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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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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第一次見到這麼慌亂的傅雅寧,她看起來都快哭了。

而且是爲我而哭。

我有些恍惚,像是她還愛我。

可下一秒,鼕鼕的哭聲傳來:“媽媽,爸爸也流血了,我害怕......”

傅雅寧回頭看見林於皓也一臉痛苦的捂着血流不止的胳膊。

剛纔玻璃飛濺,在他胳膊上劃出了兩道小口子。

“於皓,我送你去醫院。”

傅雅寧毫不猶豫的將我拋下,拉起林於皓就要離開。

“雅寧,帶上顧先生一起吧,他的傷勢比較嚴重。”

林於皓的話伴着鼕鼕的哭聲。

“不,爸爸,我怕血,不要他!”

鼕鼕看向我,臉上寫滿了抗拒。

林於皓沒再堅持,看向傅雅寧。

幾秒鐘時間,傅雅寧就做出了決斷。

“不行,鼕鼕暈血,他不能一起去,不用管他,顧塵是消防員,他懂急救,能照顧好自己。”

“我們走!”

傅雅寧抱着鼕鼕,拉着林於皓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鮮血模糊了我的眼睛。

血與淚摻雜着流了滿臉。

最後,餐廳老闆派人把我送到了醫院急救。

萬幸沒甚麼大事,只是一些皮外傷,包紮完就沒事了。

比起身上的疼,我心裏早已經疼的沒了知覺。

傅雅寧在餐廳毫不猶豫拋下我的那一幕,像是一萬根針刺進我的心裏,將我的心臟扎的千瘡百孔,血都流乾。

我麻木的躺在病房裏,已經不對傅雅寧抱任何希望,只想着傷勢不要耽誤我明天支援山火。

這一夜,我在渾渾噩噩的劇痛與驚醒中徘徊。

手機安靜了整晚。

傅雅寧沒給我飄過來半個字關心,似乎林於皓和鼕鼕纔是她的全部,而我只是個不相干的路人。

第二天一早,我被隊長的電話驚醒。

“喂,隊長。”

“顧塵,準備好了嗎?”

“嗯,我現在就可以歸隊。”

頭已經沒有昨晚那麼疼了。

我嘗試着下牀活動身體,沒有大礙。

至於傅雅寧,隨她吧。

我只是個凡人,而她是高不可攀的神女。

“好,你不用着急歸隊,這次山火形勢嚴峻,隊裏在等上面的一批滅火設備,設備到位,人也出發。”

“接到通知是下午,具體時間我再通知你。”

電話掛斷,我楞在原地。

又多了半天時間,可我已經無處可去。

回家?

還是算了,我不想在最後的時間裏還自討沒趣。

這時,傅雅寧給我打來電話。

“顧塵,家你暫時不要回了,鼕鼕不喜歡你,說每次你出現,他爸爸不是不高興就是出意外,孩子還小,讓他適應一段時間再說吧。”

“我給你定了酒店,你的行李我讓管家寄給你,這段時間,林於皓會住在家裏。”

“不過,他睡你房間,我們沒甚麼,這點你可以放心。”

傅雅寧依舊只是在通知我。

“就這樣,我還要開會,掛了。”

電話開始忙音,我內心一陣刺痛。

傅雅寧,你越來越過分了。

從開始被我發現端倪,然後****,之後又順理成章的讓林於皓住進別墅,到最後把我趕出來。

她就差開誠佈公的坦白她與林於皓的關係了。

可神女高貴,不屑於與我這個凡人坦白。

也罷,就當這五年青春餵了狗。

即將奔赴第一火線,我倒也看開了,不想拘泥於小家小愛。

出院後,我去了酒店,拿到我的行李箱。

可我沒想到,管家把傅雅寧的筆記本電腦也送了過來。

估計是當成我的東西了。

因爲這臺電腦,是我送給傅雅寧的紀念日禮物。

當初買錯了黑色,她沒嫌棄,一直用到現在。

這檯筆記本是她的工作機。

我本不想動。

可又想起這裏面還有許多我與傅雅寧戀愛時的合影視頻,那時的她還沒執着於修佛,我們也曾甜蜜過。

既然要走了,就一點念想也別留。

省的礙眼。

我打開了她的筆記本,想要將一切痕跡抹除。

卻沒想到開機自動登陸了她的微信。

聊天框置頂的那個男人好不刺眼。

林於皓。

傅雅寧不光將他置頂,還給了他專屬的單字備註。

皓。

簡單的一個字,說不清的曖昧。

而我呢?

明明我每天都給傅雅寧發幾十條消息,可放眼望去卻沒有我的痕跡。

我內心一陣刺痛,忍不住向下翻找。

林於皓是她唯一置頂的個人,再往下是公司的交流羣,幾個副總以及客戶的微信。

還往下,是修佛交流羣,修佛同好,寺院主持的微信。

最後纔是我,百名開外。

映入眼簾的是我的網名,我與她結婚五年,甚至連個全名備註的資格都沒有?

更令我痛心的,是她只給我一個人設置了免打擾。

怪不得每天幾十條消息,她只隔三差五的回覆一兩個字。

原來神女從始至終,沒有一刻將我放在眼裏。

這就是我自以爲幸福的婚姻。

我忽然覺得天大的諷刺。

那個單字彷彿變成張牙舞爪的怪獸,撲向我,狠狠的將我的心撕成碎片再推入海底。

痛徹心扉又冰冷刺骨。

我快要窒息。

我不想再看下去,傅雅寧的微信卻響了。

林於皓髮來的消息。

一連十幾條,是傅雅寧和林於皓一起在學校陪鼕鼕參加趣味比賽的照片。

第一張,傅雅寧,林於皓和鼕鼕穿着親子裝,手牽手合影,幸福的笑。

第二張,傅雅寧和林於皓的身體緊緊相貼,共同舉起鼕鼕去扎氣球。

第三張,鼕鼕拿着一塊小餅乾,兩人一起喫上去,脣與脣的距離不過兩三厘米。

往後的每一張,都更勝前一張的親密無間。

我心痛到無法呼吸,從未見過寡淡的神女如此得意忘形過。

照片的右下角還有水印,拍攝時間是十分鐘前。

我露出慘笑。

怪不得她不讓我回家,原來是怕我發現端倪。

傅雅寧,你明明跟我說,你在公司開會。

你不是說修佛之人不打誑語麼?

可爲甚麼我們的婚姻裏全是欺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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