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你在胡說甚麼,甚麼死不死的,謹延不會死,倒是你,差點死了,真不知道那個顧逾白給你灌了甚麼**湯,把你迷的連命都不要了。”
宋衍一直在旁邊不停輸出,桑榆抬眼望去,男人染着一頭紅棕色的毛髮,酒紅色的襯衫搭配一條白色西裝褲,聽到桑榆的話,直接懟了句。
“現在是甚麼時候?”
桑榆猶豫幾秒,聲音沙啞還帶着哭腔,從司謹延懷裏退出來,抬眼對上男人漆黑的瞳孔,問。
“桑榆,你又想搞甚麼鬼?”
宋衍目光錯愕,臉上劃過狐疑,最後將目光落司謹延身上,壓低聲音詢問:“謹延,她不會跳了個海,腦子傻了?”
“本來就不聰明,這要是再變傻,那不是更容易讓顧逾白得手,我看你,還是放棄吧,這樣的女人不值得你救。”
宋衍說話毫不客氣,看向桑榆的目光,帶着深深的哀怨。
“閉嘴。”
司謹延鋒利的眼神刮過宋衍。
“去喊家庭醫生。”
司謹延丟下這句話,就將寬鬆的外套披在桑榆身上,將她打橫抱起,徑直朝二樓的屋裏走去。
身後,伴隨着宋衍罵罵咧咧的聲音:“她這麼喜歡顧逾白,怎麼不讓他送。”
“閉嘴。”
司謹延停下腳步,冷冷掃了他一眼。
宋衍摸了摸鼻子,閉嘴,只是看向桑榆時,狠狠剜了一眼。
桑榆遲疑幾秒,已經被男人帶回臥室。
看着熟悉的環境,桑榆想起來了,今天是司謹延十八歲生日,也是準備向她表白的那天,前世,她是怎麼做的?
當衆辱罵他,還說他不配,並且揚言自己喜歡的人只有顧逾白。
當從人羣得知顧逾白今天正陪着寧晚晚過二人世界,她受不了,直接從欄杆上栽了下去。
只是,是有人推了她一把,從此,桑榆的名聲徹底臭了,爲了一個渣男,拒絕和司謹延聯姻,成爲整個京圈的笑柄。
這一次,她絕不會重蹈覆轍。
恍惚半晌,桑榆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司謹延,看着他要起身離開,桑榆跪坐在牀上,伸手緊緊抓着他的手指。
“你要去哪兒?”
桑榆聲音脆生生的,只是當對上男人深邃無底的眼神時,清澈的眼眸多了幾分怯懦,握着他的手也輕輕鬆開,換成勾着他的小拇指。
無聲的博弈下,還是司謹延敗下陣來。
“我去喊醫生。”
男人嗓音低沉,目光卻一刻也不停的落在她身上,漆黑的眸子從始至終都帶着溫柔繾綣。
只是前世桑榆被保護的太好,身在福中不知福,還一個勁的作死,到最後害了桑家一家,還害了他。
“遊輪上還有醫生?”
桑榆問出這句話就後悔了,因爲每次她一跟司謹延見面就爭吵,不是打他就是自殘,所以每次去哪都會帶着醫生。
司謹延雖然沒有說話,但那眼神說明了一切。
“司謹延,我......”
“我去找醫生。”
司謹延打斷我說的話,轉身離開。
桑榆知道,這次是真的傷透他的心,他在故意躲着她。
門被關上,桑榆的眼眶微紅。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桑榆看了一眼,是顧逾白。
前世記憶好像還發生在昨天,讓她記憶猶新。
顧逾白,寧晚晚,你們欠我的,我要你們加倍奉還。
桑榆沒有絲毫猶豫,掛了電話,很快,家庭醫生就進來,司謹延對她很好,就連家庭醫生請的也是女的。
“桑小姐,少爺讓我來給你做個檢查。”
“麻煩周醫生了。”
桑逾看着面前溫和的女醫生,語氣輕柔,嘴角擠出一抹笑。
周醫生見狀,眼底劃過一抹詫異,但很快消失不見。
“都是些皮外傷,回頭給你開點不留傷疤的藥,按時抹幾天,就好了。”
周醫生離開後,司謹延掐着點進來,手裏握着一瓶藥。
“藥,自己抹。”
司謹延說完就要離開,手指卻被桑榆輕輕牽着。
“司謹延,我夠不到,你不願意幫我嗎?”
桑榆小心翼翼偷瞄了他一眼,卻發現男人臉色陰沉的嚇人,一把甩開她的手,語氣冷酷無情。
“桑榆,你就這麼喜歡顧逾白,喜歡到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你仗着我的喜歡,肆無忌憚,桑榆,你還有沒有心。”
司謹延語氣有些衝,雙手緊緊抓着她的肩膀,眼底猩紅一片。
桑榆卻從他眼中發現了悲痛和掙扎。
“我沒有,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桑榆表情急切,忍着身上劃痕的刺痛感,跪在牀上,勉強與他平視,清澈的眼眸閃爍着淚光,瓜子臉,杏眼巧鼻,水汪汪的眼睛,看起來楚楚可憐。
司謹延心中一痛,緊握雙拳,聲線清冷低沉:“桑榆,你覺得,你的話我還能再信嗎?”
司謹延不等她回答,轉身離開,桑榆癱坐在牀上,低頭悄悄流淚。
也是,都是她自己作的,有這樣的結果,她並不意外。
司謹延,我不會放棄,總有一天你會發現,我的變化。
桑榆看向緊閉的門,擦了一把眼淚,眼神堅定。
隔壁房間,司謹延煩躁的扯開領帶,癱坐在沙發上,對面的宋衍,周柯,蘇冥三人齊齊望着他,最後還是宋衍沉不住氣。
“司謹延,你到底怎麼想的,男人十八一枝花,你沒必要吊在桑榆一個人身上。”
“她明明知道你們有娃娃親,知道你喜歡她,居然在你生日宴當衆退婚,還說了那麼多難聽的話,你怎麼還無動於衷,她那樣的女人根本不配得到你的喜歡。”
宋衍義憤填膺,要不是司謹延護着,他恨不得將桑榆大卸八塊。
“好了,你少說兩句。”
周柯按住宋衍,看着他張牙舞爪的模樣,沉聲道。
“司謹延,你到底怎麼想的?”
坐在角落沉默的蘇冥問出聲。
瞬間在場三人的目光全部都聚集到司謹延身上。
司謹延猛地灌了一口酒,嗓音因爲烈酒灼燒,變得嘶啞:“不知道。”
在這段關係中,先動心的人先輸,他屬於敗者,可偏偏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以前那個奶糰子總是依戀他,纏着他,可自從顧逾白出現後,一切都變了。
他們之間因爲別人的存在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可即使這樣,他也無法放手。
“如果你實在喜歡,按照你們司家的勢力,只能把她強留在身邊。”
蘇冥開口。
“你出的甚麼餿主意,那樣惡毒的女人,司謹延晚上睡個覺都睡不安穩。”
宋衍狠狠瞪了他一眼。
“那你們說怎麼辦?他喜歡的人不喜歡他。”
蘇冥無奈聳肩,雙手搭在沙發靠背上,姿態慵懶。
“謹延,這個顧逾白的資料,他父親是個賭鬼,母親無能,家境貧寒,無非就是看中了桑榆好拿捏,還有桑家的財產,等她看清顧逾白的真面目,自然而然就回心轉意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桑榆就是一頭倔驢,不撞南牆不回頭。”
周柯是他們這幾個年紀最大的一個,平時沒個正形,但做事還算穩重。
司謹延心中煩悶,抬頭猛灌了一口酒,卻覺得口腔胸腔火辣辣的,他表情變了變,拿起旁邊的水猛地灌進肚,纔好受了些。
突然,他站起身,朝外走去。
“看他這樣,一會兒不見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怎麼讓他放棄,難啊!”
宋衍無奈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