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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不用麻醉縫了24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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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不用麻醉縫了24針

一陣窒息,沈傾耳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凝聚在了臉上,肺裏的呼吸被一點一滴的吸走,彷彿是一塊巨石壓在心口。

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扭曲而猙獰。

看着已經開始翻白眼的沈傾耳,傅承君用力一甩,沈傾耳的身子便被直接摔了出去。

“嘭!”的一聲巨響,沈傾耳應聲倒地。

收回眼底的厭惡,傅承君滿臉關切的看着懷裏的秦諾依,“依依,有沒有受傷?”傅承君關切的問道,擔心的上下打量着秦諾依。

聽到腳步聲的時候,秦諾依立馬又恢復了盲人的模式,兩手輕輕的在身前傅承君的身上撫摸着,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小君哥哥?小君哥哥是你嗎?”滿臉驚恐,眼底懸着淚珠卻因爲強忍着而盈在眼眶,嬌滴滴的倒在傅承君的懷裏,剛緩過神來卻依舊伸着雙手指着沈傾耳落地的方向。

“小耳?小耳,你有沒有受傷?”說着,秦諾依死死的抓着傅承君的胳膊,“小君哥哥,你快去看看,小耳的身子虛弱,不能再受傷了,小君哥哥,你快點啊!”

因爲急切,語氣中都帶着命令。

看着她急切的樣子,傅承君眼底的厭惡越發濃郁了幾分。

深吸一口氣,傅承君強行壓制住心裏的怒意,然後安撫着秦諾依道,“好,依依,我去看看,你別激動。”

扶着秦諾依坐下,傅承君沉着臉朝着趴在地上的沈傾耳走去。

剛走兩步,沈傾耳忽然伸手,顫抖的聲音嘶吼着,“別過來!”

腳步一頓,傅承君眯着眼看着從地上緩緩站起身的沈傾耳,原本慘白的臉上,一道十厘米的傷疤橫亙在整個右臉頰,鮮血不斷的順着傷痕不斷湧出。

鮮紅的血液順着下巴滴在胸前的病服上,沈傾耳像是從血池中爬出來的一般,全身冒着死氣。

那片血紅生生的映進了傅承君的眼眸裏,卻在他的心裏開出一朵耀眼的玫瑰花。

想要上前,可是還沒有來得及抬手,沈傾耳卻直接朝着地面摔去。

……

手術室外。

空蕩的走廊上,無盡的光亮一直延伸到窗邊然後沒入了無盡的夜色中。

秦諾依的眼淚像是決堤一般,全身戰慄的坐在長椅上,兩手死死的糾纏在一起,不停抽泣着,帶着顫抖的聲音一遍遍的道着歉:“對不對,小耳對不起,只要你好好的,孩子我不要了,求你千萬不要有事!”

傅承君背脊僵硬的站在牆角,面對着牆,眼底有着令人看不透的陰霾。

秦諾依的聲音一遍遍的傳來,像是一根根的針刺入他的耳廓,心裏的煩躁越發濃烈。

手指緊握成拳,傅承君再也剋制不住的深吸一口氣,“依依,這不是你的錯,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話音剛落,手術室的門被打開,沈傾耳躺在手術檯上被推了出來。

因爲顧及到肚子里正在着牀的受精卵,醫生並沒有打麻醉劑,整個臉部縫合的過程,沈傾耳幾次疼昏過去又在針線刺穿皮肉的劇痛中醒過來。

一場手術,24針,而沈傾耳卻彷彿從鬼門關走過一遍,全身被冷汗溼透,就連頭髮都被溼成了一縷縷的麪條狀。

剛被從手術室推出來便聽到了傅承君的這句話。

咎由自取嗎?

彷彿是一道雷落在的她的心上,腦海中一陣嗡鳴,臉上的痛意都被心口的疼痛壓制下去。

她咎由自取!

是啊,如果不是她愛上了他,自己也不會遭遇了這些!爸爸不會死!媽媽不會病發!弟弟也不會被摘掉了眼角膜,到現在不知所蹤!

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就是因爲愛他,所以她活該!

如果十二年前,她沒有遇到他,也許她的人生一定不會這樣!

被護士推出來手術室,傅承君走上前甚至都沒有看她一眼,只是冷眼的看着醫生問道:“不會影響受精卵着牀吧?”

醫生臉色一怔,剛纔在進手術室的時候,有人進來說傅總不讓用麻醉劑,怕影響孩子。

當時,她就覺得很不可思議,畢竟那一道血痕實在是太深太長了,如果不用麻醉生縫的話,病人根本承受不住。

可是,她只是一個醫生,外面的人是她不敢招惹的,所以她只能認命的照做。

在縫合的過程中,她的手都在顫抖着,更被說手下被針線一針一針縫合的沈傾耳。

結果,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一出手術室,他問的卻是孩子!

孩子真的這麼重要嗎?竟然可以這麼殘忍的對待。

可是,她卻甚麼都不敢說,畢竟她只是一個醫生,救的了命救不了心。

心像是被凌遲了一般,傅承君的每一個字都深深的錐進她的心臟的最深處。

不是早就知道嗎?在傅承君的心裏,她只是一個罪人,一個工具,一個被他一次次打入地獄的曾用命去愛過他的下賤女人!

沈傾耳心裏一陣悲涼,哪怕是到了這個時候,他關心的卻是她肚子裏的那個孩子!

可是這個孩子卻根本不是他的!

一行清淚滑過眼角,心裏卻像是被一把匕首,她無能爲力只能眼看着閃着寒光的匕首插進她的胸脯,一點點沒入她的體內,直到血肉模糊,再也尋不見那顆愛着傅承君的心。

……

半個月的時間,中間拆線的時候,她再一次經歷了一場蝕骨之痛,而傅承君跟秦諾依卻誰都沒有出現過。

直到一個月的時候,沈傾耳懷孕了。

懷孕了?

五年前,她在絕望中失去了自己的孩子,醫生說她以後很難受孕,可是現在她終於懷孕了,她應該高興啊。

扯了扯嘴角,沈傾耳好想笑,可是有臉上的傷口隨着她嘴角上揚的弧度而痛不欲生。

水果刀傷到了右臉神經,從今以後,她都不能再笑了。

呵!

從她嫁給傅承君的那一天起,她便失去了微笑的權利!

一行眼淚滑過眼角,右臉上的傷口猙獰醜陋。

消失了一個月的男人,接到消息的時候便趕了過來,面對她依舊一身冷冽的氣息。

昨晚下了一場大雨,此刻窗外碧空萬里,陽光普照而她的心如冷若冰窖,寒意順着心臟佈滿四肢百骸。

他站在窗口看着天,她坐在病牀上看着他。

這些年,他一點兒變化都沒有,依舊有着令人着迷的皮囊,挺直的背脊,可是他的心卻從來沒有過她的位置。

他不言,她不語。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沈傾耳關節都開始煩着酸。

終於按捺不住,沈傾耳聲音淡然的開口,“你真的那麼恨我?”

面對她沒有絲毫感情的身影,他依舊沒有回應。

心口苦澀在蔓延,沈傾耳忽然勾了勾嘴角,“既然恨我,爲甚麼不讓我死在監獄?”

挺拔蒼勁的背脊猛然一僵,望着窗外玩耍的孩童,傅承君眼底有冷意滿滿的盈滿眼眶。

猛然轉身,在沈傾耳始料未及的時候,他已經出現在眼前,全身冷意的傾身,陰森的眼眸鎖定着她的雙眸,“死?沈傾耳,你欠下的還沒有還完,你覺得你有死的權利?”

冷笑一聲,傅承君眼底滿是殘忍繼續開口,“沈傾耳,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一個罪人!你沒有說拒絕的權利!”

眼裏的深意逐漸凝聚,傅承君上前一步一把掐住沈傾耳的脖子,眼裏的寒氣比窗外的冰雪還要冷上幾分。

這樣的威脅,她早就熟悉了,對上他眼底的殺意,她的心裏絲毫波瀾都沒有。

你看,你多瞭解我,總是知道我的軟肋在哪裏。

可是,傅承君,爲甚麼你甚麼都知道,卻永遠看不透我的心呢?

她越是這樣的無所謂,傅承君的憤怒越是暴烈,手裏的力度不斷的加重,像是要將她沉浸在死亡邊緣,然後看着她苦苦的哀求他,他才肯罷休!

可是,她偏不!

她現在寧願真的死在她的手下,也比此刻被他逼迫着妥協都甘願。

肺裏的空氣越來越少,沈傾耳的臉色被憋的通紅,額頭青筋暴起,傅承君才厭惡的一把甩開了她的脖子。

“咳咳咳!咳咳咳!”

猛然獲得呼吸,沈傾耳握着牀板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彷彿要將整顆心都要咳出來一般。

看着病牀上,狼狽的捲縮在一起的沈傾耳,傅承君越發的煩躁起來。

“好好的把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我高興了可能會放了秦琴,一旦孩子有任何閃失,我會讓你媽一命償一命!”

沈傾耳目光一顫,平靜如水的眼底終於泛起了一絲漣漪。

張了張嘴想要說甚麼,可是對上他厭惡的雙眸,沈傾耳只能強行將那句話憋了回去。

閉上了雙脣,將那句沒有說完的話硬生生的嚥進嘴裏。

“生下來又怎麼樣,孩子……這個孩子又不是你的!”

明明在心裏吶喊,可是她卻一個字都不敢說出口,就算說出來他會相信嘛?

在他的心裏,秦諾依就是白月光一般的存在,就是善良的化身,而她不管做甚麼,不管說甚麼都是在狡辯都是在撒謊,都是錯!

就算她說出孩子不是他的,他只會相信是她不顧廉恥,一出獄就迫不及待的找男人。

“呵……呵呵呵!”沈傾耳忽然大笑了起來,笑自己的可悲,笑傅承君的可嘆,笑這個世界的不公!

淒厲的笑聲在空氣中盪漾着,一聲一聲如同魔咒一般的透過耳膜刺入心口。

此刻的沈傾耳像是瘋子一般的,眼角含淚卻癲笑如狂。

手指緊握成拳,傅承君長出一口氣,強行壓制住心口想要掐死她的憤怒。

‘嘭!’的一身巨響,冷風灌入,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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