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教室驚魂
我渾身僵硬地站在原地。
原本搭着浴巾的架子,此刻空無一物,只剩下一條洗臉用的毛巾孤零零地垂在上面。
我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一個念頭在我的腦海中浮現。
有人來過我家!
他不僅拿走了我的浴巾,而且還趁我熟睡時在陽臺上佈置了那朵洋金花的機關。
這個時候,我的餘光瞥見鏡子後面似乎塞了甚麼東西。
我惴惴不安地伸出手摸向鏡子後面的東西,抽出來一看,又是一束藍色的洋金花。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張卡片掉落在地上。
我拾起卡片,上面的文字隱約被水漬浸溼,但仍可依稀辨認出內容。
上面用方正的字體寫着:猜到你會洗澡,下一朵花盛開在你想的那個地方。
我驚恐地喘着粗氣,腦海裏出現短暫的嗡鳴聲。
我立馬穿上衣服衝了出去。
路上,我給麗麗打了一通電話。
麗麗是我花店的員工,平時就住在店裏。
“喂,麗麗,你現在在店裏嗎?”
“小藝姐,在的,怎麼了?”
“哦,沒甚麼,我過去花店一趟,到了你幫我開下門。”
掛斷電話後,我隨手打了輛出租就去往花店。
一路上,我總感覺有一種被人注視的感覺。
我把這一切歸咎於被這三朵洋金花搞得精神憔悴,出現精神緊張的症狀。
等我到了花店,麗麗已經將門打開了。
我衝進去,奔着飲水機接了杯水,咕咕喝起來。
麗麗瞧見,打趣道:“小藝姐你這是怎麼了?跑了個馬拉松?”
我嚥下最後一口水,感覺緊繃的情緒緩解了不少,遂即解釋道:“沒甚麼,就是被人惡作劇嚇了一跳。”
我撂下杯子,隨口問道:“怎麼樣,今天花店忙嗎,有客人來嗎?”
“小藝姐,我前不久纔打開門鎖,現在剛開業,還沒有客人來呢。”
“嗯,好的。”
我安心地溜達在花店裏,看着這些被我精心照料的花朵日漸芬芳,只覺得心情舒暢了不少。
突然,有一束與花店格格不入的花闖進我的眼簾。
我顫抖地問:“麗麗…咱們店有進過洋金花嗎?”
“沒啊小藝姐,那花的寓意不好,不會有客人訂的。”
所以,此刻靜靜佇立在衆多玫瑰花之中,那朵藍色的洋金花是如何混進店裏的。
聯想到上一張卡片的話,我忍不住戰慄。
那個人是如何知道,我驚恐之下會跑到花店。
他竟然連我開的花店都瞭如指掌。
我猛地衝向那堆玫瑰,果然,在玫瑰之中埋藏着一張新的卡片。
“我猜對了呢。不過比起玫瑰的豔紅,我還是更喜歡洋金花的藍,你覺得呢?”
我呼吸一窒,覺得頭暈目眩,彷彿整個身體都要快炸裂了一般。
麗麗方纔說過,並沒有人來過花店。
難不成…真是那人的鬼魂找上門了?
我匆忙地拿起手機,衝出了花店。
身後傳來麗麗的呼喊:“小藝姐,你去哪兒啊。”
我現在,要去找一個重要的人。
早上九點,恰逢早高峰。
大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我東張西望,好不容易瞧見一輛空着的出租車,於是拉開車門,直接坐了上去。
司機戴着漆黑的口罩,壓低嗓音問道:“小姐,去哪裏?”
我輕喘着氣說道:“青州大學。”
三十分鐘後,我達到了目的地。
這個司機是個十分寡言的人,一路上除了最初問的那句“去哪裏”,就再也沒有說過其他的話了。
下了車後,我直接奔着青州大學的話劇部跑去。
青州大學,是我的母校。
大學在校期間,除了修習園林必修課以外,我額外參加了學校的話劇部。
除了我以外,還有另兩位核心成員。
楊雅和許沉洲。
楊雅畢業後留任學校當了老師,閒暇時間會去曾經的話劇部指導如今社團裏的學生。
我趕到話劇部時,大門緊閉,就連燈光都沒有打開,從窗戶看去,室內一片昏暗。
我敲了敲門,高喊:“楊雅,楊雅,在嗎?”
裏面沒有任何聲音。
我的心中突然生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從我上出租起,給楊雅打電話就處於佔線狀態,她…該不會出甚麼事了吧。
我心裏愈發恐懼。
就在這時,一陣風吹過,話劇部的大門被吹開一道縫隙。
門沒鎖!
教室裏很安靜,空蕩的沒有任何聲響。
我小心翼翼地拉開門,室內一片漆黑,看不見任何光亮。
我摸索着向前走去,試圖尋找電源的開關。
可就在這時,我的腳下一絆,差點摔倒在地上。
我彎下身子,用手在地上慢慢感知是甚麼物體。
軟軟的,還有彈性......
甚至還從指尖傳來溼漉漉的觸感。
這個感覺讓我意識到,這是——
人的胳膊!
我驚嚇的合不攏嘴,哆嗦着掏出手機打開照明。
一張人臉赫然出現在我的眼前。
“啊!”
我一下子跌至在地上,閉上眼睛,身子抖成了篩子。
此刻,我的心臟狂跳不已,額頭冷汗淋漓,雙手死死捂住胸口,大口呼吸着空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恐懼與害怕。
就在這時,燈光被打開。
楊雅站在門前,似乎被我慘白的臉色嚇了一跳:“陳藝,你這是怎麼了?”
我驚恐地抬起頭,眼角還掛着幾滴淚水。
楊雅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裏。
這麼說,躺在地上的那個不是楊雅。
憑藉着燈光,我纔看清,地上倒的是一個人體模型,應該是他們演出時用到的道具,沒有放回道具室,被人丟在了這裏。
至於那溼漉漉的觸感,不是血,是被人灑的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