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監控？有儲存卡吧！。”
警察見江舒漫點了頭，立刻讓同事就去找攝像頭。
而沈沁柔看到他翻開攝像頭時，臉色已然煞白，身體慢慢往後退。
宋嘉言眼神不滿的看向了江舒漫，隱隱裹出風暴。
隨着同事一句“找到了”，原本還拉着江舒漫的警察，轉而朝沈沁柔走過去
“沈小姐，現在出了新的物證，看來，要麻煩你也跟我們走一趟了。”
沈沁柔一臉抗拒和無措，下意識朝宋嘉言投去求助的眼神。
宋陽就一下子攔在沈沁柔面前，指着民警們大叫起來。
“你們是蠢貨嗎？我叫你們來是讓你們抓媽媽的，爲甚麼要抓阿姨？”宋陽急的眼睛通紅，一邊撲過去掰警察的手，“快放開柔柔阿姨！！電視裏明明說報警就能抓走壞人，可你們竟然抓柔柔阿姨......你們都是壞警察！”
那人甩了他兩下，宋陽竟還變本加厲，張嘴狠狠咬在他手上！
“嘶！”
“夠了，住手！”見他越鬧越兇，宋嘉言終於出聲呵斥，將無理取鬧的宋陽抓了回去。
“爸爸，你怎麼能兇我？我都是爲了救柔柔阿姨——”
宋嘉言頭痛無比地將他摁下，抬起頭看着一旁的江舒漫，“現在你滿意了？”
“不是陽陽親手報的警麼，那都是託他的福。”江舒漫挑眉看着宋陽，笑道，“陽陽，是你，親手把你的柔柔阿姨送進監獄。”
“我沒有！”宋陽聽這話心態瞬間就崩了，衝過去緊緊抱着沈沁柔的腿不放，“柔柔阿姨，陽陽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沈沁柔有些嫌棄他生事，鬧到現在收不了場，面上卻仍舊忍下煩躁，細聲細氣的，“漫漫你嚇唬陽陽幹甚麼，這不過就是個玩笑而已。只要你不追究，警察同志也省了麻煩。”
見江舒漫不表態，她紅着眼睛，求救似地望向宋嘉言，“嘉言哥......”
一旁的警察聞言皺眉。
“所以沈小姐這是承認是您先動手的了？那這監控還看嗎？現在是想調解私了還是......？”
警察看向了江舒漫。
“不看了。一點小誤會，不用小題大做。”宋嘉言搶先開口回答，轉身冷臉拽着江舒漫，低聲警告，“趕緊結束這場鬧劇。”
小題大做。
江舒漫緩緩咀嚼着這個詞，心裏越發諷刺。
“可剛剛，你不還說要公正處置麼？怎麼換了個人，宋嘉言你的公正就消失了？”
“你怎麼能和柔柔比？！”宋嘉言脫口而出，“柔柔剛回國，是生物製藥行業泰斗何然的關門底子，她有大好前程，你要毀了她嗎？何況如今公司和她合作研發最新產品，一旦成功言琛集團就能更上一層樓！而你，拘留幾天對誰都沒影響！”
是了。
她被抓、被關、哪怕是死了，在他們父子眼裏，也毫無影響。
他們壓根從未在意過她！
江舒漫眼睛通紅，全身幾乎不受控震顫着，終於徹底心死。
夠了，一切都夠了。
這樣的白眼狼父子，根本不值得她繼續耗費心力！
“好，讓我不追究也可以。宋嘉言，我們離婚，陽陽歸你，曦曦歸我。”
說完這句話，江舒漫便長長吐出一口氣，滿臉輕鬆。
過去五年，繁盛錦繡的婚姻下，是被汲取了所有營養宛若枯骨的她。在毫無發覺的時候，一切早已接近崩潰，危在旦夕。
如今，她終於解脫了！
可這話，卻讓宋嘉言直接愣住。
“你胡鬧也有個限度！”他等了幾秒鐘才終於反應過來，看出江舒漫眼裏的輕鬆，心裏頭驀地湧起一陣奇怪的感覺，故意抬高了聲音，“陽陽今天這麼討厭你，你該去好好反省自己，而不是衝所有人發脾氣！”
“呵。”
江舒漫一言不發地笑了一下。
她這人極少有脾氣。
至少五年婚姻，在沈沁柔回國之前，她對救命恩人宋嘉言死心塌地、掏心掏肺，從未有過半分意見。
哪怕到此時，江舒漫也只是和警察說清楚後送走他們，便靜靜走回房間，去取自己的必要證件。
宋嘉言盯着她，兩人終於靠近。
光線微暖。
宋嘉言看見她的臉微微泛紅，上面還有明顯手指印，剛剛在門口，他注意力都在沈沁柔臉上，竟沒發覺。
他強壓下心口不適，去扯江舒漫手裏的證件。
“行了！這件事到此爲止，扯平了就是！”
“扯平？既然鬧大了，怕是沒那麼容易吧。”突然間，門外傳來一道低啞染笑的聲音，一道頎長的身軀筆挺走了進來。
男人身着改良長款西裝，襯衫領口敞開，露出些許緊實胸肌，輕勾開薄脣望向屋內混亂，“嘖”了一聲走到江舒漫身側，與她並肩而立。
“阿琛，你怎麼來了？”宋嘉言詫然開口。
他與眼前的男人關係莫逆，從大一迄今已有近十年友情，便也沒有客氣的道，“一些家事，還驚動了你？”
霍御琛似笑非笑的掃了身側一眼，並未正面回答，可這樣細微的動作，已然透出旁人不能及的衿貴刻意。
“碰巧而已。”
江舒漫知道他在看自己，餘光便也看了過去，言笑晏晏道，“正好，麻煩霍少送我一程。”
她大大方方回答，握緊了證件，決然轉身。
宋嘉言卻徹底變了臉色。
“江舒漫，你真敢走？”他不敢相信，江舒漫竟會捨得離開他？便厲聲警告，“走了就別回這個家！”
江舒漫步伐微頓，餘光掃過身後的屋子，千百種情緒頓時湧上心頭。
這是她親手佈置的家。
大到櫃子小到一顆螺絲釘都是她親自挑選，每一處都極其用心，因爲“家”對於從小沒有感受健全家庭的她有莫大的吸引力。
可這溫暖的一切，也不過是場鏡花水月......早該打破了！
她這一停，宋嘉言臉色好看了不少，宋陽卻急了。
“爸爸，你讓她走呀！壞媽媽走了就可以讓柔柔阿姨當我的媽媽啦！”他着急拉着宋嘉言的手催促，滿臉渴盼地等着他表態。
男人掛不住面子，餘光掃過江舒漫一臉解脫的表情，終於不耐的“嗯”了一聲。
他難不成，還離不了江舒漫？
聞言，宋陽又驚又喜，大聲歡呼雀躍，“太好了！太好啦我終於要有新媽媽了！”
他拉着宋嘉言和沈沁柔的手慶賀，三人幾乎抱在一起，畫面和諧恩愛、卻無比刺眼！
江舒漫自然見不得他們這樣高興。
她勾開脣，輕聲提醒。
“剛忘記說了，明天約了修攝像頭的師傅過來。監控壞了好一陣呢。”
“你——”滿屋子的笑容都在那瞬間消失，宋嘉言的臉色迅速沉了下去。
沈沁柔拉着他不讓他追出來，眼裏迅速蓄滿了淚水，滿是委屈，“合着，漫漫就是故意嚇唬我的，她怎麼......就那麼愛欺負我啊。”
她可憐兮兮地趴在宋嘉言肩頭，餘光望見江舒漫離開的背影滿臉憤恨，可說出來的話卻仍是溫柔，“嘉言哥，漫漫恐怕一直對我有誤會，所以纔要走，回頭我找她解釋一下吧。”
“她非要走，何必強留？反正，離了我，她在外面連生存能力都沒有。”
“嗯嗯。而且她不是想要曦曦的撫養權麼？當了五年全職太太，漫漫連工作能力都沒有，大概拿不到吧......”
宋嘉言不屑“嗯”了一聲，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