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知小宴總敢不敢賭
宴連笙一向不喜歡進入這種娛樂場所,刻意營造氣氛的五光十色的燈光晃得她眼睛疼,激烈高亢的DJ舞曲震耳發聵。
唐御風還點了個舞女,那身材姣好的舞女攀在一根鋼管上妖嬈的扭動着身體,讓人看直了眼。
她忍着想立刻回家的衝動,尋了個偏邊的角落就過去坐下,離厲沉澤遠遠的,免得一抬頭就看見,心裏膈應。
而她剛坐下,放在包包裏的手機就忽然震動了起來。
擔心是醫院打來的,她低下頭想把手機拿出來,就聽到頭頂響起一個帶着絲絲風流痞氣的聲音,“小宴總?”
宴連笙動作一頓,抬起眼眸,只見唐御風手拿着一杯顏色豔麗如毒藥般的酒來到自己面前,薄脣漾着淺淺的笑意,端着一副翩翩君子的樣子,然而眼中那份藏不住的野心,已經把他的心思泄露出來。
她想起剛纔在飯桌上,唐御風旁若無人的像打量獵物似的打量自己,便隱約能猜到唐御風突然來和自己搭話,心裏懷着甚麼目的。何況,他本就“名聲”在外。
宴連笙忍下心裏的不適,微微頷首,禮貌而疏離的道:“唐少。”
“原來小宴總認識我啊,不過我可擔不起小宴總這一聲‘唐少’,小宴總的聲音這麼嬌軟可人,我更喜歡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唐御風的語氣很謙虛,但她卻聽不到話裏有半分謙虛的意思,倒是聽出了不懷好意的調侃和曖昧的暗示。
若是爺爺還沒有倒的時候,她倒不覺得這一聲“小宴總”裏有甚麼,只是如今爺爺倒了,她今非昔比,別說是來幫襯她一把,不來踩她一腳就算不錯了。
宴連笙看着唐御風,不卑不亢的道:“唐少客氣了。”
唐御風笑了笑,“我先前聽到王導說小宴總的名字時,還以爲聽錯了,心想堂堂小宴總怎麼會跑去當演員,沒想到真的是你。”說着,他徑自在宴連笙身邊的位置上的坐下,又自顧自的給她倒了杯酒,邊說:“聽說小宴總酒量極好,千杯不倒,不知肯不肯賞臉,陪我喝幾杯?”
他話裏話外都充滿着調侃,宴連笙只當沒聽明白。她接過他遞過來的酒,面色淡淡,“唐少說的哪裏話,幾杯酒而已,有甚麼賞臉不賞臉的,您想喝我就陪您喝。”
她說完,將酒杯遞到紅脣邊,脖子微仰,滿滿一杯酒一滴不剩。
若是在以前,像唐御風這種人,她一定有多遠就讓他滾多遠,更何況要她像陪酒女一樣陪他喝酒?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了,她不能拂了他的面子,無論有多不情願,無論有多厭惡,都要忍住。
唐御風見她如此乾脆利落不扭捏,對她的興趣又濃厚了幾分,眯起眼勾脣笑道:“小宴總果然爽快!來,再嚐嚐我在意大利特意定製的葡萄酒,口味獨特,香醇甜美,就像小宴總你一樣……”
他說着,忽然把自己的手覆在她白皙光滑的手背上,暗示的摸了摸。
宴連笙秀眉一皺,咬咬牙忍着噁心,把手不動聲色的從他手下抽出來,臉上保持着禮貌的笑容,“這麼好的酒,唐少還是留着自己品嚐吧,我不懂酒,怕是要暴殄天物了。”
“沒關係。”唐御風得寸進尺,摸了一把她的大腿,“俗話說得好,美酒配佳人,哪算甚麼暴殄天物?小宴總莫不是不想給我面子?”
宴連笙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今天天氣不冷,所以她穿得不多,爲了搭上身的襯衫,所以她下身搭得是一條薄款的絲襪打底褲和小短裙,倒是方便了他揩油。
她深吸一口氣,把怒火壓下去,稍挪了下位置,不想和他貼的那麼近,不過這酒是怎麼都躲不掉了。
她只得接過那杯葡萄酒,“那就謝謝唐少的好意了。”
將酒喝下,酒水不小心漏了一點,沾到了脣上,她正要抽張紙巾擦一下,唐御風的指腹就觸了上來,輕抹點那一點水漬。
這些親密的舉動,盡數落在了厲沉澤的眼裏。他握着酒杯的手驟然一緊,落在那兩人身上的目光滿含冷怒。
在一瞬間,他衝動的想過去把唐御風推開,可一想到宴連笙三年前對他的絕情,他就忍住了。
她活該。
他冷冷的想着。
宴連笙被灌了很多酒,沒多少東西的胃裏翻江倒海,隱隱作痛。
她雖然酒量好,但被灌了這麼多酒,也有些遭不住了,但唐御風沒有放過她,他又讓服務員拿了自己存在這家酒吧裏的一瓶名酒過來。
他盯着她因爲酒喝多了而滿面潮紅的小臉,直覺腹下邪火更盛,光是喝醉酒的樣子都這麼嫵媚,到了牀上豈不是更銷魂?
光想想都難以自抑。
“小宴總,這是我叫人從法國空運回來的白蘭地,味道極佳,你再嚐嚐。”
白蘭地可是一般人難以招架的烈酒,他還給宴連笙倒了滿滿一杯,居心叵測。
宴連笙知道他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卻也不能當場翻臉。她看着唐御風充滿不懷好意的笑,深吸一口氣,一咬牙,拿起那杯烈酒就要灌入喉嚨。
這時,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忽然伸過來,將她手中的酒杯奪走。
她微愣,抬頭看着面沉如霜的男人,醞着霧氣的眼睛裏有點茫然,腦子也有點遲鈍,默了幾秒纔開口問道:“厲少這是想幹甚麼?”
“光喝酒沒意思。”厲沉澤的目光落在她水潤嫣然的紅脣上,聲音略微帶着冷意:“不如玩點刺激的。”
唐御風聽到他的話,眼睛一亮,他最喜歡玩刺激的東西,立即躍躍欲試的問他:“好啊,厲少想玩甚麼?”
厲沉澤想了一會兒,然後命服務員拿來一個骰盅,放在酒桌的中間,緩聲開口:“擲骰子,點大算贏。贏的人可以向輸的人提一個條件,輸的人不能拒絕。”
他緊緊盯着她的眼睛,“不知小宴總敢不敢賭?”
宴連笙微仰着頭看了他小半會兒後,忽而輕哧一聲,眼神迸發出一股的傲氣,“有甚麼不敢的?賭就賭。”
她心裏非常明白他就是在故意針對自己,但她可不是縮頭烏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