們孫子,其實剛剛在車上跟他們兩起衝突的時候,我就感覺得出來,這兩個人都不是會打架的主,而且有錢人家的孩子嬌生慣養的,四肢沒甚麼力量,只會嘴上咋呼,我壓根就不怕他們兩。
他們兩個跟夏雨一起下了車後,夏雨還護在我身前,讓我趕緊走,同時勸說他們兩個給她個面子算了,但是那偏分頭不肯算,非要叫嚷着再給我腦袋開個瓢,我這時候也給夏雨說起開,說這是我們三個之間的事,娘們別插手。
這話可能說的夏雨有點不高興了,她回過頭皺着眉頭埋怨我,說:“我這是爲了你好,你這人咋這樣呢,誰是娘們,說話真難聽!”
我說我用得着你管嗎,趕緊走開,這沒你的事,真麻煩!
夏雨愣了下,咬了下嘴脣後,站到一邊不吭氣了,這下那個偏分頭才衝上來,打算揪住我的衣服,我直接一拳頭就朝着他腦袋上砸去了,這傢伙沒躲開,硬生生的捱了一下,果然嬌生慣養的身子骨金貴,捱了這一下後他身子居然有點軟,差點倒地上去,我這時候瞅見旁邊的地上剛好有個磚塊,心裏一直尋思着,你們一直嘲笑我被開瓢了,那我今天就開了你們的瓢,看你們還笑我不!
想完我撿起那個磚塊,朝着另一個人衝去了,那人當時都嚇傻了,愣在那不會動了,我直接就將磚塊拍在他腦門上,好在我用的力氣並不是很大,這一磚塊下去並沒破個窟窿,只是擦破了一點皮,有一點點血滲了出來,那男的立馬用手捂住頭,蹲在了地上,緊接着頭抬了起來,哭了起來,旁邊的偏分頭這時候有點怯了,慌慌張張的看了我一眼,說:“你等着,回頭我們找你算賬!”
這時候夏雨在旁邊皺着眉看着我,說:“怪不得我家靜靜之前說你這人不好呢,看來是真差勁啊,你明明不需要打破人家腦袋的,幹啥非要這樣呢?你真是......唉!”
我跟夏雨並不熟,但我不知道爲啥,她這番話說的我心裏很不舒服,爲了掩飾我的尷尬,我只好回擊她,說:“你這人咋這麼愛多管閒事呢?我認識你嗎?是他們先招惹我的,如果有人說你爸是啞巴,說你媽跟人跑了,你心裏啥滋味?”
說完這話後,我頭也不回的就朝着家裏的方向去了,後來也沒繼續坐公交或者打車,而是走着回去的,心裏基本上一直在重複着她剛纔說我差勁的那句話,我不止一次的問自己,真的是我太差勁嗎?很難跟人相處嗎?仔細想想她說的或許有道理,不然這麼多年了,爲啥我都沒幾個朋友呢?
可這能怪得了我嗎?我覺得今天我的性格能養成這樣,都是跟家庭環境有關的,我也不想這樣,我也希望能跟其他的同學那樣有說有笑,大家出去野炊或者遊玩的時候能叫上我,可是我可以嗎?
回到家後,發現我爸正在家裏收拾東西,看樣子打算出遠門,我問他收拾東西幹啥,這是要去哪?他說他有個老朋友,現在在廣州發財呢,叫他去幫幫忙,掙的錢比在這裏多多了,他之前就考慮去呢,但那會是啞巴不會說話,怕去了給人家添麻煩,現在能說話了,他決定出去闖一闖。
按理說跟我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的爸爸要南下打工,我心裏應該會有點不捨或者啥的,但很奇怪的是我沒有,我反而覺得他要是走了,我一個人在家裏倒也清靜自由,沒有人再管我再打我了。
我問他啥時候走,他說下週一吧,我說那剛好,週末關青青要來咱家喫中午飯,你到了那天中午好好給人家做飯吧,我爸說好多年都沒露他的手藝了,到時候要好好的表現表現。
聽到這話的時候,我心裏還是有點不平衡,心想我作爲你兒子,跟你生活了這麼多年,你從來都沒說好好做頓飯給我喫,現在一個多少年不見的鄰居家女兒,你卻這麼上心,怎麼能不叫我心寒呢?
但這就是我爸,他就是這樣的人,我早就習慣了。
第二天上午的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我們跑完步自由解散的時候,陳雅靜就過來找我了,她不知道從哪弄了一包煙,偷偷遞給我一根,說:“昨天晚上夏雨給我打電話了,說你把我們班的同學打了,還開瓢了啊!你這人也真是一天都閒不下來,這麼愛惹事啊!”
我接過陳雅靜的煙,她給我點着火後,我說:“那男的嘴賤,非要說我爸跟我媽的事,說別的事我都能忍,就這個我忍不了!”
陳雅靜笑了笑,說:“那我當初也說過你這個呢,現在看來我得謝謝你手下留情,沒有把我開瓢了!”
陳雅靜的話把我給逗笑了,我這一笑,她有點激動了,指着我說:“哎呀,你居然笑了,我來咱們班這麼久了,從來沒見過你笑呢,等等,有沒有人說你笑起來跟那個誰特別像啊?”
說着,陳雅靜就皺起眉在那苦想起來,我問她跟誰啊,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是誰,說反正是個明星,一時半會想不起人家叫啥來了。
隨後我兩又聊了聊關於夏雨還有那兩個男同學的事,陳雅靜說被我開瓢的那個男的原來就嘴賤,曾經還跟她鬧過彆扭,不過被大明哥教訓過一次,打那之後就特別愛巴結她跟大明哥,還經常給大明哥交保護費,所以我開了他的瓢,陳雅靜覺得是那男的活該,至於那個偏分頭,陳雅靜說那男的在二中算是長的比較帥的,喜歡他的人比較多,但他追夏雨好久了,夏雨一直看不上他,覺得他有點娘氣,沒有男子氣概。
陳雅靜還說這件事她會找大明哥替我擺平的,不用怕那兩男的報復我,我其實根本就不怕他們報復,但陳雅靜這話說的我心裏還是挺舒服的,其實跟她這麼簡單一接觸,我覺得她這人跟你作對的時候讓人恨的牙癢癢,但把你當朋友的時候,感覺也還是蠻率真的,並不像我之前想象的那麼壞。
到這,我才覺得我兩是真正和好了。
快下課的時候,陳雅靜還問我週日去不去滑旱冰,她們要去滑旱冰呢,那個夏雨也在,還有很多漂亮的妹子呢,我給她說我不去了,週日我家裏有人做客,她撇撇嘴,一副不信我的樣子,估計覺得我在這找藉口呢,她說那隨便吧。
這天的課上完,我們就放了週末假,週六這天我在家裏看電視,並沒出門,週日這天上午我爸早早的就出去買菜買肉去了,回來就開始忙活做飯,我看着我爸忙活的樣子,纔多多少少覺得這個家有了點家的味道,我還尋思要是我爸再找個對他好的女人,這個家或許更像個家。
十一點半的時候,關青青就來我家了,跟着她一起來的還有一個人,燙着大波浪卷的一個女人,年紀跟關青青差不多,穿的特別性感,濃妝豔抹的,我不是很喜歡,覺得化的妝太厚,跟個妖精一樣。
關青青說這人叫白雪,是她的朋友,這人我好像有點印象,那天在廢棄站的時候,關青青接了個電話然後匆匆走了,好像就是這個女人的電話,她們兩還帶來了很多東西,有好煙跟好酒,那是給我爸的,還有一堆新衣服和學習用品,那是給我的,其實衣服我倒還能理解,但是學習用品,對我來說一點用都沒有。
我爸整個人樂的嘴一直合不攏,多少年了我都沒見他這樣笑過了,喫飯的時候我爸跟關青青說他要去廣東打工的事,關青青怕我一個人住不行,讓我搬到她那邊住,我怕麻煩,但我爸覺得這不錯,她還能看着我管着我,後來這事就這麼說定了,我爸週一走,我週二搬到關青青那。
喫完中午飯後,關青青說跟白雪還有點事,她們兩個就先走了,我爸收拾了東西后出門了,說是買點東西帶去廣東,之前我爸說要走的時候,我心裏還沒太多想法呢,但這時候心裏就有點難受了,說不上來的感覺。
第二天早上醒來我爸已經給我做好飯了,他還給我留了3000塊錢,說是我半年的生活費,讓我省着點花,別亂花,我喫完飯去上學的時候,眼淚不自覺的出來了,我知道我有點捨不得我爸,哪怕他天天打我罵我呢,我覺得只要有他在,我的家就在。
到了教室後,我剛坐下沒多久,陳雅靜過來坐在了周曉琪跟前,跟我說:“我那個被你開了瓢的同學說今天要找人打你,我都給他說了別找你事了,但是他不聽,他說不找大明哥,好像是找了他一個表哥,在體育街那邊混的,挺屌的,不然你中午提前從操場那的廁所翻Q跑吧,小心再被人開了瓢!”
我說我纔不怕他們呢,大不了就是挨頓打,那有啥的,陳雅靜白了我一眼,說:“你這人就是一根筋,那好漢不喫眼前虧呢,你非要跟自己身體作對幹啥?要不放學的時候我跟你一起走,我替你說說好話!”
我說到時候再看吧,其實我心裏的想法是借她的電話給關青青打個電話,但又覺得上次關青青幫我忙差點惹出大事,這次人家還沒怎麼我呢,要是叫關青青來,興許又要出亂子了,還是先別叫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