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此語一出,滿座皆驚。
就是長公主,也是眼神一滯。
想起閨中密友臨安伯夫人,前幾日看着泰兒那欲言又止的表情。
再回想這十幾年母子相處的細節…
她不由的審視着秦歆。
慧心郡主卻沒注意到長公主臉色的變化,只氣得身軀顫抖,舉起手就要怒扇秦歆。
“我看你是瘋了,竟敢胡言亂語!爲求活命,還敢拖我下水!”
秦歆卻早有防備。
一把擒住慧心郡主的手腕,狠狠的一推,直給她推的倒退了好幾步才穩住。
“若不是你們蓄意害我性命,我還發現不了這個祕密,這叫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百因必有果,你們的報應就是我!”
長公主沉默不語,目光在秦歆與慧心郡主之間來回遊移。
她是不信這個無甚大腦的侄女,有那膽子調換自己兒子的。
不過是被人當槍使罷了。
只是在她又要開口的時候,出聲喝止:
“閉嘴!”
慧心郡主見長公主已然不悅,只得悻悻的閉嘴。
秦歆目光堅定地看向長公主。
“長公主,常言道母子連心!身爲母親,與自己的孩子通常會有一些特殊的感應。你與這冒牌貨相處時,想必也察覺到些許異樣吧!”
長公主沒吭聲,只是一直凝視着秦韻,似是欲從其神情中瞧出端倪。
秦歆目光坦蕩,回視她。
那死者非長公主親生兒子是事實,所以,她一點也不帶虛的。
況且,她本就沒有S人,自然無需心虛。
秦歆賭。
賭長公主作爲母親的直覺。
切不可輕視任何一位母親的直覺,孩子是否爲親生,她必然會有所感知!
“哼,你真以爲我姑姑會信你那套!僅憑你毫無有頭的猜忌?”
這人腦子是屎嗎?
還來!
秦歆不耐煩的回懟:
“若是日後查出這孩子不是長公主的親兒子,郡主又待如何?”
說完,又語帶挑釁:
“郡主敢跟我賭嗎?”
慧心郡主被激的恨不能將眼前這張臉打得稀爛。
想她貴爲郡主,又得皇上和長公主的寵愛,這些年來無論遇見誰,都是對她百般討好、諂媚。
唯獨這個秦國公三房的姑娘屢屢冒犯她,絲毫不給她面子。
但她卻又不敢真跟她賭。
方纔姑姑已經明顯的不高興了。
慧心郡主恨恨的扭着帕子。
今天暫且放過這個死丫頭。
秦歆卻不管她有多生氣,又轉向長公主,落落大方道:
“長公主,小女略通奇術,可助人分辨親子關係!長公主若不信,可即刻找人一試!若我都斷對了,還請公主信我清白!”
只要她能證明自己有鑑別親子的能力,這個事情就有緩急。
至少,不必在此刻當場斃命!
此語一出,周遭衆人皆瞠目結舌,有人小聲說道:
“這秦七姑娘莫不是病急亂投醫,這種幌子都能扯出來......”
也有人暗自惱怒,今日沒早點走,牽扯上這樁麻煩事來。
想到這裏,看秦歆的眼神不免帶上了怨懟。
秦歆卻不管,這事又不是她引起的,不敢去怪幕後黑手,怪她一個弱女子幹甚麼。
場內屬長公主最爲高貴,所以即便是議論,也只是小聲。
大家都在等着長公主發話。
不料,一片嘈雜聲中,一個吊兒郎當的男聲插了進來。
“噯?還有這種奇術?本侯倒是挺感興趣。”
來人一身紫色騷包長袍,頭戴金冠,一雙丹鳳眼透着幾分邪氣。
這不是淮陰侯謝長歌?
見他來,原本議論秦歆的人,又露出古怪之色。
暗自晦氣,他怎的來了。
此人做事毫無章法,全憑個人喜好。
因此沒少得罪人。
但又因爲頗得聖上喜歡,在京城橫行霸道。
明裏暗裏想要他死的人也不少,卻每次都讓他躲過了。
謝長歌走近後,稀罕的看了一眼秦歆後,衝長公主說道:
“姨母,我是真的很好奇那個奇術。
反正你那死兒子也活不了了,不如就就讓乾癟的小菜芽試試,萬一她確實有那本事,那死的那個不是你親兒子,你就不用難過了。
但......若是她沒那本事,你再弄死她。
然後再問罪國公府!
反正國公府即便是爵位再高,老國公死後,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無需怕他們!”
說到最後,已然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了。
好傢伙,一下子得罪兩家人。
秦歆算是知道了他爲啥在京城仇恨值那麼高了。
但也由衷的謝謝他。
他這些話看似是挑撥兩府關係,其實也是提醒長公主。
她再不濟,也是國公府出來的小姐,不明不白的死在長公主府,不好給國公府交代。
好在,長公主沒有生氣,反而就着謝長歌的話道:
“既然銘兒發話,那本宮就給你這個面子!但是醜話說在前頭,若你沒能證明自己,那就把命留下,給我兒陪葬!不僅如此,本宮還要跟秦國公府不死不休!”
此語一出,人羣中的秦柔面色驟變。
壞事!
祖父已經三次請立世子,都被聖上藉故擋回,由此可見,上面已經對國公府有所不滿了。
父親作爲長房嫡子,急的嘴上直燎泡。
如今若是再與長公主府交惡。
國公府怕是傳到父親這一代,就要被取消爵位了。
不行,她絕不能讓秦歆毀了國公府。
思及此,她咬咬牙,上前一步,就要開口。
就聽謝長歌咋咋呼呼的聲音:
“姨母已經同意了,這驗證之事就交由侄兒操辦吧!”
謝長歌討得主意後,又看向身旁侍奉的小廝。
“來福,速去尋人!”
秦柔只得嚥下要說的話,恨恨地盯着秦歆的背影。
秦歆卻是信心滿滿。
姑且原諒了那個騷包給她取綽號的事情了,只等實驗對象的到來!
不到片刻,那叫來福的小廝,帶着一個管事進來了,管事身後跟着十二個人。
這十二人男女老少皆有,且混雜一處後,單從相貌觀之,實難辨其關係。
長公主見了這些人,有些意外的挑眉看了一眼淮陰侯謝長歌。
卻見謝長歌衝她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