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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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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是狐族帝姬,我的心頭血可以治百病。

愛上許墨塵後,我自願放棄狐族的身份成爲他的妻子。

婚後,許墨塵的青梅因身體虛弱,每次生病都求我剜心頭血救她。

而這次,又因蘇挽晴感冒,許墨沉將刀伸向了我。

“墨塵,我已經爲蘇挽晴剜血98次了,這次說甚麼我都不會同意的。”

“白黎你別任性了,挽晴體弱,一個感冒就會讓她難受很久,你不過是流點血而已。”

不容我拒絕,許墨塵便強行讓傭人控制住我,用刀狠狠剜在我的心頭,又取出了一碗心頭血。

我絕望的閉上眼,99次剜血消耗掉我對許墨塵的最後一絲情意。

我決絕地拿出那塵封已久的玄鏡,將它喚醒。

“殿下,你終於願意聯繫我們了。”

“白硯,三日後,你帶上靈石接我回青丘。”

......

1

意識浮浮沉沉,我只覺得渾身都疼的要命。

“墨塵哥哥,都怪我體弱多病...姐姐要是有甚麼閃失,我、我...”蘇挽晴害怕蜷縮在許墨塵懷裏。

“挽晴,說甚麼呢,你是人,生病是常理的事,可白黎是妖,這點血對她來說不值一提。”

許墨塵的話話像根細針扎進我的心裏。

我強撐着睜開眼,正撞上蘇挽晴得逞的目光。

“呀,姐姐醒了,姐姐你沒事吧。”看着蘇挽晴虛僞的臉龐,我只覺得噁心。

“白黎,這次多虧了你,挽晴纔會痊癒,你放心這是最後一次了。”

“又是最後一次。”我自嘲的笑了笑,第五十次的時候是最後一次,第七十次的時候也是最後一次,可現在......

還不等許墨塵回答,蘇挽晴忽然握住我的手,指甲掐進我的手腕。

“姐姐對不起…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一直生病......你能原諒我麼?”

看着蘇挽晴裝模作樣的道歉,我只恨不得將她的心頭血挖幹。

我厭惡的抽出自己的手,可她卻藉着我的力向後仰倒,“啊!”

“白黎!”許墨塵對我怒吼,慌忙的扶起蘇挽晴。

“她都低聲下氣求你了,不過是剜了點你的血,你不活着好好的嗎!”

他轉身看着我時,眼底燃着怒火,像看着甚麼十惡不赦的怪物。

“許墨塵,你剜的不是血,是我的半條命。”

我不明白,曾經將我寵上天的許墨塵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顫抖着雙手扯開胸前的紗布,露出心口翻卷的血肉,新傷疊加着舊傷。

他盯着我那還在滲血的傷口,瞳孔猛地一縮,下意識後退半步,喉結滾動着說不出話。

“小黎...我...不知道傷這麼重。”他的聲音突然軟下來,帶着幾分無措。

“可挽晴是人類,體質弱,你是妖,恢復力強。”

他的目光在我傷口和蘇挽晴之間遊移,像想碰我又終究沒敢。

我扯了扯嘴角,沒說話。原來在他心裏,就因爲我是妖,所以活該被剜血。

可是許墨塵,在我與你回到人間,早已與人類沒甚麼兩樣。

“出去吧,我累了。”我別過臉,不再看他們。

他張了張嘴,最終只低低說了句,“好好休息”,便扶着蘇挽晴走了。

眼淚不知不覺爬滿臉龐,胸口像是被刀子捅了個對穿,痛到無法呼吸。

自從蘇挽晴到來後,每次一點感冒、生病都要剜走我一碗又一碗的心頭血。

從最開始的驚慌,懼怕,到現在的麻木。

後來竟然也能面不改色的讓刀劃過我的心頭,鮮血從我的身體裏面流失。

看着胸口的刀痕,一道道新傷蓋上舊傷,潰爛的不成樣子。

我閉上乾澀的眼睛,既然如此,這樣的愛不要也罷。

我決絕地拿出塵封已久的玄鏡,將它喚醒。

看着鏡子裏熟悉的身影,我又一次落下眼淚。

“女君,你終於願意聯繫我們了。”

“白硯,我想回家了。”

2

再次醒來,我在許墨塵的懷裏。

他端着藥湯湊近,“小黎,你可算醒了,來,喝點這個補血。”

他一勺一勺地,耐心十足地餵我,這雙曾按着我剜血的手此刻卻溫柔的像在哄孩子。

許墨塵總是這樣,只要不是剜血,就對我極具寵溺。

可一旦要讓我剜血,他就彷彿變了一個人,無視我的痛苦與哀求,心裏只有蘇挽晴。

我撇過臉,不再看他。

他卻不惱,只是湊上來,親了親我的嘴角。

“乖小黎,別鬧啦,喝藥。”

我冷冷道:“你放那兒吧。”

可他卻硬要餵我,我不再像之前那樣一鬨就好,而是轉過身,不理他。

許墨塵惱了:“白黎!你至於嗎?就因爲給挽晴剜血,你就鬧脾氣?”

“之前怎麼沒見你這麼矯情?更何況你又不會死?就不能善良一點嗎?”

他的指責聲像是利箭扎入我的心臟,頓時,千瘡百孔。

一年前,許墨塵遭遇綁匪槍擊奄奄一息,正被在人間散心的我救起。

看着他的可憐勁,我於心不忍,決定用心頭血救他一命。

也是從這時起,許墨塵開始對我展開了熱烈的追求。

我第一次感受到男女間的情愛,第一次被人這麼溫柔對待,理所當然的動了凡心。

爲了他,我不顧子民們的勸告,毅然決定放棄了帝姬的身份,並將我的靈石留在了狐族。

從此我不再有法力,只是一名普通人類。

隨許墨塵在人間度過一年安穩時光,卻在蘇挽晴到來後戛然而止。

蘇挽晴患有心臟病,他紅着眼眶求我:“就用一次心頭血,算我欠你的。”

許墨塵向我發誓,這輩子只有這一次,想着他們十幾年的情誼,我答應了。

銀刀剜進心口時,許墨塵緊緊抱着我說,“以後只對你好。”

看着他深情的模樣,哪怕胸口又添一道疤,我竟也覺得甘之如飴。

可一旦開了頭,就再沒了盡頭。

我的心軟成了他們得寸進尺的籌碼。

蘇挽晴哪怕擦破點皮、打個噴嚏,都要我一碗心頭血。

我哭着求許墨塵放過我,他卻嫌我吵鬧,甚至讓傭人把我綁在牀頭,硬生生剜血。

我的心終於涼透了,我只想回到我的狐狸洞,甚麼人,甚麼情我都不要了。

3

許墨塵還在怪我,但看到我甚麼都不喫,也不理他,他還是敗下陣來,繼續哄我。

我只好喝了一口藥,對他說道:“我沒事,你先去看看挽晴吧。”

聽到這話,陸瑾堯終於笑了:“我就知道,我的小黎是最善良最體貼的,那我先去看看她,你在這裏乖乖喫飯。”

我接過藥,點了點頭。

許墨塵已經迫不及待去看蘇挽晴了,根本沒注意到,我要走的決心。

待在臥室兩天了,我出門透口氣。

卻在路過二樓蘇挽晴的房間聽到了一聲令我面紅耳赤的叫聲。

是許墨塵,我的大腦瞬間轟鳴一片。

激烈的聲音還在繼續,不知不覺中,我走的越來越近。

直到透過門縫,親眼看到白花花的一片,心彷彿瞬間落了一拍。

我忽然對上了蘇挽晴得意的目光,心瞬間一緊,緊接着,我便聽到蘇挽情嬌滴滴的聲音。

“墨塵哥哥,要是讓姐姐知道你和他在一起,只是爲了治我的心臟病,一氣之下回狐族了怎麼辦?”

許墨塵的動作不停,喘息着:“回去?怎麼可能?那裏的人都不要她了,現在除了我這,她還能去哪。”

“那太好了,以後我就不用遭受病痛之苦了。嗯~啊~”

我聽着全身氣血翻湧,腦中彷彿有把大錘一下又一下重重擊打着我的神經。

我只覺得天地在眼前不停旋轉,眼前一陣陣發黑。

原來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場騙局。

原來每一幕的甜蜜瞬間都只是爲了我的救命血。

我不知道是怎麼回到房間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我要離開這裏。

我又喚出了玄鏡,此刻只有慶幸,當初白硯在我走時將它遞給我了

這個玄鏡,連許墨塵都不知道,他以爲我當真沒有退路了嗎?我當真非他不可了嗎?

我紅着眼喚醒了玄鏡,哽咽着喊道:“白硯,你到哪了?”

“帝姬,他們欺負你了?他們怎麼敢如此對你!”

白硯透過玄鏡看到我淚流滿面的臉龐,十分憤怒。

是啊,當初父王母后就告誡過我人類不可信,訣別時白硯他們也一直挽留我讓我別走,可我卻依舊不死心,相信許墨塵是那個特別。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只想白硯能快點再快點來接我。

“白硯,快點接我回家。”

“女君,穿過這片海域就到了,等我,我一定將他們碎屍萬段!”

收起玄鏡,我擦掉臉龐的眼淚鬆了口氣,算算還有兩天了。

4

我一人在客廳喫着晚飯,蘇挽晴走了過來嘲諷我,“白黎,聽到真相感受如何?”

“你以爲許墨塵是真的愛你?哈哈哈哈!可惜啊,他只是爲了用你的心頭血滋養我。”

看着她面泛紅光的模樣,我心裏只有無盡的怨恨和悔意。

從前父王母后多麼疼愛我,就算是生重病,受重傷,也不願我獻出心頭血去挽救他們。

可如今,我卻在滋養着一個與我不相關到女人。

看着我狼狽的模樣,蘇挽晴得瑟的走到我的旁邊,在我耳邊輕輕說:“你以爲,我是真的生病嗎?”

“你甚麼意思?”聽到蘇挽晴的話,我的心裏除了震驚就是惶恐,拿着碗的手在不停顫抖。

“真是想不到你們狐狸精這麼的好騙,哦,除了第一次的心臟病是真的......好像之後的病都是裝的哈哈哈。”

“忍着喝你那沒用的99碗心頭血真是噁心壞了我。”

我崩潰的看着她,心裏最後一道防線被打破。都是裝的,那我這99碗心頭血算甚麼?!

我再也無法保持清醒,衝上去撲倒她,狠狠壓在她身上,甩了無數個巴掌在她臉上。

可蘇挽晴眼裏絲毫沒有對我的怨恨,反而是得逞後的暢快。

果然,當她聽到門口的動靜後,立馬慘叫起來。

許墨塵衝上來將我一把推開,看到蘇挽情那張紅腫的臉,瞬間,他氣得渾身發抖。

許墨塵的臉色陰沉,我話還沒說出口,徑直走向我的面前重重的一巴掌甩在我臉上。

我被扇倒在地,臉頰瞬間紅腫起來,耳中轟鳴一片。

“墨塵哥哥,我的臉好疼,我只是想關心一下姐姐,我不知道姐姐爲甚麼要這樣對我。”

他心疼的揉着蘇挽晴的臉,轉頭對我冷哼一聲。

“白黎,誰給你的膽子!敢這樣對挽晴!要不是你的心頭血還有點用,你以爲你現在還能留在許家!”

“終於承認是爲了我的救命血接近我的是嗎?”許墨塵的話重重紮在我的心口,疼得我喘不上氣。

而許墨塵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將蘇挽情橫抱起來,離開了這裏。

我捂着紅腫的臉,看向他默默離去的身影。

許墨塵,還有一天,我們就永不復見了。

5

我默數着時鐘刻度,算來白硯今夜便能抵達。

因昨天蘇挽晴被我掌摑的事情,許墨塵今天都在陪她,也好,省了我強顏歡笑的力氣。

臨走前我收拾了一下自己,只爲了不讓白硯看到我的狀態而擔心。

看着鏡子裏的我,明明曾經的自己體態豐腴,而現在形銷骨立,眼窩深陷如枯井。

胸口處的傷痕如活物般蠕動,隱隱作痛。

白黎啊白黎,你究竟在執着甚麼?我對着鏡中中的自己苦笑。

收拾好行李準備離開許家,剛過轉角便撞進許墨塵的目光裏。

“小黎,你這是要去哪?”

“我要離開許家。”我攥緊行李,沒有想到許墨沉竟在家裏。

“你要走?”許墨塵震驚的看着我,他似乎認定了我離不開他。

“你應該知道從你來到許家,你就是我的。”他忽然逼近我用力掐緊我的手。

“夠了許墨塵,放我走吧。”我猛地甩開他的手。

可就在我拿着行李走出許家時,一個傭人慌亂的跑了出來

“許少,蘇小姐不好了,她不小心劃傷了自己的手!”

許墨塵聽到這話,臉上的怒氣迅速消失,也不顧我的決定,拉起我就走。

不用想,我也知道,他又要拉着我去給蘇挽晴剜血。

“許墨塵你放開我,你早已經說過是最後一次,我不會再爲了你剜血了。”

我狠命掙扎,指尖幾乎掐進他的手腕裏,他充耳不聞,拽着我往裏拖的力道穩得可怕。

“小黎,最後一次,相信我好嗎?這一次後我會把對你所有的虧欠都補回來。”

“補回來?”我笑到眼眶發酸,我在他按住我肩膀的瞬間偏過頭,目光直刺他眼底。

“我真後悔,當初就應該讓你死在那個街頭!”

許墨塵猛的一愣,他望着我,喉結滾動數次,卻終究沒再開口。

他將我的衣服撕開,胸口袒露的瞬間他卻又停住了。一道又一道數不清的傷痕,新傷蓋上舊傷,觸目驚心。

“怎麼許墨塵,現在會心疼了?這傑作可都是出自你手。”

“你用我的心頭血治療她的病,她的傷,那我呢?你可想過你的藥引會疼?”

“白黎...我...”許墨沉愧疚的看着我,猶豫了片刻決定正鬆手,可蘇挽晴的嗚咽聲從門口傳來。

“墨塵哥哥,我的傷口好疼。”

許墨塵看到蘇挽情的出現,立刻轉身扶着她的腰,動作輕柔得像捧着易碎的水晶。

“別怕,馬上就好。”他的聲音帶着我從未聽過的溫柔,轉身卻又對我又恢復了冷臉。“白黎,最後一次。”

果然,只要是蘇挽晴一聲輕喚,我就永遠是那個該被放血的容器。

“次次都是最後一次!”我終於崩潰,抓起他手上的刀抵住自己的咽喉。

“你要我的心頭血?那就先剜了我的心,這次,我寧肯死,也不會再爲你們流一滴血!”

“夠了!”許墨塵猛地扯開我手中的刀,強行將我的四肢身體控制住。

“許墨塵,總有一天,你會後悔這樣對我。”我不再掙扎,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他的動作頓了頓,卻在蘇挽晴的又一聲嗚咽中,重新按住我的肩膀:“不會。你知道,我只要挽晴好好的。”

就在刀划向我胸口的瞬間。

“砰”!門在巨力下炸開,四分五裂。

“殿下,屬下來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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