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調查

“顧言初。”

司夜當然不會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就算說出去，也只會被人當做瘋子吧。那就繼續沿用這具身體原主的身份好了。

從今以後，她就是顧言初。

“顧言初。”厲景驍默唸了一遍她的名字，鬆開了手，直起了身。

司夜也緊跟着坐了起來，低頭看見自己的浴袍上沾染了一片不小的血跡，轉頭看向厲景驍：“你肩上的傷再不處理，一會兒可能會暈過去，我不想房間裏再多一個麻煩了。”

“我的人就快到了。”厲景驍沒有去分辨司夜話裏的意思，清冽低醇的聲線中透着一絲疲憊，脣色也因失血微微泛白。

司夜現在雖然不知道厲景驍是誰，但在被人追S至窮途，還依然能保持冷靜，讓人感受到他身上的王者氣息，她就敢斷言，此人絕非池中之物。

幫他一把，或許會是個划算的買賣。

“你在這裏歇着，順便平復一下你的......”司夜的目光落在厲景驍的身上，故意調侃。

看着厲景驍危險的眯起眼，眼中燃起幽幽怒火，司夜識趣的閉上嘴，去浴室換了身衣服，直接離開。

雖然這個女人救了自己，但這樣突然說要出去，厲景驍還是不放心的，常年與惡狼纏鬥，他比任何人都小心謹慎，不會輕易去相信一個人。

將厚重的窗簾撥開一條縫隙，城市燈火璀璨。幾分鐘後，依稀看見司夜的身影出現在対街藥房門口，厲景驍不着痕跡的笑了。

“叩叩叩。”

酒店的房門被再次扣響，門外是厲景驍熟悉的聲音：“二爺，你還好吧。”

司夜帶着紗布，繃帶等一些簡單的急救用品回到酒店房間時，厲景驍已經不在了，大牀中央放着一條黑曜石的男士項鍊，項鍊下還壓着一張便籤。

司夜走過去，拿起項鍊反覆看了看，沒瞧出甚麼特殊的，又拿起了便籤。

“欠你一份人情，如將來遇到困難，拿着這個來找我，我會幫你。”

“切~連個地址都沒留，讓我去哪找？沒誠意。”司夜嗤笑着將便籤撕碎丟進了垃圾桶，掂了掂那項鍊，拍了張照，最後還是帶到了自己脖子上。

送走了厲景驍這個意外的插曲，司夜重新用手機撥打了之前沒撥出的電話。

一聲、兩聲、三聲......

被掛斷！

一連重複了多次，最後都被掛斷，司夜氣到想要罵娘，她努力平復着自己的情緒，告訴自己，再打一次......

一陣等待後，電話終於被接起，那頭傳來的男聲極富磁性，只是略顯暴躁。

“瑪德！煩不煩！勞資不買房也不買保險，能不能別再打了！”

眼看着對方又要掛斷，司夜冰冷開口：“玄九，長能耐了啊。”

時間彷彿被人按下了靜止鍵，電話那頭靜默了，許久後纔不確定的開口：“老......老大......”

“嗯。”

“不對，老大明明已經......”對方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你不是老大，你究竟是誰！”

司夜有些頭痛的扶額，只得靠一些只有她和玄九知道的事情來證明自己：“9歲那年，你偷偷把馬尿兌進義父的啤酒；12歲你偷偷看鬼片，結果嚇得半夜尿了牀；15歲......”

“夠了夠了！別說了！我信你是老大，我信！”

司晝叛變那天，玄九護着司夜從司家老宅出逃，中途他獨自引開追S他們的人，司夜開着車朝另一個方向逃離，可沒想到最後他活下來了，司夜卻......

現在知道司夜也還活着，玄九激動的紅了眼眶：“老大，你是怎麼......”

“這件事一兩句說不清楚，你現在在哪兒，安不安全。”

“我換了身份，去了C國，目前定居在S城。我一切都好，老大放心。”

司夜鬆了口氣：“安全就好。對了，找你是讓你幫我查兩個人，照片一會兒發你，信息越詳細越好。”

“包在我身上！”

玄九曾經是司家培養出的最出色的情報收集員，也是她最得力的助手，相信這點難度，難不倒他。

掛斷電話後，司夜就把拍的顧言初護照信息的照片以及厲景驍項鍊的照片發給了玄九。

開車來接應厲景驍的是他的助理陸川，去往醫院的途中，倚靠在後座，因爲失血過多，臉色泛白，薄脣緊抿的厲景驍忽然開口：“一會兒去給我查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