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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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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瘋批太子爺盲盒選妻

厲家盲盒有999只金絲雀,只有一隻能成爲太子爺的“正牌夫人”。

前世,我被他抽中,成了婚禮上最慘的新娘。

所有人都以爲我飛上枝頭、命好到逆天。

只有我知道,那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噩夢。

婚禮前一晚,他的白月光因傷心過度酗酒致死。

第二天,他紅着眼說我“害死了她”,親手將我推進地獄。

婚房裏,他一鞭一鞭抽在我背上,嘴裏喊着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你搶了她的位置,那你就替她痛。”

他當衆撕爛我裙襬,把我鎖進狗籠三天三夜,只因我穿了她生前喜歡的嫁衣。

甚至把她的骨灰做成香水,逼我日日佩戴,說這樣她才能看着我贖罪。

最後,我穿着那件血漬未乾的婚紗,死在海邊的礁石上。

他說,我欠她一個葬禮。

重來一世,我提前調換盲盒籤號。

可他卻紅着眼睛瘋了一樣抓住我:

“晚吟,這一次我只要你。”

1

深夜,厲家盲盒室。

我拎着拖把進去,裝作打掃,實則手裏早已捏着一張折得極小的號碼牌。

47號,顧晚吟。

我用力一捏,把它塞進拖把佈下,動作利落地將另一張籤抽出來,塞進編號盒裏。

那張簽上,寫的是——安思雅。

抽籤儀式那天,厲家主宅金碧輝煌,

九百九十九個女人盛裝而來。

每個人都像孔雀開屏,恨不得把自己全身上下的精緻都展現給那個男人。

“聽說這屆熱門是顧晚吟?”

“就她那副冷臉,也配做厲夫人?”

“你傻啊,她不是長得像......那個誰嗎?”

我站在最邊角,低頭把號碼牌從衣襟上扯下來,一點點撕碎。

主持人念出號碼的時候,全場一下安靜了。

“47號,安思雅。”

下一秒,掌聲炸開了。

厲北宸大步衝下臺,眼圈發紅,整個人像是瘋了一樣。

他一把將安思雅拉進懷裏,緊緊摟住,力氣大得像是要把她嵌進骨頭裏。

“思雅。”他的聲音都在顫,“這一次......終於是你了。”

全場譁然。

厲北辰低頭看安思雅,眼神溫柔得近乎瘋魔,嘴角笑意控制不住地往外湧,“你回來了,你終於肯回來了。”

安思雅也輕輕靠着他,臉頰貼着他胸口,像在確認他的心跳。

可她的目光,悄悄掠過人羣,穩穩落在我身上。

我輕輕一笑,像是看穿她,也看穿這個戲。

厲北宸這才抬頭看了我一眼。

他早就設想過我會崩潰,會哭,會衝過去質問。

他甚至早就準備好了說辭,打算安慰我,再施捨一絲假憐憫。

可惜,我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前世,念出“47號,顧晚吟”的時候,我激動得眼淚直接湧了出來。

我站在水晶燈下,紅着臉,顫着聲音喊他名字。

而厲北宸,坐在臺下,臉色冷得嚇人。

他盯着自己腳邊的陰影,像抽中我,是種恥辱。

我抬手,淡定地爲他們鼓了個掌。

啪。啪。啪。

掌聲脆響,全場一靜。

他表情頓住,喉嚨動了動,甚麼話也說不出口。

我笑着點頭,眼神淡淡,“厲少真是好運。”

“祝你們百年好合。”

他眉峯狠狠一擰,眸色沉得幾乎滴血。

“顧晚吟,你甚麼意思。”

“我沒甚麼意思。”我笑了笑,轉身走開。

“你們真配。”

2

我剛離開宴會廳,繼母就把我一把拽進偏廳,甩手就是一巴掌。

“顧晚吟,你裝甚麼清高?”

“我和厲二爺求了好幾個月才換來的機會?”

“結果你倒好,拱手送人了?你就這麼想讓我死?”

我冷笑:“厲家每年給我一千萬,我每年給你七百萬養老,結果你倒好都花到美容院了!”

“厲二爺怎麼就看上你那張老臉了!”

她臉一黑,咬牙低吼:“你不嫁厲北宸,厲家不要你了,你妹妹怎麼辦?”

我理了理領口:“你不是非要把我塞進厲家嗎?那就換個方向。”

“讓厲二爺幫我操作下一場盲盒,把我的名字丟給厲寒川。”

她臉色變了:“你瘋了?那種人你敢惹?”

“厲家人就夠了。他砸的錢不比厲北辰少。”

我沒再解釋。

她怔住。

厲寒川,厲家遠房的表叔,外號“瘋狗”。

傳聞他養過小明星,睡了半個京圈。

但那年他來香港看望了病牀上的妹妹,送了妹妹一隻兔子毛絨玩具。

我知道他本質不壞。

我回到自己的房門前,愣了幾秒。

門鎖被換了,門上貼着一塊新牌子——

【安思雅小姐專屬區域】

這個房間,是厲北宸親自爲我設計的。

他說:“你在這睡着,我也安心。”

現在,他安心得把這兒送給了別人。

我剛轉身準備離開,傭人追了上來,小聲說:“顧小姐,厲爺讓您搬去西院,說那裏清淨。”

西院是以前接待外賓的舊屋子,潮溼、偏僻,連熱水都沒通。

我“嗯”了一聲,甚麼都沒說,提起包,默默去收拾了自己的東西。

晚餐的時候,我剛進宴會廳,就看見安思雅了。

安思雅坐在厲北辰左手邊,整個人像嵌進了他身側。

她說:“我最近胃口不好,只能喝粥。”

他立刻起身,親自爲她盛了一碗,聲音溫柔:

“廚房的米換了,是你以前喜歡的口感。”

我低頭盯着面前的餐盤,胃口隱隱發堵。

我猶豫了一下,輕聲招呼了身邊的傭人:“給我也來一碗粥。”

我腸胃不好,是那年他出車禍,我不眠不休照顧了他半個月,落下的毛病。

他知道的。

傭人還沒動作,旁邊突然有人冷冷開口:

“顧小姐,那是思雅小姐的專屬粥。”

我手裏的勺子頓了一下。

一秒後,我聽見他冰冷的聲音:

“想喝就喝,喝完趕緊滾,別礙眼。”

我抬頭看他。

他的眼神在我身上停了半秒,眸子裏有甚麼東西一閃而過。

但很快,就又冷下來。

我笑了笑,放下勺子,擦了擦手指。

“還是不喝了。”

我起身走向酒水區,隨手拿了杯紅酒。

剛舉到脣邊,安思雅就笑着走過來,語氣輕柔:“姐姐,你一個人喝酒,好可憐哦。”

我懶得搭理她,冷淡應了句:“我喝不喝,跟你有關係?”

她忽然身子一晃,直接撞上我。

紅酒瞬間潑了我一身,杯子摔在地上碎成幾瓣。

我後退一步,裙襬溼透了。

她卻假摔在地上,胳膊、手腕紅了一大片,紅疹密密麻麻浮了出來。

“啊,好癢......我是不是又酒精過敏了......”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厲北宸已經衝過來了,直接將她抱起來。

然後,冷眼看向我,咬牙切齒地低吼:

“你瘋了?她皮膚酒精過敏你不知道?”

“你潑她?”

我張了張口,還沒來得及解釋,他已經下令:

“來人,把她給我摁在地上!”

“跪在這玻璃碴子上半小時,再讓她把地擦乾淨!”

3

我的腿跪的沒了知覺。

玻璃渣子嵌進膝蓋,血一寸寸從破開的肉縫裏滲出來。

厲北辰抱着安思雅,早就離開了。

所有人都圍着她轉,圍着她捧。

沒人再看我一眼。

我被傭人扶着進了醫務室,醫生一見到我臉色都變了。

“顧小姐,您這傷不能拖——玻璃碴嵌得太深了,再不處理會感染!”

我正要點頭,身後卻傳來一道冷淡的聲音:

“不用管她。”

“擦點碘伏就行。”

“別浪費資源。”

醫生遲疑了一下:“可她這傷口......”

“我說了,不用。”厲北辰打斷。

沒人敢違揹他的命令。

在這裏他就是天。

我拿過托盤裏的醫用鑷子,一隻手撐着椅子,一隻手去夾膝蓋上的玻璃碎片。

一塊一塊取出玻璃碎渣。

我用碘伏擦了擦傷口,包了兩層紗布。

紗布立刻染紅了。

“北辰哥哥,你輕點啦,好癢......”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疼。”

厲北宸在對面的屋裏,拿着棉籤,細細給安思雅胳膊消毒。

她斜靠在他懷裏,裙襬凌亂,臉頰泛紅。

她一抬眼就看見我,眸光一閃,像剛剛纔想起來似的。

“哎呀,姐姐你來了呀......”

“你跪了那麼久,腿沒事吧?”

她笑得很甜,聲音卻很輕。

我一身血,一身酒漬,頭髮亂成一團,連妝都花了。

厲北宸看了我一眼,眉頭皺了皺:

“要不是你作妖,思雅怎麼會過敏?”

他丟掉藥棉,站起身走向我,眼神一點點冷下去。

“顧晚吟,我看錯你了。”

“你不是高冷,你是髒。”

“思雅說得對,你活該待在陰溝裏。”

“當年把你帶進厲家,就是我這輩子最噁心的決定。”

我站在那裏,像個笑話。

可我腦子裏卻突然想起很多年前。

我發高燒,他深夜送我去醫院,一路揹着我走急診通道,外套脫下來給我蓋在腿上。

我睡着前聽見他低聲說——

“晚吟,你是我帶回來的,我當然得護着你。”

後來呢?

後來安思雅回來了。

我就甚麼都不是了。

我終於忍不住抬頭,啞聲開口:“厲北宸,我沒有潑她。”

他冷笑了一聲,走到我面前,低頭貼近我耳邊。

“顧晚吟。”

“你以爲你這一世沒調換盲盒,我就信你了嗎?”

“上輩子就是你動了手腳,換掉了籤,讓我抽不到思雅。她死那年,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我這一生最大的恥辱,就是誤信了你。”

原來他也重生了。

他走回去,又坐回牀邊。

安思雅拿着藥膏遞給他,小聲說:“北辰哥哥,我這邊也有點疼......”

他拿過藥膏,一手輕輕掀起她裙襬,蹲下替她塗藥。

“顧晚吟,你還站在這幹甚麼,還不趕緊滾。”他冷冷對我說。

我手一頓,終於抬頭,看着他。

“我要離開香港了。”

安思雅一愣,厲北宸的臉色也瞬間沉了下來。

“你說甚麼?”

我咬着牙,重複:“我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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