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宋書寧也奇怪盛祈望如何辨認不是她的,只是眼下她要被盛祈望掐死了。
心中被死亡的恐懼佔領,眼淚開了閘似的,不斷順着白嫩的臉滴在盛祈望的手上。
不過一個呼吸,盛祈望的大手便沾滿了溼.潤。
他眉頭一跳,怒氣莫名消去不少,心底煩躁更甚,不禁怒喝一聲:“別哭了!”
宋書寧身軀一顫,抽噎着停不下來。
她都要死了,如何能不哭。
“侯、侯爺,是小梨找我的,咳咳,我本就是隻看到了個人影,她說進入你房中的人是她,沒有女子會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
“所、所以,咳咳……”
宋書寧艱難地跟人解釋。
盛祈望單手將人拽起,袖中寒光一閃而過。
等宋書寧回過神,臉側便已經抵着一把森光袖劍。
盛祈望冷着臉道:“所以,你就直接把她帶過來了?”
宋書寧搖着頭:“不、不是!”
她連忙向人解釋:“聽聞家父最近迷戀上了賭博,官員賭博乃是大罪,若是她和王爺告發,父親定會受罰,故而……”
宋書寧泣聲道:“還請侯爺放過。”
盛祈望冷哼一聲將她甩到地上,居高臨下道:“雖膽小,倒也重情,只可惜愚蠢!你父親向來膽小,便是當真染上賭債,焉敢用朝廷的錢去還?”
宋書寧後怕地捂着脖子,沒來得及思考盛祈望的話,脖子應當青紫了,她咽口水都覺得疼。
盛祈望見她如此便氣不打一處來,踹了她一腳,口中罵道:“真是廢物!讓你辦事還要被一個女子要挾,要你有何用!”
他腳上力道不大,倒也沒有很痛。
宋書寧揉着腰暗道,她是不是有機會能活下來了?
盛祈望眸光閃了閃,不是他的錯覺,宋晨初確實比上午壯了點。
方纔他一腳過去,那觸感有些不太一樣,宋晨初在衣服下藏了甚麼東西?
接着宋書寧便聽他說:“看在你還算坦誠的份上,我便饒你一命,若下次還這般愚蠢……便不會像這次這麼簡單的放過了。”
宋書寧此時也反應了過來,小梨說父親染上賭債多半是騙她的,既如此景兒便不會有事,她心中大喜,磕頭謝恩。
盛祈望收起袖劍,睥睨着她道:“不過找人之事依舊,說兩日便兩日,若是找不到……哼!”
宋書寧心下大駭,她怎麼還是要死?!
這一番大起大落之下,宋書寧心情激盪,身上的衣衫早就被冷汗浸透了。
她呆坐在地,愣愣道:“謝侯爺開恩……”
盛祈望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鼻尖忽地聞到一絲熟悉的味道,好像還是地上那人散發出來的。
他發出疑惑的一聲鼻音,彎腰湊近仔細聞了聞。
“宋晨初,你身上是甚麼味道?”盛祈望皺着眉問道。
不等宋書寧回答,他眸光一閃,便朝人的衣領伸出手。
宋書寧嚇得直接跳了起來,雙手緊緊護住胸口:“侯、侯爺!”
盛祈望眯起眼睛,冷聲道:“你在慌甚麼?我看一眼又如何?”
宋書寧心中慌張,糟了,自己反應太過了。
她揪着衣領,努力面色如常道:“沒、沒有。”
盛祈望冷哼一聲,大掌一伸將人拽過來:“如此慌張還敢說沒有。”
“我倒要看看,你在瞞着甚麼東西!”
他雙手抓住衣領,竟是打算直接撕開她的衣服!
“侯爺!”
宋書寧口中漫起鐵鏽味,她雙膝一彎再次跪下,流淚道:“小的哪敢隱瞞侯爺,是侯爺萬金之軀,小人如今低賤的身子,怎能髒了侯爺的眼。”
盛祈望微眯黑眸,身上逼人的氣勢稍稍收起了些,薄脣輕啓,吐出兩個字:“是麼?”
她強撐着鎮定道:“小人哪裏有膽子,敢用自己髒污的身子冒犯侯爺,這才如此惶恐,還請侯爺恕罪!”
盛祈望盯着她看了良久,那觸感不像是藏了兵器,也不知到底是甚麼東西,不過看宋晨初這膽小的模樣,諒他也不敢刺S他。
宋書寧身軀顫抖,見人許久沒有發話,不由得握緊了雙手,更加恐慌起來。
腦中不禁回想一遍,她找的這個理由合乎情理,盛祈望應當看不出,她心中如此安慰自己。
看她這樣害怕,說的話也挑不出甚麼過錯,既確定沒有危險後盛祈望便懶得再探究了。
“行了。”他不耐煩道,“你下去吧,尋人才是要緊事。”
宋書寧喜極而泣,小心翼翼道:“是,小的告退。”
她爬起來,腳步飛快,好似身後有甚麼洪水猛獸.般。
人走後,管家上前恭敬道:“爺,查了,不是府外的人。”
聞言,盛祈望眉頭擰成‘川’字。
也就是說昨晚之事,不是甚麼陰謀,是他想多了,確實只是一個意外?
盛祈望沉吟一聲,問道:“可有找到人?”
管家遲疑了下,如實回道:“回爺,昨夜進出爺房中的,只有那宋晨初一人。”
“嗯?”
盛祈望皺着眉,疑惑更深。
若不是房間凌亂,和門口淺薄的腳印他真當以爲自己只是做了個夢。
看來宋晨初那小子還有其他事瞞着他。
如此膽小,卻還敢對他說謊。
盛祈望冷哼一聲,說道:“繼續查,把人找出來爲止。”
“另外,給我查一下宋晨初,他平日裏都有甚麼異樣。”
“是。”管家頷首應是。
雜役的衣服都一個樣,盛祈望原本只是覺着宋晨初的身子粗壯了些,可仔細一想才發現,那宋晨初甚至還換了衣服。
不過一個雜役下人,難道一天要換兩次衣服?
盛祈望冷笑,他倒要看看這小子都在藏着甚麼事情。
宋書寧一回去便趕緊更換新的裹胸。
今日真是大起大落,不過好歹敷衍了過去,可,又能堅持多長時間?
若兩天後她沒有找到人怕是盛祁望不會在給她機會,她還是要變成一具屍體。
早知道是這結果,昨日她如何都不會答應頂替那小廝守夜。
“宋晨初!宋晨初!!”
門外有人在喊她。
宋書寧趕緊穿好衣裳,去給人開門。
正是盛祈望的貼身小廝。
小廝瞅了她一眼,奇道:“宋晨初,你小子怎麼又換衣服了?”
“怎麼?當自己是大人物啊,一天換三次衣服?”
宋書寧抿了抿脣,今日換衣服換得太過於頻繁,惹人注意了。
她說道:“衣服上全是汗味,我怕惹府裏貴人嫌棄。”
這藉口倒是讓小廝一時之間說不出甚麼,便嘀咕了句:“就你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