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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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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顧辰的嘴角扯出一絲苦澀的笑,隨便抹了一把臉說道:“沒事,看了一部電影看哭了。”

林笙突然噗嗤一笑,眼神頓時變得寵溺,抬手揉了揉他的頭髮道:“小傻瓜,甚麼電影啊?能讓你哭得這麼傷心?”

他沒有再說甚麼,而是眼神默默地看向了她有些發乾裂開的脣角,再次想到了那幾張照片。

他的胃裏再次浮起一陣噁心,他閉上了眼,再次回到了被窩裏。

林笙並沒有察覺到他的異常,而是自說自話道:“寶寶,你不是喜歡雪嗎?爲了彌補前天七週年沒能陪你的遺憾,今天我們去雪山吧?”

顧辰拒絕的話還未說出口,林笙便已經收拾好了東西,車也停在了屋外。

一路上,林笙都對他無微不至,好像有那麼短暫的一秒,讓他覺得似乎回到了從前。

可他還是沒辦法騙自己,因爲他們之間的那道裂痕實在是太大、太深了,永遠都無法填補了。

雪山很快就到了,他們坐着的私人飛機直接將他們送到了山頂。

一下飛機,四周狂風驟起,風雪交織在山頂,周圍是一片皚皚白雪,明明是最純潔的白色,可現在只叫人覺得刺眼。

畢竟他愛的雪,是那晚昏黃路燈下灑落在少女髮絲間的雪花。

林笙見風雪大,便爲他披上了外套,並且抱着他爲他遮擋着北風。

她含情脈脈地看着他道:“阿辰,只要你在我身邊,我永遠都不會讓你感覺到寒冷。”

顧辰不由得一怔。

是嗎?

林笙,你早已無法驅散我心中的寒冷了。

站在那看了一會,顧辰便打了個噴嚏。

林笙立刻焦急地說道:“寶寶,太冷了,我們先去溫泉酒店吧,晚一些的時候泡着溫泉,我們一樣還可以看雪。”

他默默地點點頭,沒有說話。

他們來到了溫泉酒店,但剛到門口,便看到了酒店外早已站滿了人,還有不少的保安在外面疏散羣衆。

那些人大都是年輕女孩,她們拿着攝像機和手機在瘋狂拍照,口中喊道:“陳兆!陳兆!我們永遠愛你!!”

陳兆?

顧辰聽到這個名字後,身子微微一愣。

他的第一反應是,林笙是爲了和他約會方便,才故意定在這個酒店。

此時站在他身後的林笙臉色陡然煞白。

看來她並不知情,這是陳兆對顧辰的挑釁。

只見她眉間慌張地問着身邊的助理道:“甚麼情況?這門口怎麼這麼多人?”

助理回覆道:“聽說當紅網紅陳兆今天就住在這個酒店,所以這些粉絲來這堵他了。”

林笙一聽,眼神不安的看了看一臉平靜的顧辰,然後對着助理道:“那算了,咱們換個酒店吧,太鬧了,阿辰…喜歡安靜的地方。”

“是!”

“不必了,我挺喜歡這裏的,這裏的溫泉可以看到雪山頂,我就要住在這。”

顧辰淡淡地說道,目光卻始終注視着樓上的一處打開的窗戶上。

林笙臉色有些尷尬,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溫聲勸道:“這裏的很多酒店都可以看到雪山頂的,要不咱們再換一個吧?”

他也同樣看着她笑了笑道:“不,我就要住在這。”

林笙見狀,也只好答應了。

她剋制住內心的忐忑,跟着顧辰越過雜亂的人羣,走進了酒店。

讓她沒能想到的是,她們和陳兆的房間,竟然是對門的位置。

進了房間,顧辰坐在牀邊,靜靜地透過窗戶望着外面肆意散落的雪花。

林笙笑着看着他,輕聲道:“阿辰,你開心嗎?這是你最喜歡的雪。”

他沒有回應這句話,而是輕笑道:“你還記得你和我表白那天的雪嗎?下得也有這麼大。”

林笙噗嗤一笑道:“阿辰,你真是個小笨蛋,咱們那是南邊,怎麼會下雪呢?”

顧辰的眼底微微一顫。

哦,是嗎,好久沒下過雪了。

其實不是沒下過雪,是他心裏的那場雪始終未停,而她心裏的那場雪已經停了太久了,久到她以爲從未下過。

“阿辰,喝點熱水吧。”林笙走過去,將一杯熱水遞到了他面前。

他微微一笑,接過水杯後卻聽到她說:“阿辰,我沒想到有一個客戶剛好今天也住在這間酒店裏面,哎,我也不想佔用咱們的二人世界時間,可是……”

“我知道,你去吧。”他拿着水杯的手已經僵在半空,強扯出的笑比哭還難看。

林笙早已不注意這些了,迅速在他的額間落下一個吻,然後拿起外套,快步朝着門外走去。

臨走時語氣雀躍道:“寶寶真乖,晚點回來陪你泡溫泉哦。”

“砰!”

門關了。

幾秒後,門外響起了幾下清脆的敲門聲。

可顧辰沒有起身,因爲他知道,那是對面的門被敲響了。

“嘎吱。”“砰!”

對面的門開了有關,走廊再次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

他仍舊坐在牀邊,仍舊望着窗外的這場大雪。

可淚水早已決堤而出,拿着水杯的手止不住的發顫。

林笙,你又一次拋棄了我。

一個小時後,顧辰的手機上傳來了一則五分鐘的視頻。

光是視頻凌亂的封面就已經讓他的手開始瘋狂的發抖。

點開後,一陣粗糲的喘聲迴盪起來。

林笙穿着白色的內衣趴在牀上,曼妙身材盡顯,充滿極致誘惑。

她回頭看着男人,嬌媚眼神裏還噙着淚,嘴裏嗚嗚咽咽的啜泣。

她好似化爲了水,像一團沒有骨魂的肉,任他擺弄。

無下限的對話,不堪入目的畫面,讓顧辰整個人的心疼的揪作一團。

……

“啊啊!!!”

顧辰終於再也受不了這樣的折磨了,他崩潰的大吼道。

手上的水杯直直地砸向窗戶,身子滑落到地上,用力地捂着陣陣發痛的胸口,每呼吸一次彷彿都要用盡全身的力氣。

他的跪在地上的雙膝狠狠地扎進歲碎掉的玻璃渣裏,殷紅的血漸漸滲出,血肉與玻璃渣融爲一體。

可這些,與他被搗碎的真心相比,根本無關痛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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