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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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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白天的婚禮隆重,且熱鬧非凡。

晚上,盧心悅跟寧祁休拖着一身的疲憊,回到了自己的婚房。

婚房裏處處都是紅色的佈置,襯着兩人的微醺的臉,紅撲撲。

盧心悅坐在梳妝檯那,把首飾摘下來,並小心拆卸着搭配秀禾服的髮釵。

寧祁休酒喝得有點多,四仰八叉躺在紅色的牀上休息。領帶被他隨意扯落在地,領口順帶解開了幾個扣,隱隱約約可以看到較好的身材。

不多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不耐煩地起身,去牀頭櫃那拿手機。

“誰啊?”

“阿休,言言從婚禮回來,突然發了高燒,抽搐不停。我打電話叫了救護車,但是救護車還沒到,我現在好無助。你能不能過來,陪陪我們一起去醫院?”

寧祁休本來是迷離的眼睛,一聽到孩子生病,馬上是恢復了清明。

他不帶猶豫地說:“嫂子,你等我一會,我現在馬上過去接你跟孩子上醫院。”

盧心悅回頭,盯着要出門的寧祁休,一臉冷漠。

今天是他們的新婚之夜,他的那個義兄家的寡嫂,都不願意給他一點辦私事的時間。這時候,還要把他叫走,真真是欺負她個新娘子太過了。

想着想着,她冷漠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譏諷的笑容。

“今晚上你出了門,你就不用回來了,我不開玩笑的那種。”

寧祁休被盧心悅看得發怵,本來要邁出去的腳,愣是不受控制地挪不開了。

四目相對,一個眼神堅定,一個躲躲閃閃。

好一會,他鼓起勇氣地說:“心悅,嫂子打電話給我說言言發高燒了,我得陪他們去醫院。等確保孩子沒事,我馬上就回來。”

盧心悅一言不發,就是盯着他,目光如炬。

她看得寧祁休心裏發慌,他知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新郎官離開婚房外出,的確不合時宜。

但是另外一邊,想到孩子生病,他的寡嫂一個女人半夜帶娃不容易。他顧慮到這,還是想出門去看看,他想確保孩子沒事就再回來。

“心悅,今天晚上是我對不起你。以後,家裏所有的事情,都聽你的。另外,這是我銀行卡的副卡,你有甚麼想買的,直接去買。”

低頭,他討好似的想要親一口她,藉此安慰她的躁動,卻被她無情地推開了。

盧心悅知道自己留不住人,她淡淡地說:“你去吧,去了以後,晚上不用趕回來了。我明天,過去民政局跟你匯合,把離婚手續辦了。”

把手中的釵環拍在了梳妝檯那,一臉不高興地進了浴室,開始了卸妝。

寧祁休在外面來回踱步,不敢開門出去。

他走到浴室那,繼續跟盧心悅商量:“心悅,我們也在一起這麼多年了,你也知道大哥對我很重要。他孩子生病,我希望你可以理解我,讓我去看看好不好?”

盧心悅停下來了手上的活,她扭頭問他:“你是醫生麼?你去到醫院,你能做甚麼?如果陳燦燦忙不過來,可以叫陪診,導診幫忙。爲甚麼她非要在今天晚上,讓你過去麼?她不知道,我們今天結婚麼!”

女人看女人,會看得比較通透。

她已經言盡於此了,如果寧祁休還是聽不懂,那也沒辦法了。

寧祁休看到發火的盧心悅,轉身走到了牀邊,沉悶地坐了下來,人沒敢出去。

可是不一會兒,電話又響起來了。孩子的哭聲震耳欲聾,讓他實在是忍不住了。

他大踏步重新走到了浴室門口,同她說:“心悅,對不起。孩子哭得厲害,我還是要過去一趟。你也知道,大哥臨終前交代我照顧他們孤兒寡母,我......我今晚得過去看看,不然我於心不安。對不起,我回來一定補償你。”

腳步聲,開門聲,關門聲,很緊湊。

很快,房間恢復了寧靜。

盧心悅看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咬着下脣,眼睛已經是微微泛紅了。

兩家是世交,小時候經常一起玩,加上年紀相仿,很早就是定下來了娃娃親。

隨着年歲的增長,兩人都是知道彼此是要共度餘生的人。畢竟,兩家的生意已經是交織在一起了,聯姻才能讓合作更加的牢固。

可是自打三年前,寧祁休結拜大哥李均患病離世,臨終把自己的遺孀跟遺孤託付給他,一切都變了。寡嫂跟孩子,佔據他太多的時間跟精力。她這個正兒八經的未婚妻,在他心裏已經是退居二線了。

爲此,之前她盧心悅是想過不結婚,知道不幸福。但是兩家要聯姻的消息早就散出去了,兩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的抗議,成了無關緊要的東西。

果不其然她想的沒錯,結婚就是不幸福的延續。新婚第一夜,寧祁休又被陳燦燦一個電話叫走了,她盧心悅獨守空房,成了一個妥妥的笑話。

心中的那個憋屈感,讓盧心悅心裏不舒服。她不想這個委屈就自己受着,她想全世界,陪她一起癲。

沒心思卸妝了,她洗了洗手,出去梳妝檯那拿了手機,在兩家的婚禮籌備羣裏面艾特了全員。

「新婚之夜,我一個新娘子獨守空房,新郎官去照顧他的寡嫂孩子去了。義字當先,無可厚非,但是我覺得對我,對盧家,是一種赤裸裸的侮辱。所以明天一早我打算跟寧祁休去一趟民政局,這個日子,我不過了。」

毫不猶豫,她點了發送。

臉,寧祁休沒有給她,那麼她也無需給他留甚麼臉面了。直接不瞞着了,在羣裏炸。

這個點,兩家人都是忙完婚禮剛到家,很多人還沒睡。

看到這個羣消息,個個的臉色都不好看。

尤其是盧家人。

盧家人一來是覺得受到了侮辱,二來盧心悅已經因爲這個問題提出來退婚了,盧家爲了家族利益不同意,硬生生讓她忍了。

現在新婚夜她被拋下,她在羣裏說的話,就是對盧家的抗議。要是盧家沒有甚麼作爲,繼續摁頭她去忍,依着她的性子會發瘋,把盧家攪和的天翻地覆水

自此之後,盧家也會低寧家一等了。所以盧心悅她哥,立馬打電話去跟寧家人,興師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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