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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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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聽到聲音,徐逸辰扭頭看過去。

眼前的白衣公子溫潤如玉,手持紙傘,端的是玉樹臨風的派頭。

這人是誰?

無論從面相還是氣質上來看,眼前這白衣公子都不像是普通人。

“請問閣下是?”徐逸辰抱拳問道。

“在下名爲周尋墨,南州人士,看公子要前往戲水閣,正好我也要去,只是不知具體線路,不如公子捎我一程?”

白衣公子極爲客氣,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徐逸辰前世可是兵王出身,面對白衣公子的邀請,本能地警惕起來。

他好像並沒有甚麼特殊之處,爲何會引起眼前之人的注意?

不過,徐逸辰倒是也沒拒絕。

出門在外嘛,能多交交朋友也是好事。

“那走吧,跟在我後面,別跟丟。”

徐逸辰甩了甩手,示意周尋墨跟在身後。

京城極爲繁華,街道兩邊都是叫賣的小販,各種商品玩物應有盡有,甚至連賣奴隸女人的都有。

一路上,徐逸辰都在暗中觀察周尋墨。

看他那東張西望的樣子,似乎確實是第一次來京城,感受着繁華熱鬧之地。

第一次來,就去招賢館?

看來確實是想爲國效力啊。

年輕人,有前途。

半晌後,兩人來到了城西的“戲水閣”會館。

這會館佔地面積倒是不大,只不過往來的都是有識之士。

有無數的世家公子,寒門高士在這裏清談辯論,探討國策。

當今陛下愛惜人才,專門給設了這麼一塊地方,可以暢所欲言。

就在徐逸辰進入會館時,裏面正發生着激烈的辯論,甚至可以說是爭吵。

“我朝如何能與北邊蠻夷共存?必須全部清滅!”

“怎麼不能?近年來邊關將士已經犧牲頗多,難道非要我朝男子死個七七八八,你才滿意嗎?”

“笑話!我等朝民承受天恩,自然應該爲朝廷做貢獻!”

一名書生打扮的文士正在和一名身穿輕甲的江湖客激烈辯論。

議題正是北邊蠻夷的清剿問題。

徐逸辰雖然久在家中,但是對此也早有耳聞。

近些年來,北境蠻夷一直試圖南下,劫掠百姓。

太賢皇帝一向重視軍事,要不然當年也不能御駕親征。

可眼下,朝廷的兵馬越來越不足,北境蠻夷的勢力倒是越來越壯大。

如此下去,恐怕北方邊境不保,難免生靈塗炭。

這戲水閣裏,坐着十幾個能人高士,此刻全都是爲這個問題扯破了頭。

周尋墨站在徐逸辰身邊,不由得嘆息一聲。

“我雖從南邊來,但也知道北境的不易,可惜我只是一介書生,不能投筆從戎,報效朝廷!”

“剛剛那位江湖客,還真是忠肝義膽!”

他這麼說,整個會館都是一致贊同!

“沒錯!若非我等不能前去北邊,此刻定要拋頭顱,灑熱血,報效朝廷!”

“唉,朝中烏煙瘴氣,我等又何時能有出頭之日呢?”

“明年春闈,在下一定要考個好成績,殿試之時,向陛下面刺利害!”

......

整個戲水閣,此刻都是一陣羣情激奮。

可唯有徐逸辰,微微搖頭。

“就你們這,好像上戰場?恐怕還沒見到蠻夷,就被嚇死了!”

此言一出,所有戲水閣的文士都朝他看了過來,臉上皆是不悅之色。

“你是誰?怎敢如此說話?我等在此爲朝廷獻策,豈容你亂吠一通!”

“不錯,閣下是我朝人士嗎?不是的話,請滾出去!”

“哼!和這等竊國賣主的人多說甚麼,直接趕出去便是!”

徐逸辰的話,招來了很多人的不忿。

就連他身邊的周尋墨此刻也是尤爲不滿。

只不過礙於之前徐逸辰的情分,他並沒有責難,而是勸說道:“徐兄,這話還是不要亂說,我等男兒,不應該爲朝廷出力嗎?”

面對衆人的譴責,徐逸辰都無奈了。

這些書生,是不是讀書讀傻了?

當上戰場是兒戲嗎?

張口閉口就是要屠滅蠻夷。

他們也不想想,這麼多年了,北邊蠻夷如此強盛的原因是甚麼。

要是招賢館就是養着這樣的一羣酒囊飯袋,那朝廷可真是完了!

徐逸辰前世作爲兵王,真正上過戰場。

那種屍山血海的場面,尋常人見了估計會直接雙腿發軟,昏死過去。

更別說他們這種養尊處優的文士!

不顧其他人的眼光,徐逸辰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

既然來這裏是來辯論的,那他今天就好好說道說道!

他喝了一杯茶水,緩緩開口道:“不是我看不起在座的各位,而是在座的各位,都是酒囊飯袋!”

“甚麼?”

徐逸辰語不驚人死不休,在場的所有文士都是站起身來,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

就連之前還在替他說話的周尋墨,此刻也是有些受不了。

“徐兄,看在剛剛的情分上,我沒有爲難你,可你如今是否太過放肆?”

“我等士子在這裏商議國策,你如果看不上,儘管閉嘴就是了!”

周尋墨強忍心中的怒氣,雙手攥拳卻並未有所動作,還保留着最後一絲理智。

見此情形,徐逸辰先是不慌不忙地將桌上的點心吞進肚子,隨後慢條斯理地說道:“你們....S過人嗎?”

“S人?”

“甚麼S人?”

“我等文士,怎會S人?”

衆人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想立刻將徐逸辰給趕出去。

徐逸辰看到他們的反應,冷笑一聲。

“你們連人都沒有S過,還想屠滅蠻夷?”

“知道一把刀捅在人身上是甚麼感覺嗎?”

“知道一名邊關將士每年需要多少軍餉,多少糧草嗎?”

“張口閉口就是屠滅蠻夷,還爲國效忠,簡直可笑!”

.....

一番話下來,在場的所有文士都是陷入了沉默。

可在角落處,一名身穿灰衣的老者,卻是默默睜開雙眼,嘴角勾起。

“有點意思。”

衆人被懟的無話可說,但他們也不甘就這麼丟了面子。

周尋墨滿臉漲紅,生氣說道:“那你說怎麼辦?總不能就這麼把國門拱手送人吧?”

徐逸辰呵呵一笑,“誰說要拱手送人了?我們完全可以,跟他們貿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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