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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不就是想讓我娶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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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不就是想讓我娶你麼?

  明明剛剛不見了的人,忽然出現在這裏,雲萱腦子才進過水,說話也過不得細,“原來一切都是真的。”

  牛頭不對馬嘴。

  那人微微一愣,心下卻是明瞭。

  看着似八爪魚趴在身上的雲萱,嘴角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聲音卻沉着冷冽,卻又似帶着蠱惑威脅,“看你這樣,似乎不會水啊。”

  有這片刻的功夫,雲萱的神也回將過來。

  剛剛太過於慌亂,差點兒就忘了自己下這着棋的目的。

  聲音立下變得委屈可憐。

  眼淚在水中,有或無也無意義,這簡直就是天時地利人和。

  “橫豎是個死,今日落水亡,還能落個清白之身,若等他日,我真跌落窯子,只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得那個聲淚俱下,若是遇到個軟心婦人,只怕是心都得碎了幾瓣。

  那人聞得,真想鬆手替她鼓掌,順便給她立個貞節牌坊。

  只是,在他面前,卻只剩搬門弄斧。

  他手一鬆。

  “那我也只能應你之言,順應天命了。”

  雲萱覺得掖下一鬆,四下亂尋,卻沒了依靠。

  虧得她以爲,是男人就會喜歡女人小鳥依人柔弱可憐的姿態,這會喚起他們的保護欲。

  可這人怎樣的卻反其道而行。

  明明剛剛還說,要自S的人就不會叫救命,現下卻是由着她自生自滅了。

  可原由還未讓雲萱想個透徹,沉沉浮浮的身子卻再也支撐不起她腦中的胡思亂想。

  一串泡泡浮湧上來,她腦海中唯只留下一個想法:早知如此,就不該孤注一擲,讓自己命喪於此。

  對一個不瞭解的人,本就不該寄予希望的。

  也不知道,此時明白這一切,老天爺還會不會給她第二次機會。

  不會了,今生,就此結束。

  雲萱絕望的努力的睜着眼,好讓來生的自己,好好認清這世上人的黑暗陰濁。

  雲萱打死也沒有想不出來,她努力睜着的眼睛是幾時閉上的。

  再睜開眼,卻是陽光明媚。

  入耳者,是鳥兒的嘰喳。

  身上不痛不癢,“原來,這就是傳說的地獄,並沒有世人傳說的那麼可怕,甚至比人世更美好,人們啊何俱生死……”

  她在牀上使勁劃拉着手腳,這軟和的被子,這樣寬敞的牀,她從未有過。

  可勁兒的撥拉中,門吱呀一聲推將開來,帶進來的除了一片陽光,便是分不清情緒的謔笑,“地獄?地獄可不是如此這般……,來到人家的地盤,睡懶覺可不好。”

  雲萱張開的手腳就這樣尷尬的停在那裏,仰視着立在頭頂的臉。

  知道這人長得妖孽,可卻也從未如此近距離看過。

  真真是,此人若生得是女子,世間女子皆無色。

  哪還有沉魚落雁閉花羞月之事?

  那人不帶一絲情緒的臉龐,聲音依舊清冽沉着,分不清喜怒,“看夠了麼?”

  雲萱一咕嚕爬將起來,也顧不得男女有別,摸了自己的臉夾,又扯着他的手,“我沒死?若這不是地獄,又是何方?”

  那人卻只是呆看了一眼拉扯着的雙手,那溫熱透過手掌,直逼近跳躍的心臟,似有人拿着重錘擂響鼓。

  他極力掩飾着自己的情緒,“我已經說過,地獄不是這個樣子的……,天也不早了,就算是客人,主人飯菜都備好,你也該起來用飯了吧。”

  自打紅轎擡出,亂腳踹出,她從未如此安心睡過。

  現下好,不但不用自己幹活,人家還備好茶飯,好歹也得念人家點好。

  想着小芳姐姐說的話,想着現下自個兒的處境,雲萱決定變被動爲主動,也不管現在身上着的是甚麼衣,跳將起來,“別說的你似知道是甚麼樣子一般,若你真見過地獄,下地獄的人,就該是你。”

  下地獄的人,是你。

  話如刀,刺進心臟,臉色瞬間失血慘白,顫微着嘴角,輕聲嘆息,“真不知救你是緣還是孽。”

  拂着潔白的衣袖,飄然而去。

  倒真透着道古仙風之感。

  雲萱目瞪口呆,“這人也太反覆無常了點吧,救人如是,說話如是。”

  這會子才抽空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扯着嘴角帶着點得意,“管你是緣是孽,我會告訴你,甚麼叫自作孽。”

  屋外竹亭,一白一褐,再配着亭外點點青葉紅花,真是美不勝收,雲萱看呆了。

  可那人卻像是沒看見自己似的,枉她費盡瞭如此心思。

  惹了個無趣,扁了扁嘴。

  反正她是打定了心思,要賴在他身上了的。

  揚起嘴角才走了過去,“聽村裏人說,你叫墨修寒?”

  肚時誹腹:真是人如其名,熱六月也有了一股涼風。

  他卻是矜持的微微一頷首,“嗯。”

  碰了個軟釘子,無趣,看來還得線序漸進。

  這幾天就壓根就沒喫過像樣的東西,看着桌上這碗陽春麪,哪還顧得了那麼許多,端起碗便是一進亂撥拉。

  墨修寒看着這一幕,終是忍不下心來,“慢點。”

  幾口下來,面去將一半,嘴裏含糊其辭,“……真好喫,你也喫啊。”

  墨修寒有着片刻的失神:曾幾何,她會如此?明明她就只會高高在上,如今卻卑微到如此地步。

  隱了情緒,將自己的面往她面前一推,“慢慢喫,還有。”

  如此親暱的話,雲萱承認,她失神了,端着的碗,面卻送不進嘴裏。

  總有種錯覺,他倆似曾相視?

  若說是相識,不論她怎樣回想,除了傳聞,卻找不出與他相干的半絲線索。

  可若不相識,他卻總懷惴着若即若離的親暱感?

  是她的錯覺?

  雲萱搖了搖頭:一定是自己的錯覺吧,那一副寫着生人未近的面龐,也不奇怪他在村子裏居住十幾二十年卻不曾與人親近過。

  人家卻讀不懂她的心思,手自然而然的伸將過來,輕拭掉她嘴角的蔥末,一臉寵溺,“怎麼了?”

  本想將人家的軍,這下倒是好了,自己卻嚇得個手足無措,直接跳將起來,“墨修寒,你在幹甚麼。”

  墨修寒卻是帶着三分妖孽的笑意,“你來我這,不就是想讓我娶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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