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秦塵換上新衣後,站在銅鏡前。
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
鏡中的自己精神煥發,與之前的落魄模樣判若兩人。
滿意地點了點頭。
轉身離開成衣鋪,朝書肆走去。
他隨意在書架上翻閱了幾本書,指尖輕輕滑過書脊。
最終選中了一本詩集和幾張上好的宣紙。
書肆的老闆是個留着山羊鬍的中年男子,見秦塵挑選完畢,臉上堆起笑容。
“公子好眼力,這本詩集可是最新的抄本,詩作皆爲當世名家手筆。這幾張宣紙也是上好的雲紋紙,寫起字來格外順滑。”
秦塵點了點頭,從袖中掏出銀錢,放在櫃檯上:“多謝老闆,就這些了。”
老闆見他出手爽快,連忙將詩集和宣紙包好,雙手遞給他:
“公子慢走,歡迎下次再來。”
秦塵接過包裹,走出書肆,緩步走到一處僻靜的巷子。
四下無人,便從包裹中取出宣紙,隨手開始書寫一首前世非常經典的詩。
正是李白的《靜夜思》。
他微微一笑,從懷中取出硯臺和墨條放在地上,研磨片刻,將宣紙鋪開,提筆默寫。
秦塵寫完後,仔細端詳一番,滿意地點了點頭,將詩稿小心收好。
隨着天色漸暗,秦塵信步走到雪月樓前。
秦塵整理衣衫,抬步走上臺階,卻被守在門口的侍衛攔下。
侍衛上下打量秦塵,用傲慢的神色說道:“可有請帖?”
秦塵微微一笑,從袖中取出寫好的詩稿,遞給侍衛:
“在下並無請帖,但這首詩,或許可以作爲入場的憑證。”
侍衛接過詩稿,只是粗略的掃了一眼後,眼神也變得凝重起來。
低頭細讀,眉頭越皺越緊,隨即抬頭看向秦塵。
侍衛的態度發生了明顯的改變,雙手恭敬地將詩稿奉還:“
公子請進,您的詩作,我們會呈給主辦方了,相信不久後就會有人來給您答覆。”
片刻之後,一名侍女來到了秦塵面前:“這位公子,你的詩通過了夫子們的考覈,可以入內了。”
“我明白了,多謝!”
秦塵點頭致謝,隨後走進雪月樓。
樓內燈火通明,琴聲悠揚,才子佳人們或坐或立,低聲交談。
秦塵在侍者的引領下,找了個角落坐下,靜觀其變。
此時,二樓的雅間內。
一名身穿華貴錦袍的中年男人正倚窗而立,目光不經意間掃過樓下的秦塵。
眉頭微挑,似乎對樓下的這位年輕人產生了興趣。
中年男人收回目光,轉身看向身後的侍從:
“剛纔那首《靜夜思》,真是那年輕人寫的?短短几句,意境深遠,確實不俗。”
侍從連忙躬身回應:“回老爺,正是這位公子所作。方纔侍衛將詩稿呈上來,主辦方看過之後,特意讓他入場的。”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目光再次投向樓下。
手指輕輕敲擊着窗臺,似乎在思索着甚麼:
“嗯,這詩的意境的確不凡。這年輕人是哪家的後輩?爲何之前從未聽說過?”
侍從微微皺眉,低聲答道:
“老爺,據侍衛所說,這位公子並無請帖,顯然是臨時自薦入場的。方纔屬下也去打探了一番,他似乎是獨自前來,想來是出自寒門了。”
聞言,這名老爺更是驚奇的問道:
“寒門出身?倒是難得。如今城中的詩會,大多被那些世家子弟佔據,寒門子弟能有如此才學,實屬不易。”
侍從見老爺對秦塵如此關注,便試探性地問道:
“老爺,可需要屬下下去與他接觸一番?若是能將他招攬到門下,或許對咱們日後有所幫助。”
中年男人沉吟片刻,微微點頭:
“也好,你去安排一下,就說我對他頗爲欣賞,想與他結識一番。”
......
樓下,秦塵正獨自一人坐在角落裏,品着杯中清茶。
目光掃過周圍的賓客,將他們的神情舉止盡收眼底。
他注意到有不少人對他投來好奇的目光,顯然是對他這個“寒門子弟”頗爲關注。
秦塵不爲所動,依舊慢條斯理地品着茶,嘴角掛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不多時,一個侍者走到秦塵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禮:
“公子,我家老爺聽聞您的大作,對您頗爲欣賞,想請您到樓上雅間一敘。”
秦塵聞言,眉頭微挑,放下茶杯,抬眼看向侍者,淡淡問道:“你家老爺是?”
侍者連忙答道:“回公子,我家老爺是此次詩會的主辦方之一,姓趙。”
秦塵眼中閃過了然的神色,隨即起身,微微點頭:“既然如此,那就請帶路吧。”
侍者連忙側身引路,秦塵跟在他身後,緩步走上樓梯。
雅間內,中年男人已然起身相迎,臉上帶着和善的笑容:
“久聞公子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少年英才。”
秦塵微微一笑,拱手行禮:“趙老爺過獎了,晚輩不過是偶得佳作,不敢當‘英才’二字。”
這位趙老爺伸手,請秦塵落座:
“公子不必過謙。方纔那首《靜夜思》,看完,着實讓人驚歎。不知公子平日可有其他佳作?”
秦塵微微一笑,眼中泛起狡黠的神色。
他抬頭看向趙老爺:“趙老爺過譽了,晚輩平日雖有些小作,但難登大雅之堂。不過——”
他頓了頓,目光中帶着幾分深意:
“若是趙老爺有興趣,倒是可以拿出來請您指教一二。”
趙老爺聞言,身子微微前傾,臉上笑容更盛:
“哦?那真是太好了!不知公子可有帶其他詩作?若是方便,不妨讓我開開眼界。”
秦塵輕笑着搖了搖頭,神態自若地整理了一下袖口。
隨後從懷中取出幾張疊得整整齊齊的宣紙,緩緩展開:
“趙老爺請看,這是晚輩近日所作,雖不成氣候,但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趙老爺接過宣紙,仔細端詳,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他低聲喃喃:“‘鵝鵝鵝!曲項向天歌......’這詩,也是難得一見的佳作!”
秦塵笑了笑:“趙老爺謬讚了,晚輩不過是偶有所感,隨手寫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