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砰的一聲,裴紀寒捏碎了手裏的酒杯,“你先回去,這件事我會處理。”
“寒哥,我看溫晴是好日子過的太久了,還說她不嫉妒暖暖姐?現在都要搶暖暖姐的東西了。”
“就是,寒哥,你要是不捨得,兄弟們替你好好教訓教訓她,省的她認不清自己。”
“行了。”裴紀寒慢條斯理的擦着自己的手,“我有分寸,甚麼捨不得?可笑。”
他面上一片冷意。
這個項目的主負責人是沈宗廷,沈氏也是最大的投資人,溫晴無意得罪沈宗廷,但第一眼見面,沈宗廷就表現出對她的不喜歡和看不起。
“沈楠給了你一個月,我希望這一個月也能讓你認清自己,提前告知你,你和沈楠的關係不準對外透漏,你想留下來,只有全力以赴。”
溫晴知道沈宗廷這話甚麼意思。
無外乎就是不想讓她藉着老師的名義求助,要她用自己的實力,她本來也沒想借助外人。
結婚五年,她早就沒有可藉助的人情了。
“我知道。”
老師那邊大概是知道了她要離婚的事,還特意給她安排了宿舍,溫晴拿到鑰匙的那一刻眼眶就溼了。
她整理好心情準備去看看新家,抬眸就看到了路邊停着的車,裴紀寒也快步走了過來。
“眼眶怎麼紅了?”
他溫熱的手撫摸着溫晴的臉,眼裏全是關心,“是不是公司裏有人對你不好?別上班了,回家,老公養你,咱家也不缺你這點工資。”
只有溫晴知道,這些全是假象。
這一幕也全被五樓的沈宗廷收入眼底,連出軌的男人都放不下,怎麼有心思做好這個項目?
“保留周念梔的簡歷,下個月一號通知她來入職。”他對身後的助理秦朗道。
秦朗疑惑,“那溫小姐.....”
“她待不了多久。”
溫晴推開裴紀寒的手,“沒有,我想上班。”
“但我不想讓你受委屈,老婆,要不然你來裴氏吧,當我的祕書,泡泡咖啡甚麼的,總比在這研究所裏做助理好。”
溫晴本科畢業,當了五年的家庭主婦,裴紀寒並不認爲她能拿到研究員的位置,多少博士都拿不到。
說不定只是用暖暖姐以前的手稿才讓沈楠鬆口,讓她從助理做起,她早晚也會露餡的。
“我沒有受委屈,這是我想做的事情。”
溫晴執意,裴紀寒不再勸,嘴上說全力支持老婆事業,眼底的光卻冷成冰,她察覺,沒有在意。
“走吧,我們回家。”
“我回宿舍。”溫晴說。
裴紀寒剛要開口,一個電話打了過來,溫晴記得這個音樂,每次接到裴紀寒就要用各種藉口離開。
現在想想,應該是周念梔獨有的吧。
“對不起老婆,一個合同出錯了,老公不能送你,你回到宿舍給我回個電話,明天老公來接你下班喫飯。”
他焦急的上車,完全沒有在意溫晴回沒回答,溫晴也不在意,轉身朝着宿舍走,到門口,眼前忽然一黑。
腿骨上劇烈的痛意讓溫晴不得已跪在了地上。
她驚恐的去扒腦袋上的麻袋,一道大力遏制住她的脖頸,生生拖到了走廊的窗戶邊。
這是七樓。
“救....”
“賤人,這裏纔不會有人救你,我告訴你,你最好乖乖藏在家裏別出來,不然我見一次打你一次。”
粗糲陌生的聲音落下,裴紀寒咬着煙,面無表情的看着溫晴狼狽掙扎,然後示意身旁人。
棍子毫不留情的砸在溫晴的腿骨。
她痛的幾乎暈過去,恍惚間聽到一陣輪椅聲,按着她的手忽然鬆了,溫晴奮力掙開麻袋。
看到沈宗廷,她放心的暈了過去。
再醒來已經是在醫院。
“老婆!”
裴紀寒緊緊抱着溫晴,聲音顫抖,“你終於醒了,沒事就好,我已經報警了,都怪我,我不該讓你一個人離開,老婆,別去上班了,我都要被你嚇死了。”
溫晴痛的說不出話,沒有心情應付他,裴紀寒卻後怕到彷彿她死了他也活不下去一樣。
“老婆,別去上班了好不好?我真的不敢想你出了事我怎麼辦,你摸摸 我,我現在嚇得冷汗都沒下去呢。”
人脆弱了總會依賴最信任的那個人,溫晴條件反射的想要抓緊裴紀寒,下一秒,熟悉的鈴聲又讓她清醒。
“公司的事,老婆,你先睡一會,我處理好就回來,你不是最愛喫蟹黃酥嗎?我回來給你買。”
溫晴沒有回答,裹緊了被子,十分鐘後,她疼的實在受不了,不斷的按着牀頭鈴。
護士沒來,沈宗廷來了。
“要提前結束你的工作嗎?”
“不用。”溫晴掐着掌心,“我可以上班。”
沈宗廷提醒,“你骨折了。”
溫晴猜到了,她的腿捱了兩棍,那男人用了全力,她不知道自己爲甚麼要受這一遭,但她不想辜負老師的期望。
她壓住眼底的淚,“我動的是腦子,不是腿,謝謝沈總救我,沈總能不能告訴我那些人抓到了嗎?”
“沒有。”
沈宗廷手裏有監控,他本來想告知溫晴,但看到她和害她的人親密的抱在一起,又覺得這個監控沒必要告訴她。
就算知道了,她也會戀愛腦的原諒那個男人。
沈宗廷走後,溫晴扶着牆去了護士站,才知道裴紀寒根本沒讓醫生給她用止痛藥,還讓護士不要打擾。
這個時候,手機羣聊又收到一條視頻。
[哈哈,就別給溫晴用止痛藥,痛死她,當初暖暖姐也是這麼痛,就該讓她嚐嚐暖暖姐的痛苦。]
[發錯羣了]
她還沒來得及點開視頻,所有的消息都撤回了,緊接着裴紀寒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溫晴接了。
“老婆,你怎麼沒有睡覺?是在玩手機嗎?”裴紀寒恐怕自己都沒發現自己話裏的心虛。
溫晴沒有回答,她想他們應該有一個額外的羣,專門用來笑話她報復她,如果不是今天發錯,她也不會知道。
心好像已經麻木,沒有任何感覺。
“老婆?你怎麼不說話?”
“甚麼事?”
“你有看到羣裏宋浩發的東西嗎?你知道他的性子,他就喜歡發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怕影響你的心情,不然我們把他踢出羣裏吧?把他們都踢了,就留我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