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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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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佑帝一年。

新帝剛登基不久,就出了這種醜事。

幸好長公主府中沒有外人,大廳氣氛僵持,沈萬嬌睜開眼就被扇了一巴掌。

“你這賤人,是故意毀了本宮的簪花宴不成?!”

沈萬嬌被打,並沒有生氣,而是呆愣愣望着周圍的人。

父親、繼母、妹妹,所有人都是年輕時候的模樣。

長公主的簪花宴,不是五年前?

沈萬嬌忽然笑出聲。

她跪在廳堂、衣衫不整,笑起來像是被甚麼妖孽附了身。

“哈哈哈哈哈!”

她回來了,她真的回來了!

跳河前還想着重新來過,沒想死後真的能實現。

沈萬嬌生怕是夢,又打了自己一巴掌。

周圍人都傻了,太師府大小姐是瘋了不成?

不就是勾引瑞王被捉姦在牀,至於自虐嗎?

長公主李慕可不會被沈萬嬌這小動作嚇到,冷冷諷刺:

“沈氏,別在本宮面前裝瘋賣傻,本宮召來京城女眷舉辦簪花宴,是爲迎春賞花,你這賤臣之女居然給瑞王下藥,侮辱陷害皇室宗親可是死罪,你可知錯?!”

沈萬嬌知道她重生還是晚了一步,感受身上的痛,便知已經被沈詩雨陷害了。

上一世簪花宴,胞妹爲了入宮,給自己與李承瑞下了藥。

李承瑞本來是與二妹定下婚約,因爲昨晚的事情,被迫娶她爲妻。

而本該入宮爲妃的是她沈萬嬌,現在缺成了李承瑞的王妃。

曾經很她喜歡李承瑞,面對長公主的指責沒有多辯駁,心中期盼換親發生。

但她不會想到,做實勾引妹夫、攪亂皇室姻親的罪名,全京城的人都對她厭惡至極,名聲臭大街了。

從那以後人人都道瑞王妃心機深沉。

甚麼“第一美人”、“第一才女”的名號,都成了沈詩雨。

既然重生了,她這次必不可能再被沈詩雨陷害。

直視着長公主,沈萬嬌一字一句:“長公主殿下,臣女並非自願,昨夜是有人給臣女下了藥,還望殿下明察。”

沈萬嬌說這話,周圍人更驚訝了。

沈小姐說甚麼?並非自願?

京城誰人不知,沈大小姐愛慕瑞王多年。

今早被下人瞧見二人睡在公主府的偏殿內,就知肯定是沈萬嬌主動勾引。

瑞王都說了,昨夜被人下了藥酒。

她也說被下了藥?誰信?

長公主輕笑:“哦?給你們二人下藥?誰那麼大的膽子,一個是選妃名冊中的秀女,一個是平定軒國江山的瑞王!。”

如果沈萬嬌認她鬼迷心竅勾引妹夫,至多隻給她一人治罪。

若她非要說有第三個人謀害,那可是把陛下李承佑給算計了進去,就是誅九族的大罪了。

沈太師聽了都惶恐不已,希望女兒息事寧人,別再胡鬧下去。

然而他沒來及開口,沈萬嬌言之鑿鑿答:“在選秀前期有人設計臣女清白,茲事體大,求長公主徹查到底。”

沈大小姐一改往日溫暾的脾氣,說話頗爲咄咄逼人,衆人震驚。

一旁看戲的沈詩雨有些害怕,柔柔弱弱的開口:“姐姐,你莫要再執迷不悟了,誰人不知你心悅瑞王已久。”

“你若是誠心要嫁,可以跟我和父親商量。如今瑞王還未下聘,是能夠換的。何須鬧出這種事端,惹人笑話?”

她說得楚楚可憐,好像受了不少委屈。

不少人紛紛附和道:“就是,就是,誰不知道她沈萬嬌就是跟在瑞王后面的小跟班。”

“爲了搶親妹妹的婚事,連這種醜事都做得出來,羞死人了!”

聽着流言蜚語,沈詩雨柔柔弱弱的擦拭着淚水。

她長着明豔小臉,頭小臉小,皮膚白-皙,說起來話來一副嬌病滴的樣子。

柔弱無辜的樣子,看的人心都軟了。

手帕下面沈萬嬌露出抹笑意。

沈萬嬌姿勢不變。

上輩子在王府,爲了謀生、養育孩兒,她用盡了手段,甚麼骯髒事情沒見過。

沈詩雨這樣,在王府都活不過三天!

她能活,畢竟她是李承瑞心尖尖上的人。

“妹妹慎言,怎換嫁這種事?豈是你說了算的?況且,妹妹帶人來的這麼及時,你怎麼知道我和瑞王在這邊呢?”

沈詩雨臉色一邊,咬脣不語。

她這話說得就像是沈詩雨是那“下藥的人”一樣,李承佑與李承瑞沉了臉色。

“沈萬嬌。”

男人喊了一句,語氣清冷,帶着厭惡霸道的警告。

沈萬嬌回頭,與李承瑞對視。

明明不久前同他才見過,沈萬嬌覺得恍若隔世。

男人長得俊美,有“軒國第一美男”的稱號。

面若刀削、眉間盛雪,印堂中央有一顆硃砂痣,似佛似魔。

冷湛之下藏匿着嗜血的煞氣。

他少年成才、征戰沙場。

李承佑能坐穩軒國江山,李承瑞作爲皇弟沒少出力。

爲此佑帝還爲瑞王欽賜了個稱號,“並肩王”。

示意兄弟二人、攜手並肩。

足夠證明其勞苦功高、榮寵之盛。

被李承瑞打量着,沈萬嬌身體本能感到害怕。

也有憤怒、怨恨、悲傷——唯獨沒有歡喜。

想到他,五年來被冷待的暴力歷歷在目。

祈兒的哭泣清晰迴響在耳邊。

沈萬嬌勾着嘴角:

“瑞王是不信臣女的話?”

“瑞王可以回憶回憶,昨夜伺候王爺的嬤嬤,如今她人在何處。”

上一世沈萬嬌被陷害,也是想過自證清白的。

只不過她傻,當時爲了換婚可以隱忍不發。

後來被李承瑞責罵,才託人來公主府調查,得知下藥的王嬤嬤早死了。

現在時間應該來得及,沈詩雨應該還沒來得及安排剷草除根。

長公主去抓人,定然一抓一個準。

果不其然,聽見“嬤嬤”二字,沈詩雨臉色瞬間慘白,身體也搖搖欲墜。

剛哭過的眼睫毛透着紅,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令人想保護。

長公主並非蠢人,皺眉望着太師府二位小姐的模樣慍怒不已。

不過敢毀了她的簪花宴,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她冷哼一聲,目光如刀鋒般掃過沈詩雨,寒聲道:“來人,去找!”

原以爲只是沈萬嬌心術不端,沒想是內宅爭鬥、女人爭風喫醋的戲碼,叫她厭煩。

長公主是先帝長姐,新帝與瑞王的親姑姑,年事已高。

身爲長輩,她召集女眷就是想看各家女子品行,沒想遇見這種事。

這下兩個女子,都不想讓侄兒們迎娶。

李承瑞幽深的眼眸閃爍,落在沈萬嬌身上。

沈太傅顧不得細想,急步上前,給了沈萬嬌一巴掌。

“萬嬌,你在胡鬧甚麼?爲甚麼要把矛頭引在你妹妹身上!”

捂着臉,沈萬嬌冷懟:“怪我?,若非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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