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交往了一年的男友在文藝晚會上和他的白月光女神深情告白了。
羞憤之下,我椅咚了旁座的清大第一男神,輕附在他的耳畔,“我被他渣了,她把你綠了,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他笑了笑,一把將我拉進懷裏,在我脣上親了親,“好啊!”
1
我暗戀了許澈三年,他暗戀了他女神三年。
爲了離他更近一些,我填報了清大。
高中最後一次聚會上,他不停地喝酒。
我們都以爲他是高興的,畢竟全校只有我們倆考上了清大,這所全國最著名的學府。
人羣散去,班主任拉住了我,“南枝,你不是想上北大嗎?”
我笑了笑,“還是清大好。”
班主任也不好多說甚麼,讓我幫忙將爛醉如泥的許澈送回家。
說起來我們也算是住在一個衚衕裏的青梅竹馬。
眼看家就到了,他卻死命抓住燈柱,“不回去!不回去!我都考上斯坦福了,他們爲甚麼不讓我出國!”
他像個瘋子,我有些無奈,只能使出絕招,“許澈,快走,你的形象快毀了。”
他終於安分了些,手卻離開柱子,死死地抓住我的肩膀,“南枝,你說他們爲甚麼不讓我去,爲甚麼?”
我皺着眉頭,輕聲安慰着他,“清大也是不錯的,許澈,不要讓伯母擔心了,好不好?”
許澈是單親家庭,家境一般,肯定負擔不起國外高昂的費用,爲了這件事,許母的頭髮都白了一些。
他一瞬間落淚,像個孩子,“南枝,我和粱柔約定好一起上斯坦福的,現在幻想破滅了。”
我也沒想到,他會和已經在高二離開的粱柔還有聯繫。
“他陪她男神去斯坦福,我也想陪她去。”
“我暗戀了她三年,好不容易有機會和她在一起,就這樣毀了。”
“她是我的公主,而我就是個窮小子。”
他喊累了,暈倒在我的懷裏,我卻哭了,顫抖地摸着他的臉龐,“可我也暗戀了你三年,我陪你去清大好不好?”
第二天許澈又恢復了一貫的清冷,我們默契地沒談昨晚的事。
“南枝,我們一起去清大吧?”
我笑着點了點頭,“好。”
我本以爲會一直暗戀下去,插曲卻出現了。
班級羣上突然出現了我的告白情書。
那張深埋在書包裏的情書,就這樣被我揍了一拳的小混混公之於衆。
手機鈴聲響起,我顫抖着接起,“顧放,你爲甚麼要這麼做?”
他笑得肆意,“南枝,誰讓你爲了那個混小子打我。這是報復,不懂嗎?”
許澈被混混威脅,要交保護費,我氣不過,當着一衆學子的面,用我跆拳道黑段的技術將張強打趴在地上。
他的面子一掃而空,可從此也安分了。
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和他多廢話,“別讓我看到你,要不然,見一次打一次。”
我掐斷了電話,正想着怎麼解釋,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
是許澈。
“南枝,你喜歡我?”
我沒想到許澈那麼直白,有些木木的,“是,我,我喜歡你。”
那邊長久沉默,我的心七上八下,不想和他友盡,趕緊道:“你不喜歡我沒關係……”
他突然打斷了我,“好。”
就這樣,我暈乎乎地成了他的女朋友。
兩家父母笑着將我們送進了火車站,我們也自然地牽起了手。
現在老師,父母,同學,因爲這件事,都知道我們是一對金童玉女。
可我卻知道許澈的錢包裏藏着粱柔的照片,他還是忘不了她。
可那又怎麼樣呢,他現在是我的男朋友,我會努力讓他忘記她的。
可我還是失敗了,粱柔作爲交換生,在這次文藝晚會上亮相,和許澈共舞了一曲華爾茲。
舞臺上的兩個人看起來很是般配,男的帥氣清冷,女的嬌俏可人。
我有些嫉妒,手骨滋滋作響。
“同學,不疼嗎?”
聲音好聽到懷孕,我抬起頭,對上了一雙妖豔的眸子。
我有些呆了,不愧是清大第一男神沈宴,近看更是人神共憤。
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像一件藝術品。
好漂亮的手,我發誓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好看的手。
我恨不得將那手揣進懷裏,細細觀摩。
“同學,你流口水了。”
沈宴笑得花枝招展,遞給我一條白色的絲帕。
手指不經意間碰到了我的肌膚,氣溫瞬間飆升。
沒辦法,我從小就是顏控,和重度手控。
小時候還因爲這種特殊癖好,成天抱着隔壁家小胖子的手。
那手雖然胖胖的,但長勢卻十分好。
可惜那家人在我上初中時就搬走了,分別時,我沒哭,可那小胖子倒是破天荒地哭了。
我擦了擦嘴角的水漬,“謝謝,我洗乾淨還給你。”
“好。”
我再次看了看他的神顏,很是放心,許澈長得也好看,和沈宴卻比不得。
而且聽宿舍的小姐妹說,沈宴被斯坦福校長親自邀請,都沒去。
粱柔有這麼一個優秀的男朋友,應該不會和我搶許澈了吧。
我這樣想着,燈光卻突然一暗,現場一片譁然,再亮時,許澈單膝下跪,手捧粉玫瑰。
“粱柔,做我女朋友吧。”
我瞪大了雙眼,死死捏着扶手。
粱柔掩嘴笑了笑,向觀衆席上瞄了一眼,沈宴的臉色也有些不好。
“好。”
觀衆席上分成了兩道聲音,一道在咒罵,一道在祝賀。
我的好姐妹爲我咒罵渣男,沈宴的迷妹慶祝他重新單身。
我羞憤難當,萬沒想到,許澈招呼都不和我打,就這樣羞辱我。
一氣之下,我椅咚了旁邊的沈宴,附在他的耳畔,用只有我倆能聽到的聲音。
“想報仇嗎?我被他渣了,她把你綠了,做我男朋友吧?”
他盯着我,我有些拿不準主意,向後退了退。
面無表情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抹笑意,沈宴反客爲主,一把將我拽坐在他的大腿上。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脣上就一陣溼濡。
我愣了下,他奪走了我的初吻。
“好,枝枝以後就是我的女朋友了。”
我好像並沒有告訴他我的名字,難道我在學校已經這麼出名了?
衆目睽睽下,沈宴抱着我走到舞臺上,湊近話筒。
2
“給大家介紹一下,我懷裏的女孩,南枝,是我的女朋友。”
臺下又是一片沸騰,粱柔指着我們,氣白了臉,“沈宴,你……”
許澈本來歡喜的臉上沒了笑意,“枝枝,鬧甚麼鬧,快回去。”
我氣笑了,“鬧甚麼?只允許你們又渣又綠,就不許我們擦亮雙眼?”
“是嗎?許澈,我的前男友。”我咬重了那個字,心下卻空了一塊。
許澈眼神有些閃躲,向後退了退。
“沈宴,你一定會後悔的!”粱柔跺了下腳,又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南枝,別得意,沈宴只是玩玩你,你這個窮女。”
我着實有些意外,高傲的粱柔,也會記得我的名字。
據說單親的粱柔,高二時突然轉學,就是被大富豪老爸接了回去。
沈宴突然低頭吻着我的額頭,眼裏溫柔將人沉溺。
看向粱柔時卻多了一層冰霜。
“粱柔,我只會玩玩你。”
“謹言慎行,再有下次,別怪我不顧梁伯父的情分。”
沈宴帶着我離開了禮堂,遠離了一片喧囂。
被他抱了一路,我有些不自在。
“哎,沒有人了,快放我下來吧。”
“沈宴,快放我下來!”
我戳了戳他的胸膛,示意他停下。
沈宴將我放了下來,手離開時還在我的腰上捏了捏。
我臉一熱,向後退了退,“流氓!”
沈宴輕笑了一聲,“摸我自己的女朋友,這叫流氓?”
我有些生氣,“你明知道我們只是氣氣那對狗男女。”
沈宴有些委屈,“可我們要是不繼續做男女朋友,所有的一切就前功盡棄了。”
我思考了一會,好像是沒錯。
我抬起了頭,沈宴的盛世美顏近在咫尺。
我下意識地想往後退,卻被他禁錮在懷裏。
本來有機會撂他一拳的,可那臉實在讓我下不去手。
他離我越來越近,嘴脣擦過我的臉頰,下巴落在了我的肩頭。
“枝枝別動,他們來了。”
我再不敢動,靜靜待在了他的懷裏。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快睡着了,他才肯放開我。
“送你回宿舍。”
他自然地牽起我的手,我掙扎無果。
沒辦法,男女力量懸殊,哪怕我是個練家子。
到了宿舍樓底下,他突然將手機伸到了我的面前。
我不明所以,眨了下眼睛。
沈宴勾了勾脣角,“加我微信。”
我點了點頭,木木地接過手機。
加完後,沈宴又拉着我抱了一會,理由是人多眼雜,做戲要做全。
回到宿舍,免不了室友的一頓炮轟。
“行啊,枝枝,沈宴都被你搞到手了,要知道粱柔可是追了他三年呢。”
我抬了抬眉毛,有些意外。
原來沈粱兩家是世交,A市最大的兩塊巨頭,梁家壟斷了一半的經濟,沈家把持着政界。
粱柔被接回粱家,對前來拜訪的沈宴一見鍾情。
室友又拍了拍我的肩膀,神神祕祕道:“算算時間,他們好像就做了三個月的男女朋友。”
說來也奇怪,粱柔三個月前回國,當衆表白沈宴,沒想到一直單身的沈宴竟然答應了。
全校的女生爲了這件事明裏暗裏地損粱柔,更是誇張地建了一個論壇,專挑粱柔的刺。
宿舍裏最小的姑娘抱住我,眼神賊亮亮的。
“枝枝姐姐,不得不說,你這招大快人心哦!氣得渣男女臉色鐵青。”
“那是,我們南姐身手了得,對付兩個狗男女不在話下。”
我扯了扯脣角,“天不早了,睡吧!”
沒人知道我心底的痛,暗戀了三年的人,就這麼生生在我的心裏被剜去。
手機亮了一下,從充電寶上將手機線拔了下來,這時我才注意到沈宴的頭像莫名有些熟悉。
好像我送給小胖子的小白狗啊。
那時小胖子哭哭唧唧,抱着我不撒手,我的耳膜生疼,雖然我也捨不得他的小胖手。
可他父母明顯很着急,我一向是個乖孩子,可不能爲了個小胖子,毀了形象。
我順了順小胖子的毛髮,做着電視劇裏學來的橋段,“乖啊!我把小白送給你,看見它就像看見了我。”
我吹了口哨,小白從房裏跑了出來,跳到了我的手上。
小胖子接過小白,委委屈屈,叫我一定不能忘了他。
還告訴了我他的名字,不過時隔多年,我早就忘了,唯獨對那雙小胖手記憶猶新。
不過我可不認爲這就是那條,狗的壽命很短,這條很明顯太“年輕”了。
沈宴讓我早些睡,女孩子不能熬夜。
我有些感動,又有些心酸,許澈打遊戲不行,他爲了面子,通宵讓我陪他打遊戲。
爲了不打擾舍友,我只能躲進廁所,別人還以爲我有甚麼大病。
以前一頭悶進去,不覺得苦,現在只覺得腦子有坑。
回了沈宴後,退出聊天界面,突然注意到,許澈給我發了很多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