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陸沉每個月都會換一個新歡。
而我的任務,就是跪着伺候她們。
生日宴上,他摟着新歡林楚楚的腰,當衆命令我。
“擦乾淨她的鞋。”
滿場鬨笑中,我低頭跪下,卻在擦完鞋後平靜抬頭。
“陸總,我懷孕了。”
他面露冷笑:“打掉!你也配生我的種?”
我如他願去醫院打掉,可他卻匆匆趕來。
掐着我的脖子質問我:“孩子到底是誰的?”
1.
陸沉的生日宴,我站在角落格格不入。
“沈知意。”
陸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低沉冰冷,像毒蛇纏上脖頸。
我渾身一僵,緩緩轉身。
他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裝。
臂彎裏挽着穿着銀色亮片裙的年輕女孩。
林楚楚,最近剛捧起來的小明星。
“陸總。”
我低下頭,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陸沉嗤笑一聲,抬手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抬頭看他。
他的指尖冰涼,力道卻重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頭。
“躲甚麼?見不得人?”
他湊近我耳邊,呼吸噴在我耳廓上,卻讓我渾身發冷,
“當初爬我牀的時候,不是挺大膽的嗎?”
全場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讓我無處遁形。
“這就是那個靠下藥上位的沈知意?”
“不僅呢!她還害死了自己的姐姐。”
“陸總早玩膩了吧!今天又帶新歡來,是要當衆打她的臉?”
我死死咬住嘴脣,口腔裏泛起血腥味。
陸沉鬆開我,懶洋洋地往後一靠,對林楚楚說:“鞋髒了。”
林楚楚愣了一下,隨即嬌笑着撒嬌,
“哎呀,都怪我不小心。”
陸沉沒看她,而是盯着我,脣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
“沈知意,擦乾淨。”
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這場景太熟悉了。
嫁給陸沉的三年以來,幾乎每月都會上演。
上個月,在陸氏集團的年會上,我被他的前任女伴當衆潑了一杯紅酒。
酒水濺到了她的裙襬。
那時候,陸沉也是這樣,冷冷地命令我“擦乾淨。”
而今天,他甚至懶得潑酒,直接讓我跪下來擦鞋。
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我的反應。
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那時新婚的第二天,陸沉就把人帶到家裏。
他讓我伺候他的新歡。
我直視他,“我不是你的傭人。”
陸沉突然笑了。
他鬆開新歡,一步步向我走來。
“沈知意,你配提“不”字?”
他猛地拽住我手腕,將我拖到樓上的房間。
我的後背狠狠撞在牆上,畫框應聲落地,玻璃碎片飛濺。
陸沉掐着我下巴逼我看那些碎片。
“看清楚,這就是你害死的人!”
血從我的額頭滑落,和眼淚混在一起。
陸沉的眼神有一瞬動搖,隨即更冷。
“裝甚麼可憐?要不是你下藥爬我的牀,念念怎麼會失望離開?又怎麼會......”
念念,沈知念,我同父異母的姐姐。
也是陸沉的白月光。
因爲我爬牀,姐姐爲了成全我和陸沉主動離開。
卻在途中遭遇了車禍
所以陸沉恨透了我。
“你姐到死都在護着你!”
陸沉突然掐住我脖子,拇指摩挲着動脈。
“她臨終前讓我娶你,說你是世界上最乾淨的姑娘。”
缺氧讓我眼前發黑,卻看清他眼尾泛紅。
“可她不知道,她最疼的妹妹早就在酒裏下藥!”
“我沒有!”
我指甲摳進他手腕。
他突然鬆開手,我跌坐在碎玻璃上。
“疼嗎?”
他蹲下撫過我額頭的傷口。
“念念被貨車撞飛時,比這疼百倍。”
說着他像是看見了甚麼,突然發狠扯開我衣領。
脖頸上的項鍊露了出來。
那是姐姐的遺物。
他眼神瞬間暴戾,拽斷項鍊,一腳踢在我身上。
“你也配戴她的東西!”
碎片劃過我鎖骨,他卻又瘋了一樣扯下領帶捂住傷口。
溫熱的血滲透布料,他顫抖着吻我眼角的淚痣。
那裏和姐姐一模一樣。
他在透過我看姐姐。
“沈知意。”
他咬破我嘴脣:“我要你活着贖罪。”
門外傳來新歡嬌滴滴的呼喚,他把我推進衣櫥。
隔着門縫,我看見他掐着那女人的腰接吻,眼睛卻死死盯着衣櫥方向。
可他不知道,我在衣櫥裏看見了姐姐的小紙條。
紙條上只有一句話。
【你不可以愛上他。】
2.
我緩緩蹲下身,從手包裏抽出紙巾。
膝蓋觸到冰冷的地面時,我聽見有人倒吸一口冷氣。
有人興奮地小聲議論,還有人掏出手機錄像。
林楚楚得意地抬高下巴,把腳往前一伸。
我低着頭,一點一點擦掉她高跟鞋上的灰塵。
耳邊是陸沉冰冷的聲音。
“你這種靠爬牀上位的女人,也配站着?”
我的動作頓了一下,雙膝跪地繼續擦。
擦完最後一點灰塵,我緩緩抬頭,看向陸沉。
他居高臨下地睨着我,眼裏滿是譏諷。
“看,你就是這麼賤。”
我輕輕開口:“陸總,我懷孕了。”
“懷孕?”
陸沉的手指驟然收緊,像是聽到甚麼荒謬的笑話。
“沈知意,你這種下賤貨色,也配懷我的孩子?”
全場死寂。
林楚楚最先反應過來,誇張地捂住嘴。
“天吶!陸總,她該不會是想用孩子來綁住您吧?”
周圍頓時響起竊竊私語,還有鄙夷的目光。
“肯定是假的!她上次不也裝暈倒騙陸總關心?”
“心機真深,爬牀不夠,還想母憑子貴?”
我喉嚨火辣辣的疼,卻死死盯着陸沉的眼睛。
“三個月前,你喝醉的那晚......”
“閉嘴!”
他猛地甩開我,像是碰到了甚麼噁心的東西。
我踉蹌着撞到香檳塔,玻璃杯噼裏啪啦砸碎一地。
酒液濺溼了我的裙襬。
陸沉居高臨下地看着我狼狽的樣子,聲音冰冷。
“明天去醫院,處理乾淨。”
“如果我不呢?”
我抬頭看他,第二次沒有躲閃他的目光。
他像是被我的反抗激怒了,一把抓住我的頭髮,逼我貼近他。
“那你就等着親眼看看,這孩子是怎麼變成一灘血水的。”
“我說到做到。”
我的指甲深深陷進掌心,卻忽然笑了。
“好,我會如你所願。”
陸沉眉頭一皺,似乎是沒料到我突然會這麼順從。
他下意識放開我,我低頭準備離開。
這時,林楚楚突然尖叫一聲,整個人往後倒去。
“啊!沈姐姐,你爲甚麼要推我?!”
我根本沒碰到她,可她演技精湛,眼淚說掉就掉。
陸沉連看都沒看我一眼,抬手就扇了我一耳光!
“啪!”
我耳朵嗡鳴,臉頰火辣辣的疼,嘴裏泛起血腥味。
“向楚楚道歉。”
他冷聲命令。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突然覺得可笑。
結婚以來,陸沉總是如此。
我永遠是錯的,就因爲當時我爬了他的牀,間接害死了姐姐。
他的前前前任女伴誣陷我偷項鍊。
他也是不問青紅皁白就讓我跪下道歉。
那時候我想解釋,換來的是更狠的羞辱。
而現在,我只是平靜地看着他。
“林小姐,對不起。”
“我不該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推你。”
他瞳孔一縮,似乎被我的眼神刺到,但很快又恢復冷漠。
“滾出去,別在這丟人現眼。”
我轉身離開,背後傳來林楚楚假惺惺的抽泣,和賓客們的嘲笑。
3.
我從宴會廳出來時,外面下着大雨。
冰涼的雨水砸在臉上,和眼淚混在一起。
我明明不難過,可是爲甚麼會流淚?
我抬手擦掉,卻發現根本擦不乾淨。
一輛黑色邁巴赫緩緩停在我面前,車窗降下,露出一張斯文俊美的臉。
周敘白。
陸沉的死對頭,商場上唯一能和他抗衡的人。
“沈小姐。”
他微微一笑,嗓音溫潤。
“需要搭車嗎?”
我盯着他看了兩秒,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內暖氣很足,周敘白遞給我一條毛巾。
“擦擦吧!別感冒了。”
我沒接,只是抬頭看他。
“周總這麼巧路過?”
他輕笑一聲,鏡片後的眼睛閃過一絲銳利。
“不巧,我專程來接你的。”
我手指一顫。
他知道今晚會發生甚麼。
周敘白從西裝內袋掏出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看看。”
我翻開,瞳孔驟然緊縮。
“爲甚麼幫我?”
我聲音發啞。
周敘白摘下眼鏡,慢條斯理地擦拭鏡片。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他忽然湊近,身上清冷的雪松香籠罩過來。
“沈知意,你想報復陸沉嗎?”
“或者整個陸氏集團?”
我攥緊文件,指甲幾乎要戳破紙張。
想,做夢都想。
回到別墅時,已經凌晨三點。
我輕手輕腳上樓,卻在走廊撞見陸沉。
他靠在牆邊抽菸,襯衫領口大開,露出鎖骨上曖昧的紅痕。
顯然是林楚楚的傑作。
“去哪了?”
他吐出一口煙,冷聲開口。
“散步。”
陸沉嗤笑一聲,突然拽過我手腕。
“吃藥了嗎?”
我愣了一秒,反應過來他問的是甚麼。
“吃了。”
我面不改色地撒謊。
“喫乾淨。”
他又扔過一板藥到我腳邊,眼神冰冷,
“別讓我發現你偷偷留着這個野種。”
他不信我。
我彎腰撿起藥盒,當着他的面拆開,乾嚥下一片。
他盯着我的喉嚨,確認我吞下去後,譏諷地扯了扯嘴角。
“現在裝甚麼清高?當初給我下藥的時候,不是挺賤的嗎?”
又是這件事。
三年前我被繼母下藥,神志不清地爬上了陸沉的牀。
第二天醒來,滿城新聞頭條都是我“勾引陸氏繼承人”的醜聞。
姐姐以爲我喜歡陸沉纔對他下藥,成全了我這個妹妹。
她死前讓陸沉娶我,說這是她唯一的心願。
陸沉他應了。
所以他娶了我,婚禮還是姐姐的頭七。
他說要讓我一輩子活在自責中。
我攥緊藥板。
“是啊!我賤。”
“所以陸總現在滿意了嗎?”
他眼神一沉,突然大步走過來,一把掐住我的下巴.
“沈知意,你最近膽子很大。”
後背撞上冰冷的牆面,我倒吸一口冷氣。
他眯起眼,突然扯開我衣領。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他鬆開我,不耐煩地接起來:“說。”
電話那頭傳來林楚楚嬌滴滴的哭聲:“陸總,我腳踝好疼,可能是今天摔傷的了......”
陸沉看了我一眼,冷冷道:“我馬上過去。”
他轉身要走,卻又停住,回頭警告我:
“明天去醫院做檢查,我要親眼看到流產報告。”
門被狠狠摔上。
我等腳步聲徹底消失,立刻衝到洗手檯前,把剛纔吞下的藥吐了出來。
4.
醫院的消毒水味道讓我反胃。
我坐在婦產科走廊的長椅上,手裏捏着那張預約單。
B超室的門開了又關,不斷有孕婦挺着肚子進進出出,臉上帶着幸福的笑容。
手機震動,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東西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開始。】
我正要回復,走廊盡頭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沈知意!”
陸沉的聲音像淬了冰的刀。
我抬頭就看見他西裝凌亂地衝過來,身後跟着兩個保鏢。
他眼底佈滿血絲,領帶歪斜,顯然是從某個重要場合直接趕來的。
“誰準你來這裏的?”
他一把搶過我手中的預約單。
我平靜地仰頭看他。
“不是陸總讓我處理乾淨的嗎?”
他的手指捏得預約單咯吱作響.
“現在就跟我回去。”
“回去幹甚麼?”
“繼續給你的新歡擦鞋?”
陸沉突然掐住我的下巴,強迫我直視他的眼睛:
“這孩子到底是誰的?”
“重要嗎?”
我掰開他的手指。
“反正你也不想要。”
他突然拽起我往安全通道走,保鏢立刻攔住想跟過來的護士。
“陸沉!你幹甚麼——”
我的話戛然而止。
他把我按在頂樓天台的鐵門上,背後的金屬冷得刺骨。
“最後問一次。”
他聲音低得可怕。
“孩子是誰的?”
夜風呼嘯着掠過耳畔,我望着他猩紅的眼睛,突然笑了。
“你猜?”
我從包裏掏出那張被揉皺的孕檢單,當着他的面一點點撕碎。
碎片被風吹散,像一場蒼白的雪。
“是周敘白的。”
我看着他的表情逐漸扭曲,一字一句。
“那晚你喝醉了,他來過。”
陸沉的表情凝固了。
他的拳頭擦着我耳邊砸在鐵門上,發出“砰”的巨響。
我聞到他指關節滲出的血腥味,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你找死。”
他掐住我的脖子,力道卻不像要置我於死地,反而像是在確認甚麼。
“他碰你了?”
我故意露出回憶的表情。
“他可比你溫柔多了,至少不會讓我吃藥。”
話沒說完,他突然拽着我往天台邊緣走去。
三十層樓高的風幾乎要把人掀翻,我的後背抵在欄杆上,半個身子已經懸空。
“你再說一遍。”
他的聲音混在風裏,破碎得不成調。
我抓緊欄杆,突然想起十五歲時第一次見到陸沉的樣子。
那天是姐姐的大學畢業典禮,她特意給我係上淺藍***結。
陸沉作爲優秀畢業生代表演講,剛好走下臺。
“知念,這是你妹妹?”
姐姐推我上前打招呼,我攥着裙角不肯抬頭。
卻看見他伸手過來,掌心躺着一支鋼筆。
“見面禮。”
他把鋼筆塞給我,順手摸了我的頭。
“以後有人欺負你,儘管來找我。”
而現在,溫柔的大哥哥早已不在。
面前的是恨我入骨的陸沉。
“孩子是周敘白的。”
我一字一頓地說:“他讓我明白,原來不是所有男人都像你這麼噁心。”
陸沉的手突然鬆開,我猝不及防跌坐在地上。
他居高臨下地看着我,眼神陌生得可怕。
“去做手術。”
我撐着地面站起來,當着他的面撥通周敘白的電話。
“來接我。”
聽到電話那頭傳來溫柔的應答,陸沉突然笑了。
那笑聲讓我毛骨悚然。
“你以爲他爲甚麼接近你?”
“我知道啊!”
我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髮。
“爲了報復你啊!”
轉身要走時,他突然拽住我的手腕。
“沈知意,你今天敢走——”
“怎麼?S了我?”
我回頭看他。
“就像你爸一樣S了我媽媽?”
“你爸送我下地獄,你送我進婚姻墳墓,你們陸家......”
“都是一樣的人。”
陸沉如遭雷擊,手猛地鬆開。
我頭也不回地走向安全通道,卻在轉角處聽見重物落地的悶響。
回頭看見陸沉跪在地上,正顫抖着撿起那些被風吹到角落的孕檢單碎片。
其中一片上,清清楚楚印着受孕日期——正好是他醉酒那晚。
5.
我被鎖在了陸沉的別墅裏。
臥室門從外面反鎖,窗戶裝了防盜欄,連陽臺都焊死了。
陸沉臨走前丟下一句話。
“等手術做完,你愛去哪去哪。”
我坐在牀邊,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
手機被收走了,但周敘白給我的微型通訊器還藏在頭髮裏。
那是個指甲蓋大小的裝置,貼在後頸髮根處,像個普通的痣。
“滴。”
輕微的震動傳來,我走進浴室,打開水龍頭掩蓋聲音。
“知意?”
周敘白的聲音通過骨傳導直接傳入耳中。
“能聽見嗎?”
“嗯。”
我對着鏡子假裝整理頭髮。
“陸沉把我關起來了。”
“別擔心,我的人已經混進別墅了。”
他的聲音帶着令人安心的沉穩。
“按計劃進行。”
我正要回答,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
“有人來了。”
我迅速關掉水龍頭,剛走出浴室,門就被推開。
林楚楚端着餐盤站在門口,臉上掛着假惺惺的笑。
“沈姐姐,陸總讓我給你送喫的。”
她身後跟着兩個保鏢,顯然是防我逃跑。
餐盤上是碗冒着熱氣的湯,林楚楚故意沒拿穩,滾燙的湯汁直接潑在了我的手上。
“啊!沈姐姐對不起哦~”
她驚呼着後退,眼裏卻滿是得意。
我的手瞬間紅腫起來,火辣辣的疼。
保鏢立刻上前一步,防備我反擊。
我低頭看着手上的湯汁,突然笑了。
“你笑甚麼?”
林楚楚被我的反應激怒,高跟鞋碾過地上的湯汁。
“疼傻了?”
我猛地抄起桌上另一碗熱湯。
保鏢想攔,卻見我手腕一翻。
整碗湯全澆在了自己另一隻手上!
“啊!”
有人尖叫起來。
蒸汽在空氣中扭曲,我的手已經疼到麻木。
我盯着林楚楚發白的臉,微笑着舔掉指尖的湯汁。
“林小姐知道嗎?這湯的祕方還是我姐姐教給廚子的。”
她下意識後退,卻被我攥住手腕。
保鏢衝上來扯我,我順勢把林楚楚往他們懷裏一推。
她踉蹌着撞翻茶几,玻璃碎片在她小腿上劃出血痕。
“陸總回來要發火的......”
管家顫聲提醒。
“正好,讓陸沉看看他這次的新歡有多廢物。”
我看向縮在地上發抖的林楚楚,我俯身捏起她的下巴。
“下次潑湯記得用沸水,這點溫度——”
我猛地將她的手按在碎玻璃上!
“連血都燙不熟。”
等他們被管家帶走後,我走進浴室,用冷水衝着手上的燙傷。
突然聽見通風口傳來輕微的響動。
一塊瓷磚被移開,露出一雙熟悉的眼睛。
是周敘白安插在陸家的園丁老陳。
“沈小姐。”
他遞進來一部手機,以及一顆藥。
“周先生說,按紅色按鈕。”
我接過手機,老陳迅速把通風口復原。
鎖屏界面上只有兩個圖標。
相冊,和一個鮮紅的按鈕。
我點開相冊,裏面只有一段視頻。
陸沉在書房,正對着監控說。
“等她流產手術做完,立刻處理掉。”
我的手開始發抖。
原來他不僅要孩子的命,還要我的。
我深吸一口氣,按下那個紅色按鈕。
屏幕閃了閃,跳出一行字:
【明晚8點,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