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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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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次日清晨,謝九洲醒來時,身邊的女子尚在睡夢中。

女人半個身子都壓在他身上,就連兩條殘腿也已經被壓的麻木不堪。

等一下!謝九洲瞳孔驟然震動!腿......麻了?

謝九洲緊張地吞嚥了一下根本不存在的口水。他深吸一口氣,目光緩緩落在自己那雙本不該有知覺的殘腿上。

謝九洲滿心緊張地動了動右腿。

儘管那腿依舊不聽使喚,可謝九洲卻可以真實感受到它的存在。

五年了,謝九洲已五年不曾有過這一刻的波瀾。

謝九洲轉頭看向懷中的洛瓊,耳邊是她昨夜的那句“S了我可就沒人能幫你了。”

你到底是甚麼人?

炙.熱卻又帶着幾分寒意的目光久久停留在洛瓊臉上。那複雜的眸色就如同謝九洲此刻心境一般。

謝九洲很清楚,懷中的女人絕不簡單,他甚至還分不清此人是敵是友。

可即便如此,他依舊出於本能的想要靠近。這種不受控制的本能讓謝九洲不由得有些煩躁。

他賭氣般地將洛瓊從懷裏推開,可那女人卻只是砸吧了一下嘴,翻了個身,又沉沉睡去。

謝九洲無奈搖頭,心中的煩悶也無端淡去幾分。

看着昨夜還膽大包天的女子眼下卻像個粉.嫩嫩的娃娃一般,謝九洲竟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

可就在他即將觸碰到洛瓊粉.嫩的臉頰時,殿外卻傳來阿三的聲音。

“王爺,趙太醫來了。”

阿三本就是個粗人,王府內又沒有女眷,故而多年來也就養成了一副大嗓門。

洛瓊被聲音驚醒,睜眼時卻好巧不巧地剛好看到謝九洲停在半空的手。

某人尷尬收手,神色間仿似做了壞事被抓包的少年。

洛瓊莞爾一笑:“王爺想做甚麼?摸.我?”

謝九洲尷尬清嗓:“沒有!”

“耳朵都紅了,還說沒有!”

被抓包的安王殿下惱羞成怒,他略有些粗魯地把洛瓊又推開幾分。

可誰知,那女人竟直接撲了上來。

“昨晚的事,王爺可還記得?”

“昨晚?”謝九洲晃神片刻,腦海中卻浮現出昨夜二人擁吻的畫面。

“想起來了?”洛瓊抬手撫上謝九洲滾動的喉結:

“怎麼樣?還來嗎?”

洛瓊的輕佻簡直就像常年混跡花街柳巷的浪蕩公子。相比起來,反倒是安王殿下有些大家閨秀了。

謝九洲一把抓住洛瓊手腕,凝脂般的肌膚握在掌心反倒讓他的心跳更快了幾分。

謝九洲微微別開眼,迫使自己不去看那張禍國殃民的臉:

“穆二小姐大白天的就如此調.戲本王,不好吧?”

“那王爺的意思是......晚上再做?”

再做?謝九洲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動兩下。

他們做過了嗎?謝九洲故作鎮定地轉頭看了洛瓊一眼。

見那女人衣衫完整總算鬆了口氣。這女人還真是甚麼都敢往外說。

洛瓊促狹一笑,精緻的曲線又向前貼合了幾分:“妾怎麼覺得......王爺好像怕了?”

“怕?自然是怕的。畢竟鬼上身這種事也不是甚麼人都受得住的。”

“無妨,王爺陽氣旺得很,足夠妾折騰了。”

【我靠,這都甚麼虎狼之詞?

我說主人啊,你好歹也是古華女君,怎麼搞得跟一見男人就想撲的女妖一樣?

你這德行,若是被女帝瞧見,只怕又得再睡上個千八百年!】

髮間的陰陽簪震了又震,顯然是被洛瓊的色膽驚到了。

洛瓊翻了個白眼,抬手取下發簪,隨手彎折兩下,金簪便成金鐲。

陰陽簪爆改陰陽鐲,洛瓊的耳根子頓時清淨不少。

可這一舉動卻直接把旁邊的謝九洲看蒙圈了。

謝九洲:“這東西......還能這麼改?”

洛瓊:“沒辦法!妾不是窮嘛,簪子鐲子換着帶,也不至於太寒酸。”

陰陽簪腹誹:你丫張嘴就來!老子是甚麼很便宜的東西嗎?

謝九洲撇了一眼洛瓊腕間獨特的鐲子,總覺得那玩意好像怨氣很深的樣子。

不過關於洛瓊很窮這件事謝九洲倒是信的。

先前相府送來的嫁妝單子他曾撇過一眼。那些個上不了檯面的東西,也虧得相府好意思拿出手?

雖說穆汐是庶女,但她嫁的畢竟是當朝王爺。穆家如此,顯然是壓根沒把他這安王放在眼裏。

不過此事謝九洲原也沒放在心上,可今日也不知爲何,被洛瓊這般一哭窮,謝九洲竟莫名地有些惱了。

謝九洲側目看了洛瓊一眼:“你如今也算是本王名義上的王妃,只要不太過分,王府的銀子可隨意支取。”

“名義上的?”洛瓊挑眉:“妾這身子可都被王爺摸遍了,怎麼到頭來卻成了名義上的?”

謝九洲無語:“本王同你說銀子,你和本王談身子?”

“這事兒可馬虎不得,畢竟比起貪財,我更好色。”

某色鬼說着便要動手,謝九洲抬手一擋,眸色也頓時凌厲了幾分。

“摸一下都不讓,真小氣!算了,我餓了,去用早膳吧。

哦,對了,方纔你那侍衛說誰來了?”

洛瓊這一提醒,謝九洲纔想起趙太醫還在外面侯着。

自謝九洲癱瘓後,趙太醫奉旨入府鍼灸,五年以來不曾停過。若沒有趙太醫五年如一日的治療,只怕謝九洲一雙殘腿早已萎縮。

故而對這位老太醫,謝九洲是心存感激並敬重的。

今日之前,謝九洲都會早早準備好,不讓趙太醫久等。可不曾想今早卻被洛瓊帶亂了節奏。

“阿三,請趙太醫偏殿等候。”

謝九洲挪到牀邊,將牀腳的輪椅拉到近前。他雙臂撐在扶手上,手臂的線條因過分用力而分外鮮明。

可就在謝九洲準備下牀時,卻忽然轉頭看向洛瓊:

“不是餓了嗎?怎麼還不出去?”

謝九洲的態度明顯是在趕人了,只不過這一次洛瓊很乖,只輕輕道了聲“是”,便就起身離開。

洛瓊知道,上.牀和上輪椅還是有所不同的,牀榻穩而寬,更方便謝九洲用力。

可這輪椅即便再寬,終究還是有所限制。謝九洲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又怎會願意讓人看到他狼狽的一面。

用過早膳後,洛瓊便百無聊賴地往偏殿走去。恰巧謝九洲還在鍼灸,洛瓊索性就倚門瞧着。

按着人間的辦法,雙腿殘廢之人的確可以用鍼灸之法醫治。

可這位趙太醫的手法卻是越看越詭異。就在趙太醫準備下最後一針時,一隻白皙的手忽然擋在針前。

趙太醫抬頭,眼中盡是惱火。

“你是何人?爲何妨礙老夫施針?”

洛瓊纖眉微揚,反手奪下銀針:“老東西,你是救人還是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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