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月兒身體可還安好?”慕清蓮進了門,柔和的笑着扶起正微微欠身的九月,和藹可親的問。
“夫人,月兒很好,讓夫人您受驚了。”九月站直了身體,眼神卻是不經意的看了一眼立在門邊的香兒。
香兒很機靈,一看見她的眼神兒便懂了,連忙殷勤的將房間裏的白燭收起,又將一些懸掛着的白布都收拾了出去,頓時,這死氣沉沉的屋子裏又恢復了曾經的模樣。
“我們堂堂相府,竟會出這種差錯,實在是不應該,這一次你這孩子可真的是遭了一場大罪,看着就心疼。”慕清蓮抬手在她肩撫了撫。
九月只是淡笑,輕輕搖頭:“已經沒事了。”
要說九月的感覺,她覺得這位就是來這裏走個過場。
慕清蓮畢竟是當家的主母,該有的壓驚賞賜還是有的,備了一些薄禮來說是給她壓壓驚,又叫了大夫替她把脈,確定九月的身體是真的無礙了之後,又寒暄了一陣兒便施施然的走了。
不知道這慕清蓮的葫蘆裏賣的是甚麼藥,但即使她和蘇衿之這對母女再怎樣做表面功夫,九月早晚都會看個一清二楚。
九月終究不是蘇九月,既然老天選擇讓她穿越到這個鬼地方來,無論是刀山火海,總也要活着爬出去。
這四小姐纔剛回丞相府,府裏就像是炸開了鍋一樣,不管外邊的風吹草動,她卻是躺在牀上睡了個昏天暗地,把守在門外的香兒和玲音嚇壞了,以爲四小姐又死過去了似的。
皇都城內遭竊啦!
九月穿越過來的半個月後,皇都城內開始流言四起,據傳是每逢半夜都有個黑衣蒙面人去城內各家藥鋪盜竊,不是這家今夜少了一盒冬蟲夏草就是那家昨夜少了一包人蔘。
然而那黑衣蒙面人卻都只是在每家偷一小包藥材,其作案手段極其卑鄙。
因爲元恆皇朝有那麼一道法令,所丟財物不足二兩者,案件概不受理。
這就讓始作俑者蘇家的四小姐嚐到了甜頭,晚上四處偷藥材,白天躲在屋子裏磨藥粉,香兒和玲音只知道四小姐比以往更不愛出門了,卻也不敢進去打擾。
和這些古人玩智商,做個小毛賊還是很爽滴!他們根本摸不清楚她每天晚上會去哪一家藥鋪,即使是在窗上定了木板來防她,那木板還在,可是藥鋪裏的藥材還是一轉眼就被偷了,真是遭人恨的牙癢癢。
當然她偷的都是各種富戶,那些窮苦百姓的小藥鋪她也不忍心去順手牽羊。
根本沒人想得到這懦弱又草包的蘇家四小姐就是那每日偷盜的小賊。
在二十一世紀玩的都是真Q實彈和各種精密的器材,在這裏她要是不做點兒甚麼東西來防身的話太沒安全感了。
據說有幾家有點名頭的藥鋪找了一些當官的親戚,安排了一些捕快在店裏守夜,等着小毛賊自己送上門,九月當然沒傻到真的去挑釁那些捕快,當然如果他們想要和她單挑的話她還是可以爲了那些個昂貴的人蔘去試一試的,但她還是不打算去,因爲他們沒人想和她單挑。
咳,好漢不喫眼前虧。
於是,九月當下很英明的沒再去那幾家有點背景兒的藥鋪,趁着月黑風高,偷偷潛入了一家皇都城裏一家新開的藥鋪,不過這藥鋪似乎是有些來頭,前後院裏居然有家丁把守,若不是爲了前幾天聽說的雪蓮,她才懶得來和這些家丁周旋。
嬌瘦利落的身影在皇都城的幾處房頂上迅速穿梭,一跳一躍間如鬼魅般不易讓人察覺,直至潛入目標處的房頂,九月緩緩蹲下身,打量着那幾個家丁。雖說是家丁的裝扮,但看起來這些人都不像是一般小廝,站姿端正像是官兵,她心下一緊,這家藥鋪該不會是甚麼人用來遮人眼視暗度陳倉來的吧......
正想着,忽然旁邊不知道從哪裏跳來一隻貓,叫了一聲,九月眉頭一皺,狠狠瞪了一眼那隻惹禍的貓,聽見下邊那幾個家丁已經向她這邊的房頂衝了過來,她起身便跑。
不是打不過,她只是不確定這些人究竟是等着抓她還是在等其他甚麼人落網,總要先跑到安全地帶再陪他們玩一玩兒,黑色的身影以着奇快的速度飛向城中的一棵大樹上,那些家丁身手不錯,果然如她所想,不是普通的家丁,那間新開的藥鋪背後的老闆是誰?難不成有甚麼不可告人的祕密?共十餘個家丁,只有五六個追了出來,可見他們不喫掉虎離山這種小計。
九月躲在樹上蹲了一會兒,聽見不遠處有馬聲傳來,透過樹葉的縫隙向下看去,只見那日舉着劍差點直接S了她的小參將打馬而來,目色冰冷的看了一眼那幾個靠近前方樹下的家丁。
“何人在此?”
幾個家丁看見騎在馬上的人,驚了一下,連忙跪了下去:“原來是十六爺府上的承大人,奴才們奉我家主子的命在藥鋪留守,正在追一個可疑的人影,追到這裏卻追丟了,沒想到會遇上承大人。”
承封目色淡冷:“你家主子?”
“回承大人的話,我們是太子的......”
“好了,不必說了,不管你們主子是誰,這夜裏不太平,還是少在這皇都城的主街上走動爲妙,該幹甚麼就幹甚麼去吧。”承封忽然打斷他們的話。
“是!”
直到家丁走了,換個方向去尋人,承封冷冷的看向身後的侍衛:“剛纔前方那道人影你們可是都看見了?”
“回承大人,是看見了......”
“那人輕功似乎不錯,去找找,看看是甚麼來路, 是敵是友。”
承封下了馬,帶着幾個侍衛去了附近搜查,樹下還停留着一個看馬的侍衛,九月在樹上蹲的腿快要麻了,忽然茲溜一下從樹上滑了下來,在那侍衛轉過身來的剎那抬起手便朝他頸後狠狠一劈。
不到半個時辰後——
“大人,沒找到人!”
“這四下都搜查了,沒甚麼可疑的人,街上大都是關了門的商戶和普通住戶,早已熄燈就寢了,要不要逐個敲門進去搜查?”
承封回到樹下,伸手撫了撫馬背:“十六爺纔剛回來,勿行擾民之事,那人既不是在晟王府生事被追,暫且隨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