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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無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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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天空下,一座通體漆黑的城池屹立於散發着陣陣腥臭的河邊,城上掛着鮮紅的燈籠,襯得整座城池更加妖異!

三人慢慢靠近城池,接着城門上的燈籠,三人看見,河水呈現出詭異的暗紅色,如凝固的血液的顏色。在那流動的暗紅色液體中,一顆顆雪白人頭骨沉浮其中,但卻未曾隨波逐流,頗有種任爾東南西北風,我自巋然不動的架勢。

“走吧,我們進城去。”過了會兒,蘇魚出聲道。他已經看見城中有來往的人影了。

有人,才能交流,才能知道這是甚麼地方,或者,是將他們弄到這來的人的目的。

三順利進到城中,只見城中景象竟與普通城池一般,熱鬧非凡。街道兩旁小販的叫賣聲,孩童的嬉鬧聲,人們討價還價的爭論聲,讓才遭受了城外視覺衝擊的三人有種不真實之感。

“這到底是甚麼地方?這熱鬧的場景,反而讓我覺得這裏更詭異了。”牡丹面對這詭異的場景有些害怕,默默向兩人靠近了些。

“打聽打聽不就知道了?”勾陳說完,拉住身旁經過的女子。

那女子突然被拉住,本有些不愉,抬頭欲斥,卻見拉住自己的人英俊非凡,到口的訓斥硬生生轉成了句嬌滴滴的“公子何事?”

經過一番打聽才知,此處便是那傳說中的冥界,而那散發着腥臭的河便是忘川,其中沉浮的人骨都是世間癡情之人,死後不願飲下孟婆湯,忘卻前塵前去投胎轉世,彌留於這無歸城中,日日盼那人前來相會。在這無歸城中,若能在限定的時間內等到你想等的人,並能於冥府中謀得份差事,二人便可在此,生生世世永相伴。而未能等到的人,只能在日日期盼與日益絕望中化爲忘川中沉浮白骨。

“沒想到這竟是冥界!”蘇魚低頭嘆息。

“你們說,設計我們的人把我們弄到這來到底要幹甚麼?你們看,我們都來這那麼久了,也不見他出現,這種隨時提心吊膽的感覺真糟糕!”牡丹估計是被嚇得太過了反而甚麼都不在乎了,知道一時半會兒出不去,也開始揣摩起背後之人的目的來了。

“我覺得能把咱們弄到冥界來的人,恐怕不簡單啊!”勾陳也搖頭嘆息。

面對未知的東西,人的恐懼感會格外放大,就是越是未知,越是恐懼。現在的三人,已是陷入了這種境地中。

三人士氣有些低落,沒有目的的隨人流往前走着,不知不覺,已是到了奈何橋頭。

“三位生人,這奈何橋可不是給你們走的,請回吧!”

聞聲,三人驚醒,齊齊止步。

這時,人羣中突然走出一中年婦女,伏身道:“孟婆大人,這是妾身的晚輩,第一次前來此處,不知規矩,胡亂瞎闖,擾了大人,望大人恕罪。”

孟婆聞此,未做過多反應,只揮了揮手,示意衆人離開。

中年婦女忙謝過孟婆,拉着蘇魚三人快速離去。

對這突然出現的中年婦女,蘇魚怎會言聽計從,只是那婦人力氣之大,拉着蘇魚,任其如何掙扎亦是無法掙脫,只能一路被拖走了。勾陳雖也覺婦人有異,但蘇魚已被帶走,無法,只得跟着婦人,牡丹亦是。

一路上,勾陳都試圖接近蘇魚,將其帶走,但無論如何加快速度,都無法接近,這讓勾陳更加焦急。這幾日所遇種種,皆是自己有生以來第一次遇見,一切的一切,都是那般超出預料,所有的人和事都無法控制,一切都是未知!

這感覺真是糟糕極了!

終於,婦人拉着蘇魚停了下來。他們停在了棵巨大的不離花樹下。

“這是不離花。”婦人放開蘇魚,伸手撫摸花樹,似是透過花在看甚麼人,“你認得的吧?”

“不離花,世間少有,我在你身上聞到了它的味道。”婦人繼續道。

不離花,蘇魚自然是認識的,藥鋪中就有一棵,只是這花怎麼來的,蘇魚有些不記得了。

“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本來選擇留在無歸城,也只是想着賭一把,現在,終是等到了你。”

婦人的一番話,將蘇魚嚇了一大跳,這莫不是自己前世妻子?妖也有前世?

不待蘇魚有何反應,婦人已將一造型奇特的盒子塞給了他。

“我時間不多了,這盒子,當你碰到可以打開它的人時,它會告訴你的,至於其他,我也不知道。”婦人既又定定看着蘇魚道:“這個盒子,是我唯一想交給自己後人的東西,請你務必將其帶出去!”說着,婦人竟向蘇魚直直跪了下去。

“觀你們模樣,定是被困在了此處,你們是生人,不宜在此久待。我知道一條路,你們是生人,可能能從那裏出去,只是十分危險,不知可否看在我爲你們指出生路的情面上,替我將此盒子交與我後人?”婦人跪在地上,眼神懇切。若只是態度懇切,這也並不能讓蘇魚答應收下這一看就代表着麻煩的盒子,只是這婦人知道出路,若是如此,也不妨幫一下。

只是這婦人既是知道出路,爲何自己不出去?

大概是看出蘇魚疑惑,婦人又出聲道:“公子知道,這冥界自有冥主管轄,這明顯的破綻,冥主怎麼任其存在?那冥主命人在那裏種下了一種詭異的花,生人靠近會如何,我不知道,我只知,凡是靠近那裏的魂魄,皆成了花的養料。”

“花?莫不是紅色的花?”聽到此處,牡丹突然出聲道。

“你怎麼知道?”婦人詫異道。

“我聽人說的。”牡丹回道。

“既然凡間有傳聞,說不定是有人從那裏逃出去過,看來可以試一下。”勾陳道。

“我答應你,若我能從此處出去,定將它帶給你的後人,只是你的後人姓甚麼?我該往何處去尋?”蘇魚道。

婦人悲傷的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在此已等了千年,千年世事變遷,人間早已不知變了幾番模樣,我的後人是否還存於世間,我也不知道。”

這甚麼也不知道,如何大海撈針?

“我本就是賭一把,若公子一直未曾遇到我的後人,那公子就自己留着吧,當是我這人曾存於世間的印證。”婦人悲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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