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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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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因爲老爺子是漢族人,奶奶是鄂倫春族人,所以我有兩個名字。

我的漢族名叫陳八斤,很簡單,因爲我出生的時候,剛好八斤重。

我還有個鄂倫春族名字,有點繞口,叫“驕勞布胡”, 像石頭一樣結實的意思。

我從小在大興安嶺長大,上山打鳥,下河摸魚都是我的拿手好戲,這樣的成長環境,讓我變成人們口中的“野孩子”。

十八歲那年,捕快隊來紅旗屯招人,家裏人藉此機會把我送進捕快隊,讓我在捕快隊裏好好磨礪一下性子。

沒想到,我人生中的第一次“牽羊”,就發生在捕快隊裏。

那是一個酷熱的夏季,我們去野外搞訓練,晚上的時候,輪到我和王東北放風。

夏天的山林子裏面格外悶熱,就跟一口大燜鍋似的,都快把人燜熟了。

到了下半夜的時候,我倆都有些懨懨欲睡,王東北遞給我一支菸提神,剛剛點上煙,就聽灌木叢裏傳來咯咯咯的聲音,仔細一聽,倒像是雞叫聲。

我和王東北對視一眼,悄悄撥開灌木叢,就看見灌木叢中間的空地上,果然有一隻野雞走來走去。

這老山林子裏面,有野雞野兔出沒很正常,但是面前這隻野雞卻跟我們尋常看見的野雞不一樣。

這隻野雞通體鮮紅,就跟一團火焰似的,尤其是頭上的雞冠子,更是紅得像要溢出血來。最奇特的是這隻野雞的體型碩大無比,至少是普通野雞的三四倍。它踱着將軍步,趾高氣昂的走來走去,很有氣場。

王東北看見這隻野雞,哈喇子嘩地流了下來,他的右手自然而然滑向腰間,握住了步槍。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問他要做甚麼。

王東北吸着哈喇子,說這隻野雞起碼有十幾二十斤重,足夠我們整個隊的捕快美美飽餐一頓了。

我拽着王東北,讓他不要輕舉妄動,告訴他這不是一隻普通野雞,而是一隻靈雞。

萬物皆有靈,老山林子裏的一些野物,常年吸收天地靈氣,日月精華,時間一長,便可修煉成精。成精的野物,便叫做靈物。

在王東北這種普通人眼裏,這隻野雞就是一隻雞。

但是在相靈人眼裏,這隻野雞可是一件罕見的寶貝,確切地說,是野雞體內藏着極其罕見的寶貝。

我沒有跟王東北解釋太多,只是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讓他不要說話。

片刻以後,就聽灌木叢裏傳來窸窣聲響。

我和王東北循聲望去,眼前的景象令我們頭皮發麻。

只見灌木叢中,突然冒出幾十上百隻蜈蚣,那些蜈蚣的個頭很大,每隻都有寸長,渾身呈現暗紅色,在灌木叢裏爬行如風,一看便是劇毒之物。

這幾十上百隻蜈蚣爬出來以後,那隻通體火紅的野雞就像是打了興奮劑,頓時變得格外興奮。

但見那野雞張開雙翅,向前疾衝兩步,就像一架戰鬥機貼着地面俯衝而過,如同彎鉤一樣的雞喙,一口就啄起一隻蜈蚣,囫圇吞進肚子裏。

緊接着,那隻野雞大開S戒,瘋狂撲棱着翅膀,一會兒高高竄起,一會兒貼着地面滑行,一會兒又從半空中俯衝下來。

不過眨眼的工夫,那幾十上百隻大蜈蚣,竟然全都進了野雞肚子。

野雞的肚子喫得圓滾滾的,體型比之剛纔好像又長了一倍有餘,喫撐了的野雞,明顯沒有剛剛那般活躍,它慢吞吞的挪着步子,一搖一晃的往灌木叢深處走去。

我拽了一把還在愣神的王東北,兩人悄悄跟在野雞後面。

眼看着野雞穿過灌木叢,鑽進了一個樹洞裏面,王東北舉起槍,問我動不動手。

我搖搖頭,暗暗記下這個樹洞的位置。

王東北很奇怪,疑問地問我:“你不是說這隻野雞是個靈物,靈物的肚子裏面有寶貝嗎?咱們現在一槍結果了它,不就能取到它肚子裏的寶貝了嗎?你放心,這麼近的距離我有信心!”

“你懂個屁!”我低聲喝斥王東北,讓他不要亂來,我告訴他,牽羊裏面有句話,叫做“物死寶滅”,也就是說,靈物一旦死了,它體內的寶貝也就隨之毀了。所以牽羊的時候,千萬不能弄死靈物。

牽羊又叫憋寶,憋寶裏面這個“憋”字,便是突出憋寶這門手藝需要很好的耐心,慢慢等,慢慢熬,慢慢憋。這也是爲甚麼叫憋寶,不叫奪寶的原因。

“那得憋多久?”王東北問。

我說:“這個不好說,順利的話,明天就能憋到寶貝!”

“萬一不順利呢?”王東北又問。

我白了他一眼:“明年,後年,大後年可能都憋不到!憋寶除了考究手藝以外,運氣也是很重要的!有些羊倌爲了一件寶貝,可以憋上十幾二十年!”

王東北咋舌道:“十幾二十年,這份耐心也太好了吧!”

“那可不!”我收回目光,招了招手,帶着王東北往回走,一邊走一邊說:“爲了一件寶貝,等上十幾二十年,這份耐心尋常人哪裏能夠做到?不過,一旦憋住了一件價值連城的寶貝,那可就一輩子喫喝不愁,之前十幾二十年的付出也就值得了!”

王東北屁顛屁顛跟上來:“八斤,你怎麼懂得這麼多東西?”

我指了指腦袋:“這是天賦,說了你也不懂!”,頓了一下,我又壓低聲音告誡他:“今晚這事兒,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回去以後,對誰都不要提起!”

第二天,我想辦法搞了些硃砂回來,然後又帶着王東北抓了一口袋蚯蚓。

我用刀將這些蚯蚓剁碎,跟硃砂混在一起,搓成肉丸子。

等到夜幕降臨的時候,我和王東北自告奮勇繼續放風,趁着其他人都睡着的時候,我倆帶着那口袋“蚯蚓丸子”,摸到了昨晚看見的那個樹洞外面。

王東北顯得很興奮,一個勁地喘着粗氣。

其實我也很興奮,興奮中又帶着一絲緊張,雖然從小跟着老爺子學習牽羊術,但親自動手牽羊,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次。

我往掌心裏啐了口唾沫,輕輕搓了搓手,取出一顆蚯蚓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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