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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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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銘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

他雙眼紅得嚇人,強忍着疼痛推開車門,顫顫巍巍地往醫院大門走。

傍晚大雨落下,季銘也不拿手遮雨,任由雨水打溼傷口。

分診臺的護士見到季銘時驚呼了一聲,緊急給他處理傷口,又帶着他去做檢查。

一個小時後,季銘虛軟着身子做完檢查,這纔有空拿起手機。

屏幕上顯示十幾個未接電話。

全是穆婉的。

他沒猶豫,直接關機。

想到要輸液到深夜,季銘索性讓護士開了間病房。

恍恍惚惚間,他回憶起往事。

自從穆婉殘疾後,工作上一些酒局都是他代替穆婉出席。

有次酒桌上,有兩家總裁因意見不和當場掀桌子,整桌的碟子瞬間摔在地上,碎裂的陶瓷反彈到他的手腕。

穆婉得知後急匆匆趕來,當場讓助理斷了和兩家的生意往來,着急地送他去醫院清理傷口。

他覺得這樣未免太小題大做,可穆婉溫聲安撫他:

“季銘,你是我心中最重要的男人,我不想在你身上看到任何傷口,哪怕細小的劃痕。”

“自古以來都盛行男人寵愛女人,可我就是想護着你。”

如今自己血流滿面,她卻爲了別的男人對自己置若罔聞。

說好的不讓他身上有傷口,卻能讓他冒險給別人捐骨髓!

就連結婚生子,她也瞞着他和別人偷偷做了……

入睡前,季銘看到‘澤安幸福中’分享了一個新的抖音。

是穆婉爲了哄他入睡,甘願半跪着給他洗腳的視頻。

季銘來回看了幾遍,只覺得胸口發慌,一整晚都睡不着。

隔天一早,季銘不情不願回家。

他剛走進別墅,管家陳叔臉色不好:

“先生,夫人在泳池旁等你,她心情不太好……”

季銘往泳池走,遠遠就看到穆婉在哄翟澤安。

翟澤安低着頭,眼尾泛紅,像是受了甚麼天大的委屈。

穆婉見季銘終於回來,小臉的怒火再也藏不住,一身寒氣四起:

“是你故意將澤安的行蹤透露給他父親仇家的?”

季銘腳步一頓。

他看向沙發上的翟澤安,男人歪着頭斜睨他,薄脣揚起得意的笑。

季銘瞬間瞭然,有些煩躁地揉了揉眉心:

“我都不知道他父親仇家是誰,又怎麼將他的行蹤透露出去?”

穆婉臉色陰沉,抽出一疊照片扔到季銘面前。

“那這些你和翟叔仇家接觸的照片,你怎麼解釋?”

季銘低頭掃了一眼桌上的照片,小臉微寒。

這是幾天前他把手錶售賣時,和買家在咖啡廳交易的照片。

難怪那個男人這麼爽快,也不和他砍價,只是要求在咖啡廳見面。

見季銘不說話,穆婉以爲他是默認了,一張小臉冷得嚇人。

“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不管外面怎麼傳我和澤安的流言蜚語,我和他都是清清白白的,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一直只拿澤安當哥哥,他人真的很善良。而你和我在一起八年,這八年我對你如何,你心裏應該都清楚。”

“更何況前幾天我都主動向你求婚了,你還這樣傷害他爲難他,說得過去嗎?”

季銘聽着穆婉說的話,心仿若針扎般疼痛。

自己和穆婉相戀的八年裏,有一年她爲了替翟澤安出氣故意追求自己,有五年是她殘疾了,自己在照顧她。

在她殘疾的那五年裏,她陰鬱過、崩潰過、深夜痛哭過。

這一切,只因當時她爲了滿足翟澤安的虛榮心跑去玩命賽車。

然而這些因翟澤安而起的痛楚,她已經全忘了。

那五年裏,自己爲了她更好地康復,瞞着她報了康復學,每天給她捏腿、揉腿,沒漏過一天。

她當時時常陰鬱,自己就向臨城最好的心理醫生請教,學習如何安撫殘疾患者的情緒。

自己付出的這些,她倒是一件也沒記住。

真的諷刺。

其實季銘很想問,她只拿翟澤安當哥哥,現在怎麼和哥哥做試管嬰兒了?

“是啊,這八年來你對我如何,對他如何,我這幾天才搞清楚。”

穆婉臉色微凝:

“你到底在鬧甚麼?”

季銘不想和她爭論,指了指頭上纏上的繃帶,自嘲一笑:

“昨天他被綁架我頭部也受傷了,縫了五針,我有蠢到爲了傷害他弄得自己一身傷嗎?”

哪怕季銘已經指出他受傷的事實,可穆婉如今一門心思全在翟澤安身上,依舊不信任他。

季銘看着女人緊繃的下頜線,很慶幸自己三天後就要離開。

“穆婉,既然你認定是我做的,你說吧,想怎麼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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