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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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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平安!快醒醒,莫要嚇煞嫂嫂!”

那聲線婉轉柔腸,卻已帶泣音,俏臉上梨花帶雨,惹人憐惜......

陳平安只覺寒意刺骨,仿若墜入苦寒冰窖中,意識在呼喚聲中逐漸清明瞭起來。

緊接着,一具溫軟嬌軀將他環住,略帶一絲暖意,僅有一絲,因爲還有冰涼的小手比身子還冷,落在了他的額頭上!

他緩緩睜開雙目......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憔悴的面容,雖未施粉黛,卻自有一股天然的清麗之美。

四目相對的剎那,女子似受驚的小鹿,慌忙鬆開手,坐直身子。

她身着一件紅色肚兜,玉臂環抱,在寒舍中瑟瑟發抖!

嬌俏的面龐上滿是擔憂,盈盈美目噙着淚珠,顯得楚楚動人。​

看到女人,陳平安腦海中記憶如潮水翻湧,前世今生的畫面交織纏繞,混亂不堪。

幾個大字驟然浮現!

重生?

還是穿越!​

恍惚間,記憶如浪濤湧上心頭。

他曾身爲驍勇善戰的特種兵王,南部邊境孤身犯險!

單槍匹馬殲滅敵軍一營,還手刃敵營長,成功奪取任務目標,神祕科技生物雷達!

帶回去就是頭等功啊!

奈何天不遂人願,還沒等將機密帶回邀功,便遭渾身綁滿Z藥的死侍突襲,連同機密一同化作飛灰。

臨死前,他只覺有一雙無形大手將魂魄拽出,墜入無盡黑暗,直至意識消散。​

正沉浸於記憶的陳平安,耳畔又傳來呼喚!

“平安,你爲何不言語?你若有個閃失,叫嫂嫂如何是好?”

馬玉嬌見陳平安雖已睜眼,卻呆望着棚頂,心中不由忐忑,莫不是被歹人傷了腦袋?

如今,平安已是老陳家獨苗男丁,若有不測,陳家香火豈不斷絕!​

“嫂嫂......”陳平安回神,輕聲喚道。​

馬玉嬌聞言,輕拍胸口,長舒一口氣,懸着的心總算落下。

她呼吸間,胸脯起伏,那單薄的茜色抹胸更襯得身姿婀娜,只是屋子太寒冷,被凍得瑟瑟發抖,呼吸間都能看到白氣。

陳平安緩緩坐起,打量四周。

入眼屋內陳設簡陋,木板斑駁陳舊,邊角磨損嚴重,裂痕縱橫。

茅草鋪就的屋頂稀疏凌亂,幾處破洞漏風,寒風呼嘯着灌入,更添幾分蕭瑟。

窗外正飄着鵝毛大雪,那潔白的雪花透過縫隙鑽進屋內,夾在門縫子之間。

屋內寒意徹骨,地面上結着薄薄的冰碴,每挪動一下,都能聽見輕微的嘎吱聲。

一張破舊的桌子歪歪斜斜地立在角落,上面的碗筷缺了口,蒙着一層灰塵。

牆壁上糊的紙早已殘破,被風一吹,沙沙作響。

真的可以說是家徒四壁了。

陳平安神志清醒,抬眼望去!

見馬玉嬌斜倚榻邊,雪肌半露,身上紅肚兜,下身僅穿一條滿是補丁的麻布褲子。

再看自身,下着短褐,上身披着一件女款粗布衫,身着半舊馬褂油光鋥亮還掛着血跡,補丁層層疊疊,滿是窮酸的氣息啊!

就連家裏的破被子都拿去換口糧了。

“家中實在無多餘衣衫了......”馬玉嬌話音未落,神色滿是悽然!

她下意識扯過破被遮掩上身,卻又露出一雙**,凍得青白,在寒意中微微發顫。

屋內唯一的陶盆中,炭火早已熄滅,只剩下了冷灰。

哎,既來之則安之。

陳平安搓了搓凍僵的手,疾然起身:“嫂嫂先歇着,我去尋些柴木,將土炕燒暖,你體弱畏寒,切莫再染了風寒。”

說完,他赤足踩上一雙粗編草鞋,便要出門。

馬玉嬌慌忙起身阻攔,卻連雙像樣的鞋子都找不出,瞬間尷尬住了!

而且腳底冰涼刺骨,只能左腳摩擦右腳,完全站不住!

但她依舊逞強的說道:“外面風雪太大了,還是我去吧。”

“嫂嫂不必憂心,我年輕力壯,這點風雪算不得甚麼。”陳平安咧嘴一笑,說完推門準備出去。

“平安等等。”

只見她躲到牀邊,將麻布褲子脫下扔給了陳平安。

“你,你那短褐肯定扛不住風寒的,穿這件去吧。”

下意識伸手撈住褲子,看着被木牀遮掩的她,陳平安不由得嚥了咽口水。

這麻布褲子寬大,看着是她丈夫死後留下的,倒也適合自己穿。

眼下是非常時期,陳平安也不墨跡,穿上麻布褲子就推門而出。

這一出門,寒風捲積着鵝毛大雪撲面而來,陳平安單薄的衣衫瞬間凍透。

他身上舊傷還疼着呢,走起路來一瘸一拐,腳步越來越快,因爲冷啊。

屋子裏,望着他在風雪中漸行漸遠的身影,馬玉嬌幽幽一嘆。

自陳家大哥故去,她孤身遠嫁,無依無靠。

雖與陳平安名義上是叔嫂,心底卻始終懸着塊大石頭!

生怕這小叔子爲生計,將她賣給那暴戾的屠戶王胖子,畢竟她已經被賣過一次了。

門外,風雪正緊,道路上冷清......

陳平安他身強力壯,憑藉着那股火力旺,硬頂着嚴寒的氣息,來到了村外的荒野,在裏面拽出來一些破碎木枝,還有雜草,捆吧捆吧就扛在了身上。

他一邊走,一邊把凍紅了的雙手湊到嘴前,吹着熱乎乎的哈氣。

身體也都跟着打顫,就這麼冷的天,狗都被凍得直哆嗦,更何況連件大衣服都沒得穿的人了。

這路上也冷冷清清,家家戶戶都緊閉着院子門,偶爾有幾家煙囪冒着煙......

在路上陳平安就已經徹底把記憶融合,原來身上這傷,都是被人給打的。

皆因他貪圖村長家的千金美色,只因爲對方一句戲言,讓他去鎮裏考武舉人。

半路出家的野狐禪,就跟一個破廟裏的老道學了三腳貓功夫的陳平安,就愣頭愣腦的真的去了。

結果連海選都沒有通過,就被人給打成了這副模樣,然後就被人扔在鎮子上的大街上,幸運的是被村裏人看見了,就給他用牛車給拉了回來。

而且還給送回了家。

再想想,老陳家原本是有兩個兒子,三個女兒,三個女兒早就已經出閣了,這日子過得也是一般!

而他哥哥陳富貴爲了緩解家裏的困難,再加上又和嫂子定了親,就尋思想賺點銀子。

然後跟村裏那狩獵小隊上了山,可結果就碰到了熊!

倒黴透頂的大哥,再加上沒有經驗,小隊的人四處逃竄,把他給扔下了。

愣是沒能逃生,活活的被熊瞎子給咬死。

就連下葬的時候,都很寒酸,家裏唯一一件好衣服也穿在大哥的身上下了葬,畢竟死人的壽衣也是最後的體面了。

這陳平安嘆了口氣,響噹噹的兵王,卻落得了這般田地,還真是有夠悲催的。

當他路過村長家的時候,不由地駐足停了一會,那似乎是一種這具身體的本能和執念。

正所謂路有凍死骨,將門酒肉臭,這村裏家家戶戶窮得都喫不上飯了。

可是村長家的大門可是夠闊氣的。

天實在是太冷了,陳平安深深地看了一眼,並將那股執念打消,剛邁開步準備回家,這村長家的大門忽然吱呀一下開了。

緊接着就從裏面走出了兩個女人,全都穿戴着披肩,而且都是皮毛的,身上穿着也是裹得嚴嚴實實。

當看到陳平安的時候,爲首那個穿着皮毛的女人,上下打量了她兩眼,微微一愣,輕聲嘀咕了一句:“陳......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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