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許綿在醫院醒來。
昨晚,她因爲失血過多暈倒了。
“你終於醒了。”許綿的閨蜜鄒鄒坐在她的牀邊。
她點點頭,看了看窗外,天已經暗下來了,她睡了一天。
護士走了進來說:“許小姐,許夫人讓您醒了就過去一趟。”
鄒鄒陪着她去找許夫人,自從許綢車禍住院後,許夫人就每天來醫院看她。
還沒到許綢的病房,就聽到了她的聲音:“楚哥哥,這個雞湯好燙......”
“我幫你吹吹。”
楚行知溫柔地回應她,然後端起湯,一勺一勺,吹涼後餵給許綢。
貼心又周到,哪裏還是那個傳說中冷漠疏離的高嶺之花。
喝完湯,許綢摟着他的脖子撒嬌,他由着她鬧,有求必應。
許綿呆滯在原地。
好一對情意綿綿,恩恩愛愛的有情人。
許綿想起與楚行知訂婚時,他說的話。
“我們結婚後,把許綢接過來一起住。”
楚行知說得坦蕩:“許綢爲了救我撞壞了一顆腎,以後很難找到合適的人家,我們要對她負責。”
許綿的心中堵了一口氣,上不去也下不了。
“這事你母親已經答應了。”
許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麼荒唐的事情,母親竟然答應了。
她突然有種無力感,看了一眼楚行知,懶得再開口阻止,反正是她阻止不了的。
沒想到他們現在竟然已經這麼親密了。
鄒鄒瞪大了眼睛,吸了一口氣:“這……他們太過分了!”
她感覺自己的喉嚨有些腥甜,拉住要進去說理的鄒鄒:“走吧。”
剛回病房,她就咳嗽的無法自止,鄒鄒一邊給她順氣一邊爲她不平。
她與楚行知的事情鄒鄒都知道,饒是如此,親眼看到楚行知和許綢的親密,鄒鄒還是被氣到了。
“他覺得是許綢救了自己怎麼不把自己的腎給她?惺惺作態……綿綿!你咳血了!”
鄒鄒趕緊按鈴。
許綿轉移了話題:“車禍那段路口的監控還沒有修好嗎?”
鄒鄒回答:“快好了,就這幾天了。你先別管這些了,趕緊做個檢查,怎麼好端端咳血了呢!”
一番忙活,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
許綿拖着虛弱的身體去找母親。
母親正在喂許綢喫早餐,母女倆說說笑笑,看到她來,母親的臉拉了下來。
許綢開了口:“大忙人終於捨得過來了?昨天母親叫你你怎麼不來?是怪楚哥哥帶你去給我做配型了嗎?”
“你別怪他,他也是對我有愧,畢竟,”許綢笑了起來,“他喜歡的人明明是我,卻因爲你趁我養傷的時候給他下藥,還鬧得人盡皆知,不得不娶了你。”
她的話如利刃一樣刺進許綿的心口,疼得許綿久久回不了神。
“綿綿,是我同意他帶你去做配型的,你們姐妹本就應該互幫互助,這次你幫了小綢,下次你出了甚麼事小綢也會幫你。”
許綿剛想說甚麼,許綢卻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
“我們許家養你這麼久,你連一顆腎也捨不得,真是個白眼狼!”
許綿氣得發抖:“許綢,謊話說多了是不是自己都忘了自己的傷是怎麼來的?”
許綢噤了聲。
“好啊,你長本事了,現在都當着我的面欺負我的小綢了,當初真不該攔着你父親把你送走。”
對上許母哀怨的神色,許綿軟下了心,當初,如果不是許母阻攔,自己便是在孤兒院長大了。
“對不起,母親。”
“你要是怨我,不想來見我,就不見了,”許母神色懇切,“可你和小綢畢竟姐妹一場,你不能見死不救呀。”
許綿心中發苦:“我沒有怪母親,也沒有不願意。只是,我沒有通過配型,我的腎並不適合許綢。”
他們沒有一個人問過她願不願意給許綢配型,就先入爲主的認爲她不願意。
要麼責罵她,要麼逼迫她。
可她怎麼會不願意,許父許母養她一場,就算是爲了這養育之恩,她也不會見死不救。
許母看了看許綢,又看向許綿:“怎麼會呢?你是不是搞鬼了?少一個腎又不會要了你的命。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呢,你是要我看着你妹妹去死啊!”
“母親,楚行知親自帶着我去了很多家醫院檢測,都是這個結果。”
許綿看了許綢一眼,道:“而且,正如你說的,少了一顆腎,也不會要了命。”
“畢竟少了一顆,怎麼可能和常人一樣……”許母說着說着,對上了許綿充斥着悲傷的眼睛,訕訕住了口。
過了不久,許母又唸叨起來:“我養你這麼多年,用你這麼一次,你卻一點不肯幫忙,連叫都叫不動了。”
“母親,我昨天來過了,那會許綢正和楚行知調笑,不方便打擾。”
許母消了聲,半晌才道:“你是姐姐,她是妹妹,你本來也該讓着她。”
“更何況,小綢和行知本來兩情相悅,小綢還是行知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你橫插一腳,他們早就在一起了。”
許綿的心酸得厲害:“原來母親是這麼想的,所以纔會答應楚行知,在我們婚後將許綢接過去一起住。”
許母說得理所應當:“這本來就是你們欠小綢的。”
許綿覺得荒唐可笑。
“好,那我成全他們。”
“不行!”許母飛快地拒絕,“你們的婚事都說出去了,中途換人,叫別人怎麼想小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