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視頻中,穿着紅色騎馬服的謝詩涵拽住了謝語凝的長髮,直接將她的腦袋撞擊到了生鏽的水管上,血珠順着謝語凝的睫毛滴落成紅色珠簾。
“就你這麼一個賤種,居然敢佔有我十八年的富裕人生,謝語凝,你簡直該死!”
謝詩涵拽着謝語凝的頭髮狠狠地撞擊了好幾下。
謝語凝就像個破布娃娃似的癱倒在地上。
她十八歲的脊背早已皮開肉綻,血肉模糊,可謝詩涵的鱷魚皮鞭卻再次破空抽來。
“去死吧!”
“啊!”
劇烈的疼痛讓謝語凝喊叫出聲,身子更是劇烈的顫抖着,抽縮着。
她艱難的在地上爬行,想要去拽不遠處謝媽媽的旗袍琨邊。
“媽,求求你,救救我。不管怎麼說,你也養了我十八年啊!我們做了十八年的母女,養恩要比生恩大,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孝順你的。”
謝語凝蒼白的臉上血淚交融,卻沒辦法引起謝媽媽一絲一毫的憐憫。
謝媽媽微微皺眉,連忙後退一步。
昂貴絲綢從謝語凝的指縫滑走,謝母垂眸撥弄翡翠佛珠,檀香蓋過血腥味,她淡淡的說:“語凝,如果不是你,我們怎麼會讓我們的親生女兒流落在外十八年?這十八年來她受了很多苦,你如果真的心疼媽媽,就讓詩涵發泄發泄吧。“
“可這樣我會死的!媽,我會被她打死的!”
謝語凝的聲音帶着破碎的顫抖。
謝母卻冷冷的說:“死就死了,那也是你的命!只要我女兒開心,你怎麼樣我並不在乎。”
說完,她轉頭看向了面目猙獰的謝詩涵,溫柔的說道:“詩涵,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時間打她,我們一會要拍全家福了,你可別累壞了自己。”
謝詩涵聞言,這才扔了皮鞭,冷哼一聲說道:“等我拍完全家福再來收拾你。”
她剛走了兩步,卻又停了下來,然後對一旁的管家說:“我聽說海鹽消毒,去,給她弄一盆海鹽水來,直接倒在她的傷口上,這樣子她就死不了了,還能讓我多發泄幾天,最主要的是她的傷口會留疤!我要這個賤人一輩子都記住她只配做我的發泄玩物!”
“不!不要!媽,求你,不要這樣對我!”
謝語凝嚇得想要爬起來逃離,可最終她的力氣沒有抵得過管家。
隨着一盆海鹽水倒下,謝語凝渾身都被澆透了,那淒厲的慘叫聲彷彿穿過視頻屏幕,震碎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神。
陸景琛的手猛然攥緊了,眼底全是訝異和心疼。
當年他遇到謝語凝的時候她就是這樣滿身傷痕,奄奄一息,原來竟是謝詩涵打的嗎?
她怎麼敢的?
陸景琛一把抽出了自己的胳膊,一雙冷眸死死地盯住了謝詩涵。
“是你?”
“不!不是我!這視頻是假的!”
謝詩涵整個人都慌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
明明地下室沒有監控的,這個賤人到底是從哪裏弄來的視頻?
她不能讓陸景琛厭惡她!
謝家的生意需要陸家的投資,她更不能讓陸景琛對謝語凝有所心疼。
想到這裏,謝詩涵猛然指向了謝語凝,惡狠狠地說道:“是她誣陷我!我們家地下室從來都沒有監控視頻!是她不知道怎麼弄的視頻來誣陷我和我媽的。”
“對!詩涵說的是真的。”
謝母此時也站了出來。
她看着謝語凝的眼神彷彿淬了毒一般。
“語凝,媽媽嬌生慣養的把你養到十八歲,就算知道你不是我們謝家親生的,媽媽也打算讓你繼續在謝家做二小姐的,如果不是因爲你太**,我們怎麼可能把你趕出謝家?只是我沒想到你居然會用這種惡毒的視頻來污衊詩涵和我。媽媽到底哪裏對不起你?”
謝母眼含熱淚的委屈模樣頓時讓所有人都看向了謝語凝。
五年前謝語凝就知道謝母對自己的感情完全沒有了,所以此時她爲了維護謝詩涵把所有的髒水潑在她謝語凝身上,她根本不意外。
謝語凝冷笑一聲說:“謝夫人,之前謝家的地下室確實沒有監控,是有一次你去地下室拿東西跌倒了沒人發現,幸虧我趕過去把你救出來以後,我才揹着所有人安裝了一個針孔攝像頭。當時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怕你下次再摔倒的時候沒人看到,你會發生意外,卻沒想到最後成了記錄我被打的證據。”
這話一出,謝母的臉色頓時就白了幾分。
她也依稀想起來,自己曾經去地下室找東西,因爲那個東西很珍貴,她不想讓管家看到,所以自己趁着天黑自己去找,卻沒想到摔倒在地下室。
當時她很是絕望,她真的以爲自己會被困在地下室一晚上的,誰知道是謝語凝去地下室把她給救了出來。
其實謝語凝對她,對謝家真的很不錯的。
謝詩涵看到謝母眼底劃過一絲不忍,連忙握住了謝母的手說:“媽,她肯定是胡說的對不對?你是當家主母,要去地下室拿甚麼東西怎麼可能自己親自去?謝語凝就是在胡說八道對不對?”
對上謝詩涵慌亂的目光,謝母的心頓時就傾斜了。
“是,謝語凝在說謊!我從來都沒有去過地下室!那種地方怎麼可能是我這種身份的人進去的?”
謝語凝的手猛然攥緊了,指甲深深地刺進了肉裏,痛感讓她保持清醒。
怎麼辦?
這對母女如此無恥,她們不承認監控的真實性,她還能怎麼證明自己曾經所承受的一切都是真的?
就在這時,一道好聽的男聲響起。
“是嗎?那讓你們管家來說說這件事兒是真是假吧。”
水晶燈流轉的光暈倏然凝滯,人羣如摩西分海般退開。
一八八身高的男人輪廓像一柄未出鞘的唐刀,眉骨壓着寒潭般的眼,偏那粒淚痣把冷冽割開道血口。
當他的目光掠過謝語凝鞭痕斑駁的肩頸時,喉結滾動的弧度竟讓謝語凝莫名的覺得有些性感。
他渾身的S伐氣,袖口卻纏着段泛黃的佛經刺青。
一根毛髮擦過他西裝駁領,他漫不經心地撣了撣,這個動作讓記者們的鎂光燈集體失焦——原來有人連厭惡都矜貴得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