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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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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夜亦天慌忙起身,尋找活路,“想燒死我們倆唄,還何意。”

他再一回頭,沈安安已經消失了。

只聽門口一聲潑水的聲音,“說你讀書讀傻了吧,就一火把,還燒死我倆。”

她心想:這孩子真可憐,一個火把嚇成了這樣,肯定沒少被刺S。

夜亦天眸子瞪大了些,“你怎麼敢的?那可是火油。”

沈安安嘴巴張的大大的,不待她出聲。

幾支冷箭直射她命門,她迅速用水桶掄了個圈,水桶像靶子一樣完美接住了箭矢。

她扔掉水桶,一記掌風關上了門,退回夜亦天身邊,拉着他藏在了柱子後。

“這不是要燒死我們,這是要把我們騙出去射死。”沈安安一邊說着,一邊觀察四周。

夜亦天不禁問她:“那現在你待如何?”

“要麼你出去把他們引進來,孤用手中的火銃S死他們?”

他說着,拿起了火銃。

沈安安垂眸道:“又不想要娘了?”

只聽門外的人嘀咕了幾句,一聲“格S勿論”格外刺耳。

沈安安心下無語,好歹是皇帝的後宮,都沒有王法的嗎?這宮裏是真亂啊。

她看向夜亦天,神色認真道:“看來日後不能再偷吃了。”

夜亦天握緊了火銃,他剛不耐煩的想回她一句,扭頭的工夫,沈安安又不見了,“人呢?”

他再回頭,御膳房的門已經打開了。

門外出奇的安靜。

夜亦天聳了聳肩,壯了壯膽子,這才悄無聲息的打算往出走。

他剛探出個腦袋,幾個錢袋子出現在眼前。

沈安安的聲音隨即傳來,“以後買着喫。”

夜亦天一臉懵,“哪兒來的錢袋?”

沈安安不以爲然道:“人都死了,要銀子有甚麼用?”

“甚麼死......”夜亦天反應過來,從她身側探出顆小腦袋瓜,就見門外的地上倒着幾具屍體。

看着屍體身上的飛魚服,夜亦天跳了起來,“這是皇宮,你怎麼敢S人的?S的還是地網。

你闖大禍了。”

他話畢,又不見沈安安的身影。

只聽得“咚咚”幾聲。

他追了出去,“你幹嘛?那是御膳房的水井,你丟能不能丟遠點?”

沈安安拍了拍手,“甚麼破銅爛網,S人你娘我是專業的,S人不見血,放心,沒有傷口。

這夜黑風高的,摔幾個人進井裏,合理啊,就是明天御膳房送來的東西不能再吃了。”

“喫喫喫,無知,你就知道喫。”夜亦天急的拍着大腿。

小小的人兒焦急的在院子裏踱來踱去,自言自語:“這下怎麼辦?孤該怎麼去跟皇叔說呢?”

“你說......嗯?人呢?”

沈安安又不見了。

她在御膳房裏搗鼓了一袋子東西,大步流星的出來,“搞點東西回去給你炒茶,這個冬天你再也不用冷了。

等等,我再去拿點紅羅炭,怎麼樣?這沒煤煙。”

夜亦天氣的語無倫次,“你怎麼不拿點豬油?”

沈安安回頭問他:“你要摸臉?”

夜亦天正想發作,她蹲下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這不光有刺客,還有追兵,趕緊走。”

話畢,她躍上了房頂,觀察了一下。

榮華宮是回不去了。

她正思索該去哪兒,夜亦天仰着頭衝她道:“要麼趕緊去找皇叔負荊請罪?”

沈安安飛下了房頂,夾起他就飛出了御膳房,“書呆子,人家都來S你了,你還去請罪,你要記住,錯的永遠都不是你,是這個世道。”

“強詞......”夜亦天只覺得耳邊風聲呼嘯而過。

下一瞬,他就雙腳落地,腰間的力道也撤走了。

“人呢?又去哪兒了?”夜亦天已經有些習慣了。

“進來。”緊接着,“咯吱”一聲,一扇宮門打開,沈安安朝他招了招手。

夜亦天藉着月光,看清了宮殿名,朝悅殿。

“母后。”夜亦天神色暗淡下來,聲音也帶上悲慼。

他踏進殿門,沈安安隨手將門關上。

夜亦天對這裏並不熟悉,可殿內掛着的畫像,他一眼就認出來了。

他跪在畫像前,一時間,豆大的眼淚倒豆子一般滾落。

小小的身子顫抖着,彷彿要將所有委屈痛哭出來,但又不敢出聲,只有陣陣哽咽。

沈安安聽着殿外的動靜消失後,才踏步進了殿內。

掛着的畫像,也引起了她的注意,“這就是你的母后?好美,不過......”

夜亦天哭腔道:“你不出聲,沒人當你是啞巴。”

沈安安“嘖”了聲,她怎麼看都覺得三皇子和畫像上的人更貼切。

這傻孩子,不會是跪錯人了吧?

算了,有個寄託也好。

“你跪着吧,我去看看。”沈安安說完直奔臥房。

夜亦天看她鬼鬼祟祟,抬手擦了擦眼淚,他也不哭了,站起來跟在她身後。

“你不要亂翻我母后的東西。”他呵斥着沈安安。

“我倒想啊,甚麼都沒有,我看看這牀底是不是藏了寶貝。”沈安安說着從妝臺前的凳子上起身,來到了牀榻前。

蹲在地上,伸手就進去掏。

以前阿孃最喜歡在牀底藏東西了。

“嗯?這是甚麼?銀票嗎?這麼厚?發財了太子殿下。”

沈安安一把將東西摸了出來。

“別動我母后的東西。”夜亦天快步跑了過去。

可是沈安安已經將裹着東西的綢緞打開了。

裏面竟是一封封的手信。

沈安安有些失落,“還以爲是銀票呢。”

夜亦天一把奪了過去,看着信封上書的:‘吾弟親啓。’

“這是我母后的字跡。”夜亦天指腹觸着那些字,“快把燈點上。”

沈安安懷疑自己聽錯了,“你沒事兒吧?我們正在被追S。”

夜亦天冷哼一聲,“便是皇叔來了,也不敢踏足此地。”

沈安安想了想在勤德殿目睹的一幕,“你真是傻了,你知不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

你除了太子的名分你還有甚麼?對了,你還有我。”

夜亦天懶得再跟她廢話,將信全都揣進了懷中,胸前登時鼓鼓囊囊的,“那還不快走。”

沈安安豎起耳朵,再聽外面的動靜,“現在還不行。”

“你等會兒,這布上有字。”沈安安蹲下身,將夜亦天丟在地上的綢緞撿了起來。

一大一小跑到院子裏,藉着月光仔細端詳。

兩人忽地異口同聲:“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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