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條件
言梓諾一把抓住了爸爸再次落下的手掌，說：“爸，你做甚麼呢？你怎麼可以這樣對自己呢？就算你不爲自己想，也要爲我想不是嗎？”
言爸說話的時候沒有直視着自己的女兒，而是別過目光看向妻子的遺照說：“那可是你媽留給你的嫁妝錢，你就這樣用了，以後怎麼辦？”。
“難道那些錢，比爸爸的性命還重要嗎？錢以後可以掙的，我以後多兼職幾份工作就行了,爸，這到底怎麼回事？媽呢？”
“你媽她逃走了，我想應該是去了國外，她帶走了自己所有的東西，把家裏所有值錢的都帶走了。”
“她哪裏來的錢去國外？所以你替她背了所有的債嗎？”言梓諾無力地癱坐在了地面。
耳邊繼續響着父親的聲音說：“其實我早就發現她有事情瞞着我了，本來我想讓她自己坦白的，可是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只是她再也沒有任何力氣去關心了。
“咚咚-”
一陣急切的敲門聲響起，言爸去開了門，見了眼前這個挺拔英俊的男人，言爸招呼道：“程誠你來找梓諾，進來吧。”
程誠進了屋內，見言梓諾正低着頭一動一動的跌坐在那裏，問道：“梓諾，發生甚麼事情了？”
言梓諾抬起頭看見程誠一臉傷。
程誠就這樣輕輕的撫摸着言梓諾的頭，最後把淚流滿面的她靜靜擁入了懷裏，任她默默地流淚。
言梓諾靠着程誠的胸膛，不知道爲甚麼就是感覺很熟悉。
父親剛叫出的名字讓她有些慌亂的掙脫開了，說：“程誠？那個曾經被我喜歡的程誠？你不是狠心丟下我去國外嗎？。”
“是，我被你……。”
沒等程誠給言梓諾解釋，言爸就打斷他對着言梓諾說：“梓諾，爸爸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程誠談，你們的事等一下談。”
見他們進了臥房，言梓諾見家裏的水喝完了，就去樓下的小賣部買水了。
“伯父甚麼事情？”程誠問。
“程誠，我想和你談個條件。”言爸一臉嚴肅說。
程誠禮貌地回：“伯父，您說。”
……
五分鐘後。
只見程誠面色沉重的走出了臥室，言爸跟了上來說：“你再考慮一下吧？這對你百利而無一害，不是嗎？。”
“伯父，你把我當甚麼人了？我想伯父你也不是那種讓人看不起的人不是嗎？”
卡擦-！言梓諾，打開門走了進來問：“你們在談些甚麼？我給你們買了飲料。”
程誠邁開步子走到言梓諾身邊，接過她手中的水，遞給了言爸，拉住了她的手。
言梓諾奇怪的看着他，程城的手寬大而溫暖，和以前一樣她很喜歡他手掌心的溫度，一臉鬱悶的看着言梓諾說：“我們找個地方，談一下。”
言梓諾還未來得及反應，人就被程誠拉走了。
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爸爸一眼，剛想開口說些甚麼，就聽程誠說：“不用擔心，我已經叫了我的主治醫生來看你爸了，我辦事你放心。”
言梓諾坐在副駕駛上，看着程誠給她系安全帶的樣子，想着當初自己的那些行爲，心裏就會覺得對他愧欠的太多了。
“去喝茶嗎？你喜歡的。”
“恩，可以，你到底要和我談些甚麼，我還要照顧我爸”
不知道爲甚麼，看着程誠那一臉冷漠的表情。沒有說完的話在嗓子裏噎了噎，最後沉沉的落了下去。
程誠帶着言梓諾來到了市內的名茶館，服務生就到旁邊候着，等着他點單。程誠看了言梓諾一眼：“綠茶？還是黑茶？”
“黑茶”
點完單，程誠單手托腮看着言梓諾說：“你爸剛纔說讓我給他20萬去國外，說是這筆債就由你來承擔，你說我同意呢？還是不同意”
聽了從程誠口中出來的那番意外的話，言梓諾反駁道：“你這個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耍我玩呢？”
程誠就知道言梓諾會是這反應，便更明確的說：“怎麼？非要你爸親口告訴你，你才甘心？。”
程誠認真地表情讓言梓諾不由自主拿起了桌面的手機，撥通了爸爸的電話，等被接聽後她輕言輕語問：“爸，你對程誠說的話都不是真的對嗎？。”
言梓諾在自己的內心深處深深相信着爸爸會否定她心中的答案。
“梓諾，爸爸，對不起你，你不是一直都喜歡着程誠嗎？就算你之前交了男朋友，但你心心念唸的不就是他嗎？現在又能和他在一起不是很好嗎？如果他也愛你，那你就可以嫁入程家了不是嗎？梓諾，你就成全爸爸這一次吧。我只是太愛她了。”
“爸，你知道你現在在對我做甚麼嗎？考慮過我嗎？你爲了一個從一開始根本就不愛你的女人來摧毀你親生女兒的一生的幸福？值得嗎？”
言梓諾說這句話的語氣裏包含着不甘心，挫折，但更多的是她的倔強不服輸。
說完她便直接掛了電話。似乎電話的那頭再也沒有甚麼值得自己去牽掛的，去關心的，去愛的了。
以前她喜歡把自己所愛的和小夢想，放在不遠處的山峯，每當自己傷心難過的時只要一抬頭就能看見\"希望\"。可現在，甚麼都沒有了。
剩下的就只是絕望。
“你把錢給他，我工作來給你還債。”言梓諾說這句話的時候，程誠注視着她眼底的空洞，一雙清澈見底的眼睛卻像是失去了它原本色彩，給人一種難以靠近的距離感。
“那你現在可以回家收拾行李了，走吧。”程誠起身向前走去，言梓諾沒想帶這麼快，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慢半拍拿起自己的手機跟了上去。
走到了程誠前面攔住他說：“不用再回家了，我沒有甚麼可以收拾的，走吧。”
言梓諾想：比起在她昏迷時都沒在自己身旁的最至親的人，和一睜眼就看到的程誠，他更值得自己去信任而已，如此簡單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