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爲了讓青梅竹馬的陸景凡能有手術練習的機會,我的妻子決定引產我們五個月大的胎兒。
“景凡他需要這次機會,我只是幫他一個小忙而已,你又有甚麼資格來阻攔我?”溫雅琦冷笑着質問我。
當我趕到醫院,看見她衣衫敞開,腹部完全暴露,
被一羣實習生緊緊圍觀的時候,陸景凡的話,更是讓我如墜冰窟,血液都彷彿凝固了:
“明天就安排引產,就趁他出差的時候,趕緊做掉。”
這段長達五年婚姻的幻想,在她那冰冷的眼神中,徹底崩塌了,我決定離開。
“我賭那條舔狗,絕對撐不過三天,就一定會乖乖地回來求我原諒!”
可她卻不知道,這一次,我再也不會回頭了。
1
今天本是預定了產檢的日子,可溫雅琦卻以身體不適爲由,留在了家中。
我特地請了假回來照料她,卻發現她早已悄悄地去了醫院,準備要瞞着所有人,打掉我們這個已經有五個月大的孩子。
當我趕到醫院的B超檢查室時,只見溫雅琦的衣衫敞開,那五個月大的孕肚完全暴露着,她的周圍,還站着一羣緊緊圍觀的實習生。
而她的那個青梅竹馬,陸景凡,正拿着超聲的探頭,在她那塗滿了耦合劑的腹部,隨意地滑動着。
正當我要推門而入的時候,陸景凡的話,卻讓我僵在了原地。
“你丈夫明天不是要出差嗎?那我們明天就安排引產,就趁他不在場的時候,趕緊做掉。”
溫雅琦剛想急切地點頭,卻突然看見了我。
她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臉色便陰沉了下來。
“顧言臻?我不是早就說過,我今天身體不舒服,想自己一個人待着嗎,你爲甚麼又跑到這裏來了?”
“自從我懷孕之後,你簡直就是形影不離,你煩不煩人啊?”
我被剛纔聽到的那段對話,震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溫雅琦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
“景凡他好不容易纔進入這家醫院實習,他現在需要更多的手術經驗,我只不過是想讓他幫我做個引產手術,順便練練手而已,你又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的嗎?”
我難以置信地看着她那平靜的表情,然後咬着牙問道:
“這可是我們等了整整四年,纔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你現在,竟然要爲了給別人練手,而犧牲掉它?”
溫雅琦的語氣,立刻便得冰冷了起來。
“顧言臻,你這話是甚麼意思?不過就只是個胎兒而已,難道還能比得上景凡的實習重要嗎?”
“景凡他在所有實習醫生裏面,是最有前途的,就連主任都稱讚他,說他是未來的‘手術大師’。要是能培養出他的水平,那他將來,又能挽救多少的生命!我這可是經過了慎重考慮的,你要是還敢在這時候因爲嫉妒而使小性子,就立刻給我滾出去!”
溫雅琦的情緒有些激動,她的胸口,也因此而劇烈地起伏着。
一旁的陸景凡見狀,立刻便輕撫着她的背部,柔聲地安慰道:
“雅琦,你別太激動了,你要是傷到了身體,那明天的手術,又該怎麼辦呢?”
“你以前不還總是誇顧言臻對你好嗎,可現在,他一聽你只是不想要這個孩子了,就立刻翻臉不認人。”
“我看啊,在他的心裏,就只是把你當成了一個生育的工具而已,他對你的那些感情,就全都是裝出來的,你可千萬別輕易地就被他給滿足了,我們這次拿掉這個孩子,就當是給他一個教訓。”
這番話讓我怒火中燒,但我卻仍舊儘量地保持着冷靜,去勸說溫雅琦。
“難道你忘了,醫生曾經警告過你,說引產對你來說,是很危險的嗎?”
“況且,你媽媽她最盼望的,就是這個孩子的出生了,她的肺病現在已經很嚴重了,她就全靠着這個念頭在支撐着,萬一她會因爲你引產的事情而受到打擊,那又該怎麼辦?”
“你給我閉嘴!”
溫雅琦粗暴地打斷了我。
她根本就不相信我說的這些話。
陸景凡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雅琦,你別再猶豫了,現在很少有健康的孕婦,會願意爲了醫學的進步而做出貢獻,你的這種行爲,可是醫學上的奉獻,是值得被我們永遠銘記的。”
我的怒火,再也無法控制了。
甚麼醫學奉獻?
這明明就是爲了你自己的個人利益!
我無法再忍受他那副虛僞的嘴臉,也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
可溫雅琦卻突然用力地,將我推開了。
我一時措手不及,重重地撞在了牆上,只覺得頭暈目眩。
溫雅琦用一種充滿了怨恨的眼神看着我。
“你居然敢對景凡動手?你知不知道,他爲了準備我的這個手術,這幾天以來,到底有多累嗎?”
“你最好慶幸景凡他沒事,否則,你的這個孩子,今天就別想保住了。”
“還有,你別再拿我媽的病情來威脅我了,她的身體好得很,又怎麼可能會那麼容易就受到刺激,我今天就是要引產,我倒要看看,會不會真的把她給嚇死!”
2
我站在原地,看着溫雅琦挽着陸景凡的手臂,揚長而去,只留下了幾句冰冷刺骨的話語。
八年前,我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她的母親因爲突發肺病而暈倒了。
那天晚上,我送她們去了醫院,然後又全程陪護,直到把她們安全地送回了家。
後來,在與溫雅琦相戀之後,我便承擔起了所有陪她母親就醫的事務,我從未讓她爲此操心過。
也因此,溫雅琦從未真正地瞭解過,她母親的病情,到底有多麼的嚴重。
雖然我對她的態度感到無比的心寒,但當我想起醫生曾經說過,岳母她最多就只能再活三年的那番話之後,我那原本已經打算轉身離去的腳步,卻還是停了下來。
我去了溫雅琦最愛的那家餐廳,買了她最喜歡喫的幾樣菜,然後又重新回到了醫院。
可當我推開病房門的時候,卻看見溫雅琦正低着頭,在那裏不住地啜泣,哭得梨花帶雨。
醫院的主任正站在她的身邊,他在看到我的時候,臉色便立刻陰沉了下來,然後又快步地走到我的面前,厲聲地質問道:
“顧先生,你妻子的體質本就虛弱,她這次能夠懷孕,也實屬不易,五個月就引產,對她來說,風險是極大的,你又爲何要強迫她打掉這個孩子呢?”
溫雅琦有過長達四年的不孕治療記錄,主任他,大概是看到了她的這份病歷吧。
我愣了片刻,然後纔回答道:“我並沒有強迫她引產。”
溫雅琦的謊言被當衆揭穿,她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臉上的神色,也變得青一陣白一陣的。
爲了能說服主任同意她引產,並讓陸景凡這個還處在實習期的醫生來主刀,溫雅琦竟突然跪倒在了地上,然後又緊緊地抓住了主任的白大褂。
“醫生,其實......其實是我丈夫他的控制慾太強了,我想跟他離婚,可他卻不同意,他還強迫我懷孕。”
“在我懷孕的這段期間,他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他的家人,也總是把我當成傭人一樣使喚,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所以纔會偷偷地跑到醫院來,想要做引產手術。”
“醫生,我求求您了,您就讓我拿掉這個孩子吧!我現在就只相信左醫生,我求求您,就讓他來給我做這個手術吧,我願意承擔所有的風險!如果我生下了這個孩子,那我這輩子,可就全毀了!您一定要救救我啊!”
這番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周圍的那些醫護人員和病患,不管他們認不認識我,都毫不掩飾地,向我投來了鄙夷的目光。
“看着斯斯文文的,沒想到居然會是個控制狂,這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這姑娘也真是遇人不淑啊,這個男的,還有他們家,都不是甚麼好東西,真是太噁心了。”
“難怪左醫生會特意地,要加快手術的安排呢,原來他這是在爲病人着想啊,可真是醫者仁心啊!真是難得的好醫生!”
這些議論聲,也毫不避諱地,傳入了我的耳中。
甚至還有人想衝過來打我,但卻被保安給攔住了。
我不敢相信,溫雅琦她爲了陸景凡,竟然會如此地詆譭我。
我張了張嘴,想解釋事情的真相,但又覺得,對這些人說再多,恐怕也是徒勞。
於是,我便沉默地,等待着人羣的散去。
在等所有人都離開之後,溫雅琦立刻便抓起身邊的枕頭,狠狠地砸向了我。
我的鼻子被她擊中,瞬間便是一陣痠疼。
她用那雙哭紅了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
“是不是你告的狀,所以主任纔會來阻止我引產的?”
“要不是我反應快,景凡他,差點就要因爲你而受到處分了,這筆賬我記下了,我以後,一定要讓你加倍地奉還!”
我看得出來,溫雅琦現在正在氣頭上,她甚麼話,都聽不進去。
於是,我便平靜地,把買來的那些飯菜,遞給了她。
“趁熱喫吧,這些,可都是你最愛喫的。”
溫雅琦沒想到我會這樣回應,她先是愣了一下,但她的語氣,卻依然還是那樣的冰冷。
“你要是想勸我留下這個孩子,那就別再白費力氣了,除非我死了,否則,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我的心,猛地一痛。
她這副冷漠的樣子,讓我想起了五年前。
那時,我們纔剛結婚不久,就得知了她患有排卵障礙。
但我卻仍舊希望能和她一起,組建一個完整的家庭,於是,我們便一起養了一隻貓。
可後來,溫雅琦在出門遛貓的時候,只因爲接到了陸景凡打來的一個電話,就把那隻貓,獨自丟在了路邊,然後自己一個人走了。
那隻貓,在街頭流浪,捱餓,直到三天之後,我才終於在郊外的一個垃圾堆旁,找到了它那早已僵硬了的屍體。
那天,我對溫雅琦發了很大的火。
但溫雅琦,卻只覺得我是在無理取鬧。
“不過就只是一隻貓而已,你用得着生這麼大的氣嗎?景凡他的事情那麼重要,我哪還有時間去管它啊?”
她把那隻貓的玩具全都扔了,就連貓糧,也都一起倒進了垃圾桶。
她徹底地,抹去了它曾經存在過的所有痕跡。
她還說:“景凡他對貓毛過敏,我們以後家裏,不準再養貓了!”
現在回想起來,我才終於明白,其實很多的跡象,早就已經顯露出了端倪。
她從未真正地愛過我,這一點,在日常生活的那些點點滴滴之中,也早已昭然若揭了。
3
我走出病房之後,陸景凡也跟着我一起,走了出來。
他故意當着我的面,把我買來的那些飯菜,全都扔進了垃圾桶。
然後,他又假意地向我道了歉:“抱歉啊,我這是在幫雅琦處理垃圾。”
“雖然那家餐廳的菜她很愛喫,但她,其實只吃我買的。”
“她的那些貼身衣物,也全都是我送的,你上次在朋友圈裏誇的那條裙子,其實就是我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陸景凡推了推自己的眼鏡,他的笑容中,也帶着幾分若有似無的得意。
“所以,只要我一句話,她就能夠毫不猶豫地,犧牲掉你們的孩子,而這一切,僅僅只是因爲我當初隨口說了一句‘我們這些實習生,根本就沒有甚麼手術的機會’。”
他終於,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我有那麼一瞬間,想把事情的真相全都告訴溫雅琦,但我的理智卻告訴我,她根本就不會相信。
在冷靜了片刻之後,我便對着他,笑了笑。
“既然她這麼愛你,那你就好好地珍惜她吧。”
在陸景凡那錯愕的目光中,我轉身離去。
我沒有再去見溫雅琦,而是獨自回了家,收拾起了自己的行李,我準備暫時先搬出去住。
但在途中,我卻突然收到了溫雅琦的母親身體不適的消息。
出於擔心,我立刻便趕了過去,但當我推開門的時候,卻看到溫雅琦正和她的一羣朋友,在家裏開着派對。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卻並沒有看到岳母的身影,於是我便問道:“媽呢?”
溫雅琦在看到我之後,卻像是看到了甚麼特別有趣的事情一樣。
她靠在陸景凡的懷裏,笑個不停,然後又把一部快要淘汰了的老人機,扔到了我的面前。
“哈哈哈,我就是用我媽的手機,隨便給你發了條消息而已,你居然就真的信了?”
看着眼前的這一幕,我的心裏,其實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我沒有再像從前那樣,去擔心地嘮叨她,我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後便轉身要走。
也許是我的反應太過反常了,溫雅琦皺起了眉頭。
她立刻便起身,攔住了我。
“誰讓你走了?”
“今天的事情還沒完呢,你差點就害得景凡受到了處分,你今天必須得給他道了歉,才能走!”
我覺得這實在是太過荒謬了,也忍不住地笑出了聲。
“道歉?你倒是想讓我怎麼道歉啊?”
“是給你下跪磕頭呢,還是拿錢拿命來賠啊?”
溫雅琦聽出了我話中的諷刺意味,她的臉色,也瞬間陰沉了下來。
她從桌上挑出了一瓶最烈的酒,然後放在了我的面前,冷聲說道:
“你要是能一口氣喝完這瓶酒,那我就不計較你今天對景凡做的那些事了,而且,孩子的事情,我們也可以再商量,怎麼樣?”
聽到這話,我一時之間,竟有些難以置信。
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我不止一次地告訴過她,我對酒精過敏,可她,卻從來都沒有記住過。
我沒有再解釋甚麼,只是直接地拒絕了:“我不能喝酒。”
溫雅琦的臉色,也因此而變得更加陰沉了。
“一個大男人,居然連酒都不能喝,你這不是在開玩笑嗎?景凡他今天可是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你現在居然連一點誠意都沒有,你又要怎麼給他道歉啊?”
“你要是不把這瓶酒喝完,那你今天,就別想離開這裏了。”
一直都坐在那裏的陸景凡,卻突然起身,走到了我的面前。
“言臻,你現在當着雅琦這麼多朋友的面,你這樣不給她面子,又怎麼能行呢?”
“誰不知道啊,過敏這種藉口,早都已經爛大街了,在飯局上,人人都說自己對甚麼甚麼過敏,可你要是真去醫院一查,就會發現,其實根本就沒幾個是真的,那不過就是他們推脫的藉口罷了。你現在這麼慫,又讓人怎麼能放心地,把雅琦交給你呢?”
他拿起那隻倒滿了白酒的酒杯,走到了我的面前。
“言臻,我作爲雅琦最好的朋友,現在敬你一杯,也算是給你個臺階下。”
“你現在,能喝了嗎?”
我冷眼看着他,語氣也變得更加冰冷了。
“我說過,我不喝,而且,你的這個面子,我不要,我也要不起。”
可陸景凡卻彷彿根本沒有聽見我的話一樣,他依舊還是把那隻酒杯,湊到了我的面前。
那快要溢出來的酒液濺到了我的臉上,也立刻帶來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
我知道,這是過敏的反應,我皺着眉頭,抬手便推開了那隻酒杯。
但陸景凡卻突然鬆了手,那隻酒杯也因此而摔在了地上,那些飛濺開來的玻璃碎片,也劃破了他的腳踝,鮮血,也慢慢地流了出來。
溫雅琦見狀,立刻便驚呼出聲。
“顧言臻,你居然敢傷害景凡?”
“他好心給你臺階下,你居然還這樣對他!”
陸景凡捂着自己的腳踝,臉上的表情,也顯得十分痛苦。
“雅琦,我......我好像傷到腳筋了。”
溫雅琦看向我的眼神裏,也瞬間充滿了恨意。
“既然如此,那你今天,就必須得付出代價!”
4
我還沒等反應過來,她便突然抓起桌上的那個酒瓶,朝着我狠狠地砸了過來。
我白天時所受的腦震盪都還未曾恢復,此刻,這突如其來的衝擊,更是讓我頭暈目眩。
溫雅琦掐住了我的脖子,然後又強行地,把那些酒都灌進了我的嘴裏。
辛辣的酒液不斷地湧入我的喉嚨,我也因此而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平時看起來溫婉可人的溫雅琦,在此刻,卻展現出了她那前所未有的狠勁,她不停地,在往我的嘴裏灌着酒。
她冷眼看着我狼狽的樣子,然後又嘲諷道:
“你裝模作樣啊,你繼續裝啊!”
在意識模糊之間,我已經記不清,自己到底喝了多少了。
在喝完了一瓶之後,溫雅琦又從陸景凡的手中,接過了新的一瓶。
直到我吐出了一口鮮血,溫雅琦才終於停了手,也終於,肯放過我了。
她把酒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然後又趾高氣揚地說道:
“我今天就是想給你個教訓,你以後要是再敢讓我丟臉,你就試試看。”
我躺在冰冷的地上,全身,都只剩下了痛苦。
在溫雅琦準備離開之前,我曾試圖向她求救。
“我......我過敏了,快......快送我去醫院......”
可溫雅琦,卻只是一腳踢開了我,她的臉上,也滿是輕蔑。
“你不是還能動嗎?那你就自己爬着走吧!”
她像是突然又想起了甚麼,然後又俯下身,在我的耳邊輕聲說道:
“我再告訴你一個祕密吧。”
“你該不會真的以爲,我會有排卵障礙吧?你也太天真了,這個孩子,其實是我在知道景凡進了產科實習之後,才故意懷上的。”
“我本來是想看看,能不能讓他因此而回心轉意的,不過現在看來,景凡他顯然還是在乎我的,那我就直接把這個孩子,拿來給他練手,倒也算不虧。”
“我從來,就沒打算過,要讓這個孩子出生,你現在,明白了嗎?”
說完,她便和陸景凡一起,揚長而去,只留下我一個人,躺在這間空蕩蕩的房間裏,無人救援。
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我想。
如果我還能醒過來的話,那這段扭曲的感情,就一定要徹底地結束。
恍惚之間,好像有人把我送進了醫院。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四周,都已經是雪白的牆壁了。
我打開手機,發現距離那天晚上,已經過去整整兩天了。
我看到,在陸景凡發的朋友圈視頻裏,溫雅琦正被緩緩地推出手術室,她臉色蒼白地躺在病牀上,卻在鏡頭前,笑得格外燦爛。
他還配上了一段文字。
“感謝雅琦對我的信任,我作爲一名實習醫生,第一次主刀引產手術,圓滿成功!”
可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電話一接通,便傳來了陸景凡那劈頭蓋臉的指責:“顧言臻,你這兩天到底跑到哪裏去了?”
“你這個丈夫到底是怎麼當的,雅琦她的手術過程很不順利,也受了很多的苦,她現在都還不能下牀呢,你還不快點過來照顧她?”
我平靜地回答道:“甚麼丈夫?我和她,早就已經沒關係了。”
“你去告訴溫雅琦,讓她儘快過來,和我把婚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