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吳媽在這裏工作多年,僅僅需要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僱主的意思。
手中拿着一隻小噴壺,對着茶几上的那個紅絲絨的盒子噴起來,頓時,消毒酒精的味道便在客廳之中瀰漫開來。
寧元白有些惱怒,一把奪下吳媽手中的噴壺,“噴噴,每次回來都是這樣的流程,媽,您好歹也是看着焉知長大的。”
“您至於這麼嫌棄她嗎?她不過是個,是個入殮師,那只是一份工作而已......”
他拿着酒精噴霧的瓶子微微用力,甚至連瓶身都變得扭曲變形。
這語氣在陸焉知聽來,並不像是勸說方潔,更像是一種自我遊說。
而柳依依則是像發現了甚麼新大陸一般,故作驚詫的開口,“甚麼?這麼漂亮的姐姐竟然是入殮師哦?”
“那豈不是要每天都和死人打交道,咦......”
柳依依嘴裏說着似乎還不過癮,還伸出手嫌惡的捏住鼻子,身子也隨之朝着後面靠了靠一副能離多遠離多遠的樣子。
“閉嘴!”寧元白咬牙切齒的低吼着,警告意味十足的瞪向柳依依,“柳小姐,如果不習慣那恕我們招待不周,你儘管離開便是。”
見寧元白這樣對她,柳依依有些委屈的朝着方潔那邊靠了靠,“伯母,你看元白......”
方潔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手,隨即嗔怪的看向自己的兒子,“元白,你怎麼能這麼和依依說話,我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難道依依說錯了嗎?害怕別人說那就別做那種工作啊,不是所有人都是你,都能照顧她的玻璃心包容她的職業。”
“媽......”寧元白擰着眉,後面維護的話還未說出口,就感覺衣袖被人拽了兩下,轉頭正看着陸焉知朝着他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了。
“阿姨,你們聊,我去一趟衛生間。”陸焉知強壓下心頭的難堪,起身朝着衛生間走了過去。
身後則是傳來方潔的聲音,“怎麼每次回來都是這麼一副樣子,既然這麼不想回,那下次就別回來好了......”
“媽,您能不能少說兩句?”寧元白有些不耐的聲音將方潔的話打斷。
陸焉知腳步越發快了幾分,只想儘快逃離。
身後的寧元白腿長,不過是幾步就追上了她,大手攥住她纖細的手腕。
卻被她猛地甩開,動作之大,讓寧元白都有些怔愣。
看着他這副怔愣的樣子,陸焉知只得哽着聲音道:“對不起,不用跟着我。”
說罷,這才又轉身離開。
才進了門,陸焉知將衛生間門反鎖,隱忍着的眼淚這才瞬間滾落了下來。
每每她哭總愛頭疼,所以,平常寧元白最害怕的就是陸焉知落淚。
而寧元白夜總是一邊幫着她揉着頭,一邊輕聲哄着,又或者是柔聲道歉。
越想着過往的甜蜜,陸焉知的淚落得更急。
她不想這樣,只得用清水不斷拍打在臉上,這才讓自己清醒一點。
看着鏡子當中這張臉,雖不似柳依依那般妖媚性感,卻也稱得上是明眸皓齒,甚至業內也稱其爲‘入殮師界的西施’。
可越是這樣,她心中越是不解,寧元白爲甚麼會選擇背叛他們之間的感情?
門外的寧元白聽着裏面的流水聲,眉間緊鎖,他忍不住抬起手想敲門。
可忽然,身後一雙藕臂圈住他精瘦的腰身。
寧元白身體一僵,幾乎是下意識的攥住來人的手腕,一轉身對上的正是柳依依那張嬌媚的臉。
“你做甚麼?”寧元白壓下聲音冷然開口,隨即人邁開長腿,直接將人拉到二樓他的房間之中。
柳依依有些委屈的掙扎着,“元白,你弄疼人家了......”
就算是寧元白將她手腕攥出了一圈紅印,柳依依的聲音卻依舊滿是撒嬌的意味。
寧元白用力甩開她的手腕,幾乎是從牙縫之中擠出一句話,“我警告過你,不要出現在焉知面前!”
“好嘛~”柳依依帶着委屈的撇撇嘴,卻依舊像是沒察覺到寧元白此時的情緒一般,再次貼上去。
甚至還伸出胳膊,輕輕環住他的脖子,撒嬌似的開口,“可伯母非要邀請我過來嘛,而且,你不想我嗎?”
溫熱的氣息噴濺在寧元白的脖頸,讓他微微有些緊繃,劍眉更是擰成了一個川字。
大手攥住柳依依的胳膊,硬生生的將她來開,“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耐心......”
寧元白有些咬牙切齒的警告着,眸色之中滿是冷厲。
可柳依依卻並不打算就此善罷甘休,畢竟他們太過於契合,寧元白的一舉一動都逃脫不掉她的眼睛。
柳依依卻笑得更加妖嬈,伸出手在寧元白的胸口上輕輕畫着圈。
寧元白的身子隨着她的觸碰瞬間有些緊繃,眸色之中隱忍的感覺終是被她點燃。
對此,柳依依很是滿意。
頓時,讓寧元白眸色深了幾分,被慾望完全佔據,隨即邪魅一笑。
將柳依依抵在牆上,下一秒,他便狠狠攫住她性感的紅脣。
屋內混亂之時,門外卻傳來敲門聲,‘扣扣’兩聲。
“誰?”寧元白壓抑着慾望沉聲問着。
門外則是傳來吳媽的聲音,“少爺,賓客到了,夫人要您下去呢。”
“知道了。”隨着寧元白的話音一落,門外便傳來腳步聲,越走越遠。
下一秒,寧元白的大手捏住柳依依的臉頰,“留着精力晚上好好伺候我!”
柳依依卻魅惑答,“明白了。”
“淦!”寧元白低聲咒罵了一句,隨即再度吻上她的脣。
一樓中廳。
陸焉知看着一張張陌生的臉,陸焉知有些無措,她幾乎是求救似的在人羣之中尋找寧元白的身影。
終於,在二樓的樓梯口,看見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可下一秒,整個人就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