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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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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張凌的目光在金燦燦的聖旨上掃過,神色依舊波瀾不驚。

抬手接過聖旨,淡淡道:“謝旨。”

連跪拜都沒有。

這就是張凌身爲超脫的底氣。

太監鬆了口氣,但匍匐在地的身體依舊瑟瑟發抖,生怕自己一個舉止不當,便就地命喪。

張凌並未再多看他一眼,淡淡道:“退下吧。”

江越連忙命人送太監出府。

自己則滿臉激動地轉頭看向張凌:“張老,咱們家族的榮光都全靠您了!這可是國師之位啊,這一大典必定會世人矚目,我江家也能揚眉吐氣!”

張凌卻不爲所動,只懶懶地靠在椅背上,微微闔目。

“江家自有江家的路可走,我張凌不過路過罷了,不必掛在心上。”

江越訕訕笑了笑,不敢再多言。

短短一天時間。

聖旨傳來的消息已如狂風般席捲了整個大夏國。

張凌受封國師的消息甚至比先前擊S先皇的壯舉更讓百姓震撼。

畢竟,成爲國師意味着在國運、天下社稷中掌控大權。

這已不僅僅是強者的象徵。

更是權力頂端的極致。

冊封大典安排在三日後,整個皇宮上下爲此忙碌異常,張凌卻顯得悠閒平靜。

他只在典禮當天才現身。典禮之盛大,聲勢之浩大,乃百年來未有。

三千名甲士列陣,百官跪拜,皇帝親迎,而張凌卻僅身披一襲樸素青袍,端坐於高臺,俯視羣倫,像是神靈降世。

雖說張凌未多言,只在皇帝的恭敬陪同下捧起象徵國師身份的玉符。

盛典之後,他的威名真正擴散至整個天下,無論王侯將相還是販夫走卒,此刻都知道了這個令人敬畏的名字。

然而,這榮耀並未持續太久。

一日清晨,一道來自更高等國度夏炎國的密令傳至大夏皇宮。

“久聞大夏傳國玉璽神異無比,速獻之,吾夏炎帝將驗其真假,不得延誤。”

密令的內容很快傳到了張凌耳中。

江越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大廳裏團團轉。

“張老,這夏炎國欺人太甚!簡直不把我們大夏放在眼裏!傳國玉璽乃是國之重器,怎能說送就送?”

張凌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慢悠悠地品着茶,彷彿事不關己。

也正是這一次夏炎國勒令大夏交出傳國玉璽,張凌這才知道大夏國曾經的輝煌。

曾經的天級王朝,統治着整個南海區域,何等威風!

只可惜,夏尤氏人皇暴斃後,曾經俯首稱臣的四大藩屬國竟然反咬一口,將大夏國瓜分殆盡。

如今的大夏,不過是苟延殘喘於南海岸邊的一隅之地。

他心中不禁升起一絲惡趣味:曾經的附屬國,如今成了頂頭上司,不知現在的大夏皇帝心裏作何感想?

不過,這些恩怨與他何干?

他已是超脫之境,逍遙自在,何必捲入這凡塵俗世的紛爭?

“張老,您倒是說句話啊!這玉璽若真送去了夏炎國,我大夏顏面何存?”

江越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張凌放下茶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慌甚麼?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着。”

夏炎國的密令宛如一塊巨石,狠狠砸在了本就不太平的大夏朝堂上。

夏炎國消息傳來的當天,整個皇宮裏的氣氛都變得低迷起來。

李開復剛登基,就遇見這樣的事情,忍不住發出一聲長嘆。

“朕的江山,怎生如此多災多難!”

他喃喃自語。

這時,大太監李德海輕聲提醒:“陛下,江家主求見。”

李開復揉了揉眉心,滿臉無奈,揮揮手道:“宣。”

江越疾步走進御書房,他差點腳下一個踉蹌,顯然也是幾夜未眠,神色憔悴至極。

他用袖子抹了抹汗,急切地說道:“陛下,如今夏炎國使節還未至,人心已惶惶不可終日。此乃不祥之兆!若能請張老以國師之尊出面周旋,也許能夠確保傳國玉璽安然無虞。”

李開復目光微動,但略顯無奈地搖了搖頭。

“江家主,這等話,你已說過三回了。張凌國師始終不應,朕還能如何?可憐張老心如古井,無波無瀾,竟是不肯把朕的難處放在眼裏......”

然而,無論在宮裏如何焦頭爛額。

張凌在府中的生活卻寧靜得不合時宜。

他素袍半解,悠然地倚靠在竹塌上,手中翻着一本古舊的絹帛。

這絹帛名爲《大夏遺祕》,乃皇宮禁藏之物,其中記載着關於傳國玉璽的半真半假的祕聞與傳說。

張凌原本不過隨手一翻,卻不料越看眼神越深。

絹帛上記載,傳國玉璽並非只是象徵皇權的信物。

它更是一件擁有不可思議力量的寶物,能夠溝通天地氣運,庇佑國祚綿長。

據說,大夏開國皇帝夏尤氏正是憑藉此物。

才得以一統南海,建立天級王朝。

“呵,倒是有些意思。”

張凌輕笑一聲,將絹帛扔到一旁,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時間如白駒過隙。

轉眼間,夏炎國使臣的隊伍便浩浩蕩蕩地抵達了大夏國都。

爲首的使臣名叫炎烈,身材魁梧,滿臉橫肉。

他甫一抵達,便趾高氣揚地對前來迎接的官員說道:“爾等小國,竟敢延誤我夏炎國聖命!還不速速將傳國玉璽呈上,也好讓我等早日回京覆命!”

那官員嚇得渾身一哆嗦,連忙賠笑道:“使臣大人息怒,陛下已在宮中設宴款待,還請大人移步......”

炎烈冷哼一聲,一甩衣袖,大步流星地走進了皇宮。

宮殿內,李開復早已等候多時。

他強忍着心中的屈辱,擠出一絲笑容:“使臣遠道而來,一路辛苦,朕已備下薄酒,還請使臣......”

話未說完,便被炎烈粗暴地打斷:“少廢話!玉璽呢?拿來!”

李開復臉色一僵,卻又不敢發作,只得賠笑道:“使臣稍安勿躁,玉璽乃國之重器,豈能隨意示人?待朕......”

“大膽!”

炎烈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杯盤一陣亂響,“你一個小小的附屬國君,竟敢如此怠慢我夏炎國使臣!莫非是想亡國不成?!”

李開復臉色煞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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