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和那晚的那個女孩,好像
一天後,穆家的婚禮如期舉行。
婚禮全程沒有新郎。
一整天都在強壓下度過,安言早已疲憊不堪,回到新房後,倒頭就睡下了。
一道冷厲如刀的視線落在牀上女孩雪白的脖頸上,在如玉的肌膚上,一朵綻放的雪梅,猶如一個天大的諷刺,落進穆霆昀的眼底。
輕蔑、不屑、鄙視,種種情緒在穆霆昀心裏翻騰着,他現在只覺得噁心。
睡夢中彷彿被一座千鈞重的大山壓身上,讓安言喘不過氣來。
她艱難的睜開眼睛,就對上穆霆昀那道銳利的視線。
男人有着精緻的眉眼,瞳色較之常人更黑更深,高挺的鼻樑,線條優美的薄脣,無一處不美,只是那嘴角嵌着深深的嘲諷,驀地刺眼。
此時他正抱臂背靠着門框,眼神涼涼的看過來。
安言心裏咯噔了一下,這就是穆家的那位太子爺?長得倒是俊朗帥氣,就是眼神太冷了。
像是一把冰刀,一下就刺進人心裏,通體寒透。
“安雅?”穆霆昀略帶輕慢的聲音響起。
安言清澈的眸光閃爍了一下,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她代替妹妹嫁過來這件事,穆家並不知情,要是被穆霆昀發現端倪了,到時候倒黴的就是整個安家。
如果安國昌惱羞成怒,最後遭殃的就是她尿毒症的弟弟。
婚前如果不是安國昌他們用弟弟的性命要挾,她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這段屈辱的婚姻的!
周遭的氣溫驟降,安言心虛的看了穆霆昀一眼,正要開口,迎面砸過來一沓厚厚的照片。
“你是覺得我病的不是心臟而是腦袋是嗎?這麼明顯的偷樑換柱都看不出來?你們安家是在拿我當傻子嗎!”
安言怔了一下,一低頭,就看到安雅的照片撒了一地。
他,早就知道了是嗎?
安言低垂着眼睫,咬了下脣,聲音低的幾乎自己都聽不清:“可是,我……我也是安家的女兒啊。”
“出軌,被捉姦,淨身出戶的女兒?”穆霆昀冷哼一聲,眼裏盡是嘲諷:“安家的家風還真是別緻!”
安言的眼神顫了一下,雙手緊緊攥住:“我是離過婚,可真相併不是你所聽說的那樣!請你聽我解釋!”
她是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可那也並非她所願,況且她甚麼都沒做過,她是無辜的。
穆霆昀的表情越來越不耐煩,他冷哼一聲:“真相是甚麼不重要,你現在就從我家裏滾出去,立刻!馬上!”
他對奶奶強塞給他的這個離過婚的女人一點都不感興趣。他只想找到那天輪船上的女孩。讓她成爲他的妻子,給她該有的守護。
想到那晚的旖旎柔情,穆霆昀一貫冰冷的眼神,難得柔和起來。
安言也想掉頭就走,可剛一抬腿還是頓了下來。
如果她離開的話,那弟弟的醫藥費……
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安言深吸一口氣,故意激怒他道,“那你是覺得一個剋死了自己三任妻子的男人,值得我們安家再犧牲一個嗎?”
男人冷厲的目光跳了一下。
周遭的氣溫驟降十度,一種強大的氣壓兜頭壓了下來。
還從沒有人敢在他的面前這麼說話。
安言雙腿微微打顫,強迫自己說下去:“我知道你根本不想娶任何女人,既然如此,不如就讓我留下來,從今以後,我們互不相干,只維持表面的關係。豈不是省去很多麻煩!”
穆霆昀眼裏升起一抹玩味,語氣輕嘲:“你就那麼想要留下來?”
安言沒有解釋,肯定的點了點頭。
替婚,是她和安家不對。可是她有必須留下來的理由。
哪怕只維持一段形婚。
穆霆昀凌厲的視線打量着安言,許久之後,臉上終於出現一個詭異的表情。
安言心頭震顫,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穆霆昀魔鬼般的聲音響起:“睡服我。”
安言一怔,猛地想到了甚麼,一股屈辱襲上心頭。
穆霆昀:“只要讓我滿意,我就同意讓你留下來。”
指尖在手心掐出道道血印,安言站的筆挺的身子,僵硬着沒有動。
她的沉默徹底激怒了穆霆昀。
忽然,一道強大的氣壓壓了過來,男人抓着她的頭髮,將她轉了一個身,緊緊的貼上梳妝檯的鏡子。
臉上觸感一片冰涼,安言只覺得自己的頭都要被壓碎了。
穆霆昀目光恐怖,低聲咆哮:“別告訴我一個結過婚的女人,連怎麼取悅男人都不會,如果不會,你這裏的痕跡是怎麼來的?在我面前裝甚麼貞潔烈女!”
餘光裏瞥見鏡子裏一臉驚恐的自己,白如雪的脖頸上,滿布着深深的曖昧的痕跡。
安言的心像是被人用一萬根鋼針狠狠的紮了一下。
那晚屈辱的記憶蜂擁而來。
她是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可是她的丈夫卻從來沒碰過她,直到一天前,她被人強要,身上這些屈辱的痕跡直到現在還在時刻提醒着她那晚的遭遇。
委屈、心酸、難堪讓安言的身體輕輕的顫抖起來。
她閉了閉眼睛,再睜開,裏面滿是決絕。
她聽見自己近乎絕望的聲音響起:“好,我做!”
轉身,她憑着那晚僅有的一點記憶,試着雙手攀上男人的肩膀。
一陣溫潤的馨香撲來,讓穆霆昀心頭一蕩。
這味道,和那晚的那個女孩,好像!
安言動作生澀的拂過男人結實的肌肉,雙手落在他襯衫的紐扣上,帶着些顫抖的解着釦子。
一雙小鹿亂撞的眼睛,睫毛亂顫。
穆霆昀一時意亂情迷,眼前的這個女人和那晚的女孩漸漸重疊,一樣嬌小的身影,一樣柔弱。
一股電流竄進身體,他喉頭用力的動了一下。
她生疏的動作,像是被放慢了一百倍,身體裏某種記憶被喚醒,穆霆昀有些迫不及待,動作粗魯的一推,就把安言推到了牀上。
屈膝,一條腿查進了她兩腿間,大手一揮,撕裂了單薄的睡衣。
熾熱而霸道的氣息瞬間包裹住她。
那晚男人粗暴的佔有轟然闖入安言腦海,她只是微微怔了一下,不等反應,身體先於意識一步,抬手重重一揮。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房間裏盪出回聲。
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安言猛地推開穆霆昀,拔腿跑了出去。
穆霆昀幽暗的眸子驀地清明。
他是瘋了,剛剛竟然覺得這個女人就是那晚的女孩。
怎麼可能!
她們一個是天山上的雪蓮純淨無暇,一個水性楊花婚內出軌、骯髒、醜陋,噁心的就連給那個女孩提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