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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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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家丁激動地搓了搓手,正想去夫人屋裏報喜領賞。

一斜眸,竟捉到世子爺迅速從袖口抽出帕子,將含在嘴裏的小塊包子皮完整吐了出來。

家丁大爲失望,只得嘆氣,提着空籃子離開。

也對,世子的潔癖可是打孃胎裏帶出來的,打小就難伺候。

聽說他晨洗時用的帕子都得一日一更換,使用過的碗具至少要洗三遍,還必須用滾燙的熱水,入夜所枕牀榻更是一時辰一打掃,生怕落了灰塵在上面。

侯爺和夫人曾爲替小世子治病,專門進宮請了太醫。

奈何太醫也對小世子的潔癖束手無策。

就連太醫都治不好的病,一個外面來的小丫頭能有甚麼良方。

杳杳眼巴巴等着謝亦行啃下包子,立馬捧起自己的肉包子大喫特喫。

等謝亦行處理完只咬了一小口的包子,正用乾淨帕子淨手時,再一低頭,小丫頭竟喫得滿臉流油。

杳杳卻心滿意足。

她從沒喫過這麼美味的肉包子,皮薄肉鮮,咬一口滿嘴爆汁。

要是爹孃兄姐也能喫到就好了。

杳杳撲眨着眼睛,將酸澀的眼淚往回憋。

目光卻落在包子皮裏的肉餡上,瞧見肉餡里加了胡蘿蔔碎,頓時想到了自己養在後院的小兔子,心裏更不是滋味了。

謝亦行垂眸向下,注意到她捲翹的睫毛一顫一顫,像是蝴蝶煽翅。

見她半晌都沒動靜,這才反應過來她不對勁。

此時杵在一旁等着伺候的丫鬟鎖心注意到世子擰緊眉心,頓時把心提到嗓子眼。

全府上下都知道世子最討厭埋汰的人。

這外頭來的野丫頭當着世子的面喫沒喫相,弄得渾身是油,世子定然厭棄。

但這野丫頭是侯夫人要留下的,還說她以後就安排在世子房裏,陪世子讀書。

就憑一個毫無背景只會喫喝的野丫頭,能幫到世子甚麼?

鎖心剛要端洗手水上前,突然被一記冷光瞪得無法動彈。

“下去。”

小世子板着臉,看起來跟平常無異,卻讓鎖心莫名背脊一緊。

心虛的感覺像是被螞蟻啃噬腳趾,她立馬低着頭端着水盆離開。

杳杳瞧見鎖心蜷着肩膀迅速小跑離開,被迫轉移注意力,口齒不清地嘟囔一句:“杳杳長得很醜嗎?怎麼那個姐姐不跟杳杳說話?”

聽到杳杳開口,謝亦行漸緩神色,眼底寒光頃刻消失不見,脣角不由自主地上揚,“你不醜。”

“真的嗎?”

杳杳驚喜抬頭。

見她揚起自己圓潤的下巴,謝亦行不動聲色地屈起手指,緊摳着掌心捏緊的帕子,低聲“嗯”了一句。

杳杳歡喜地拍響手掌,軟軟喊了一句“柿子哥哥你真好”,說罷就要用捏過包子的手給他一個擁抱。

眼看油巴掌就要落在自己身上,謝亦行幾不可微地皺了皺眉,眯眼道:“但有點胖。”

杳杳立馬不高興了,把手收回,掐着自己的小胖腰,鼓着腮幫子同他置氣,“娘說杳杳還在長身體,必須要頓頓喫飽!等到杳杳長大了,自然就瘦了。”

謝亦行直勾勾地盯着杳杳的眼,忽地笑了,“你甚麼時候才能長大?”

杳杳瞪大眼睛,有些犯難地用手搓搓下巴,認真思考起來,“可能要一年,也可能兩年,最多三年......”

在杳杳的認知裏,一年,兩年,幾乎是一眨眼就過去了。

因爲跟爹孃,兄姐在一起,她永遠是被寵着的那一個。

爹會抱着她舉高高,娘會給她做好喫的,大姐姐會給她繡漂亮衣服,二哥哥會給她買玩具。

但現在,娘不要她了。

她找不到家,也見不到爹、大姐姐和二哥哥。

杳杳扁着嘴巴,用力吸吸鼻子,彷彿剛纔喫的不是她最心愛的包子,而是還沒長熟的酸棗。

謝亦行注意到她變臉,還以爲她是因爲自己那句“有點胖”難過,含笑星目驟然一沉。

小丫頭雖然胖了點,但膚白細嫩,五官精緻,像是他窗臺上擺的胖陶瓷娃娃,讓他忍不住想要上手。

他先捏緊手中帕子,動作輕柔地在小丫頭嘴角兩邊沾了兩下,擦掉她嘴邊的包子屑。

沒想到杳杳眼眶更紅了,啞聲嘟囔,“以前都是我娘給我擦嘴。”

謝亦行這才反應過來小丫頭是想家了,心裏驀然一慟。

她就算找回家人,保不齊會再次被扔。

萬一別人把她撿走怎麼辦?

小世子立馬生出危機感,緊緊地抓住杳杳的胖手腕,淡漠的眸裏泛起漣漪,“以後,我當你的家人,如何?”

“可是我已經有爹,有娘,有大姐姐二哥哥了。”

杳杳歪着腦袋眨了眨眼。

聽到她的回答,謝亦行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往上一勾,脣邊淺淺顯出梨渦印記,“家人也分很多種。”

杳杳雖然聽不懂,卻像模像樣地類比例子,“元陽哥哥之前說,等杳杳長大了,就讓杳杳當他的新娘子,他算杳杳的家人嗎?”

謝亦行臉上的笑像風一樣消失,“他是誰?”

杳杳毫無遮掩,“是我們搬家前的鄰居哥哥。”

只是鄰居。

謝亦行突然不爽。

他看上的小丫頭怎麼能被不明不白的人拐走。

他篤定地搖頭,眼底冷意翩飛,“他不算。”

“爲甚麼?”杳杳追問。

謝亦行垂眼,不由自主動了動指節,故意加重語氣,“他只是想喫掉你。”

“喫掉杳杳?”

小丫頭被嚇得雙瞳驟然放大,震驚地張大嘴巴。

謝亦行見剛纔的話起了威懾力,得意地咬了咬貝齒。

杳杳想不通,經常給她帶雪花酥、牛軋糖和糖葫蘆的元陽哥哥怎麼會喫掉她?

對上小丫頭不解的眼神,謝亦行一不做二不休,“他是狼人,專喫小孩。”

杳杳這下真被嚇到了,想也不想就撲進謝亦行懷裏,圓乎乎的小腦袋在他胸口蹭來蹭去,帶着哭腔嘟囔道:“杳杳不要被喫掉!”

見她這麼輕易就信了自己的話,謝亦行心口止不住地起伏了一下,接着一股甜絲絲的感覺後知後覺地在心田滋生出來,下意識捏緊手指,搭在杳杳肩頭,輕輕拍了兩下,“我在,你別怕。”

他說話一貫言簡意賅。

今日也算破了例,竟同杳杳一個小丫頭有來有回說了這麼多句。

意識到自己變化的謝亦行睫毛微微一顫,眸光忽明忽暗,卻又在轉瞬之間俶爾醒悟,他的病還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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