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山體上方繼續發出了咔嚓咔嚓的聲音,很可能還會落下一些碎石。
周子健心裏有些着急了,臉上也開始冒汗了。
幸好,年輕少婦提醒道:“快打開車盒,裏面有剪刀。”
周子健立即用力扳開車盒,拿出剪刀開始剪安全帶。
就在此時,一塊小碎石砸中周子健的胸口,鋒利的切口劃傷了皮膚。
當然,此時的周子健根本顧不上自己受傷, 考慮到年輕少婦受了驚訝,或者腿腳受傷,一時不能快速離開,周子健便說道:“安全帶剪斷後,你要配合我,我抱你出來。”
年輕少婦聽到一個“抱”字,微微有些羞澀,只是現在處於極度危險時刻,時間就是生命,還管這些細節幹嘛?於是年輕少婦點了點頭。
周子健立即抱住年輕少婦,從駕駛室裏拖出來,向市精神病院方向跑去。
就在他們離開汽車不久,“哐當哐當”的巨響下,這輛汽車被砸扁了,並很快被埋沒在亂石中。
周子健抱着年輕少婦來到安全地段,放下後,發現後者的右小腿由於受到擠壓受傷了,正在流血,於是說道:“前面就是我工作的精神病院,可以幫你處理傷口。”
年輕少婦不想去精神病院,而是希望周子健直接送她去市區醫院。
大概是出於忌諱吧,周子健表示理解,於是先請精神病院的醫生在門衛處簡單處理好傷口後,周子健直接開車送這位美少婦來到華天市第一醫院。
到了醫院,年輕少婦被安置在一輛板車上,送到急診室。一陣忙亂之後,醫生說她並沒有骨折,只是皮外傷,打了破傷風,做好包紮,明天就可以出院。
周子健在燈光下終於看清了年輕少婦的長相,瓷白的皮膚、精緻的五官,居然極其漂亮。
她的衣服是制裝,雖然一番折騰,有些地方髒了、破了,但整個人氣質典雅,應該是職業女性。
年輕少婦此時對周子健笑道:“大恩不言謝,我過幾天再找你。”
周子健擺了擺手,笑道:“本來就用不着謝,再見。”
過了一個小時, 一箇中年男人急匆匆地來到這個美少婦身邊,詢問沒有大的傷害後,明顯鬆了一口氣,再是詳細詢問事情的經過,看着美少婦遞過來的手機照片,皺着眉頭說道:“原來是他!”
在精神病院,平時多個正常人,醫生和護工都覺得稀奇。
周子健覺得自己來熟悉工作的,那就順便和大家聊聊,爲調研報告收集一些資料。
只是想到這個所謂的調研報告,就算自己寫得再好,也不會有領導會認真對待,周子健不由得心裏暗自嘆息。
第二天,由於接收病人那邊秩序有點亂,周子健便主動過去幫忙,維持秩序。
只是一個聲音突然從身邊響起:“周子健......你怎麼在這裏?”
周子健扭頭看過去,只見一個梳着大背頭的瘦高個站在不遠處,脖子上還掛着一個金鍊子,看起來象個暴發戶。
周子健當然認得這個傢伙就是自己的大學同班同學林虛。
不過,他立即暗叫一聲倒黴,沒想到在這個地方碰到這個混蛋!
兩個人在大學時爲了追班花,曾經發生過很大的矛盾。
最終周子健憑藉實力追到了班花,但是林虛經常找他的麻煩。
周子健雖然家庭條件不好,不過身體素質不錯,而且有一股子狠勁,有一天晚上,他在球場上把這個傢伙打怕了。
林虛是華天市本地人,畢業之後,兩個人倒是沒怎麼聯繫過。
沒想到,在自己最落魄的時候,又碰到了這個傢伙。
林虛看了一下身邊的工作人員,又看到周子健戴着口罩和手套,頓時露出冷笑:“你在這裏上班?”
周子健神色平靜地點了點頭。
林虛嘴角弧度一下子變大了:“沒想到啊,全班成績排名第一的大才子,居然考到這裏來了。聽說你們這裏福利待遇不錯,真讓人羨慕。”
周子健不卑不亢地回應道:“如果林老闆羨慕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走走關係。”
“免了,哈哈,免了。我現在做點小本生意,過不了體制內的生活。”
林虛說的體制內的生活,顯然是在諷刺周子健。
周子健沒有搭理他,林虛自顧自地說道:“如果樂瑤看到你現在這個德性,估計都會後悔當年選擇了你。不過也好,你們兩個人最終沒走下去,我想這是她這輩子最正確的決定。”
原本對於林虛這種人,周子健現在根本不會因爲他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只是對方提到了陳樂瑤,哪怕時隔多年,仍然會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因爲陳樂瑤是他的初戀女友,至今在他心中還有位置。
當年就是因爲周子健出身農村,經濟條件不好,被陳樂瑤家人針對,陳樂瑤被迫去國外讀書,兩個人徹底斷了聯繫。
周子健當年考取公務員,也是爲了要證明自己。他要做一個有出息的人,再也不想讓人看不起。
可是現在,周子健根本無法反駁林虛的話。若是陳樂瑤家人知道自己現在這個狀況,只怕會大笑三聲,然後覺得他們當年的決定無比正確。
周子健想到過去,眼神都有一些恍惚。
“你知道陳樂瑤目前在哪裏嗎?”林虛有些囂張地看着周子健問道。
周子健沉默不語。
林虛笑道:“這個星期天,有同學聚會,就不知道你敢不敢來?”
說完之後,林虛看周子健半天沒有發聲,他不屑地搖了搖頭,然後掏出豪車鑰匙向精神病院的停車場走去。
當年那個發狠把自己堵在球場打到唱征服的窮小子,現在已經被磨平了棱角,就憑他現在這個鳥樣,還敢去同學會?
只是林虛還沒有走多遠,一個聲音傳過來:“地點!”
林虛明顯一愣,扭過頭,只見周子健神色平靜地與他對望,淡然地再次說道:“我問你,同學會地點在哪裏?”
林虛有些恍惚,彷彿又看到當年那個一身傲骨的少年。
他咬了咬牙報出了地址,轉過身一臉猙獰,他在心裏發誓,若是這個傢伙真的敢來,那就別怪自己不客氣,要讓他知道甚麼叫做社會的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