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伏紅葉!
宮裏她的閨房好友。
三十八個鎮魂符與鎮魂釘,壓着她三年不能往生,現如今竟還編出這些個謊話來編排她!
桃竹眨着大眼睛,看不出屈沐氣息的冰冷。
“小姐,你怎麼會認識她?”
屈沐搖頭,“聽說的,我不認識。”
打死伏紅葉她也想不到。
昔日舊友,她的死情敵,今日投胎成她的親侄女,來討債了!
想到有朝一日她知道真相的那副嘴臉,屈沐渾身的血液都止不住的沸騰!
她很期待那一天。
......
主僕二人一同走回破爛不堪的老宅。
剛一進門,一位老婆子風馳電掣過來,狠狠甩了桃竹一巴掌。
“桃竹!你這個賤婢!你是怎麼伺候小姐的,讓她亂跑亂跳,要是出了甚麼事你擔待的起嗎?出去一說,還以爲我伏家沒家教,養出來個說都說不得,享清福的主!”
表面在說桃竹,實際上,說的是屈沐。
老宅的人都知道,伏詩蕊雖然是伏家真千金,可她不受寵啊,反倒是養女假千金地位更高,將來還有可能成爲皇子妃。
她們巴不得去巴結人家呢。
婆子狠狠瞪着桃竹,轉頭對屈沐皮笑肉不笑。
“三小姐,麻煩您以後別......”
‘啪!’
響亮的一巴掌打在老婆子肥碩的臉上。
屈沐根本不聽她說話。
老婆子被打懵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捂着臉,“你......”
‘啪!’
屈沐面無表情又一巴掌。
她打人不拖泥帶水,又快又準。
很快,老婆子的左右臉紅腫,巴掌印明顯,都被打傻了一樣,目瞪口呆盯着屈沐。
屈沐面無表情,雙眸漠然掃過所有看戲的人,最後定格在老婆子臉上。
“你算甚麼東西?也敢打我得人?”
她抬腿朝房間去。
“滾!”
冷漠的一聲,雄厚的氣勢蓬勃而出,如泰山壓頂,讓老婆子下意識讓開了一條道。
屈沐帶桃竹回房間。
院子裏,所有人大氣不敢出。
他們真蠢,竟然聽信伏家的話,認爲這位鄉下,大字不識的野丫頭好欺負,這氣勢,比老爺夫人還足!
他們內心忐忑,屋子裏的桃竹卻笑的合不攏嘴。
她激動的拽着屈沐的衣襬,“小姐!你看沒看他們那副欺軟怕硬的嘴臉!你真是太厲害了!剛到這裏時你就該這樣!”
那就不會被欺負成這樣了。
屈沐揉着腰,走路沒感覺,回屋子裏,才發覺渾身難受的都跟拆了重組一遍似的。
對於桃竹的話,她不置可否。
當年,她從小小答應滾爬摸打到皇后這個位置,不知受了多少白眼和冷嘲熱諷,沒人做靠山就自己做自己的靠山,不壓人一等,就連路過的狗都要踩自己一腳。
人,都是欺軟怕硬的。
不給自己立威,到時候被喫掉的人就是自己。
桃竹忙扶着屈沐躺下。
“小姐你先歇歇,我去給你找大夫。”
她小跑着出去。
沒多大一會,大夫來到診斷看病,後開了幾味藥,說了幾句客氣話,方纔離開。
桃竹送走大夫,興奮的跑回來。
屈沐看她,“怎麼這麼高興,剛纔找大夫,沒人欺負你吧?”
桃竹搖頭,“沒有,剛纔小姐那一立威,整個院子的人對我都客氣不少,尤其管事的。”
屈沐冷笑。
底下的人還算懂事,知道甚麼叫過好眼下,她就算巴結伏家人,可最終伺候的還是自己,天高皇帝遠,誰管的了誰?不如處理好這一畝三分地。
屈沐翻了個身,準備睡一會,“好,你下去吧,我交代你的你準備好,生辰那日我們回伏家。”
桃竹猶豫,“小姐,伏家不一定會派人來接我們,萬一老爺夫人氣還沒消,覺得老宅還是太近,再把我們安排到別的地方去......”
屈沐閉着眼。
“放心,沒人敢趕走我們。”
桃竹欲言又止,看小姐這麼自信,也就不說甚麼了。
......
三日過去,在精心的調理下。
屈沐身體好了一大半,除了還是會腰痠背痛,但是卻比那一日好上太多,她數了數日子,沐浴更衣後,穿上新買的一襲勁裝,束起高高的馬尾,霸氣騎馬行駛出老宅,來到她的墓地。
兩處並不遠,騎馬半柱香時間。
趕到時,墓地前站着一個男人。
他一身黑衣,長髮挽在金絲髮冠,陽光下,衣裳下的金絲宛若金龍騰飛,威嚴霸氣。
此人,正是她的夫君。
也是親手S了她的天子。
項承德。
他眷戀撫摸木頭做成的墓碑。
“沐兒,你還在怪我是不是?三年了,你從未來我夢裏看我一眼。”
溫柔的聲音,叫人聽着都覺得深情款款。
屈沐面無表情,目光幽幽,以前她或許會覺得感動,現在,只有諷刺與可笑。
S她時心狠手辣,對屈家一百零八口人趕盡S絕,現在裝甚麼深情?
她拿出弓箭,眯着右眼對準項承德的方向,蓄勢待發的弦被崩的緊緊的,發出吱吱聲,帶着一支箭,劃破長空直奔着他的頭去。
“嗖!”
這支箭,猶如破竹,刺中項承德身後的一隻野兔。
保護他的暗衛反應過來,迅速出來救駕。
“有刺客!”
項承德回頭,看到了那隻到底不斷呼吸的野兔,伸手,“慢着。”
他蹲下身,打算撿起來,破空聲再次傳來。
一支箭左右搖擺,佇立在他與野兔中間,接着,一匹馬從遠方飛馳而來,馬鞭子在空間一甩,‘啪’的一聲,乾脆利落。
“不許搶我的野兔!”
清朗的女聲英氣自頭頂傳來。
‘嗡......’
項承德頭猛的炸開,這句話,將他驟然拉回十年前,他與父皇在森林打獵那一天。
也是這樣僻靜的地方。
他追趕野兔闖入森林深處迷了路,看它當自己面被一支箭貫穿,他下馬正要撿起來,另外一隻箭就迅速佇立在兩者中間。
“不許搶我的野兔!”
那一天,他遇到了屈沐。
項承德屏住呼吸,慢慢的抬頭,帶着自己都說不清的期待,看向身後。
那裏有個騎馬的少女,年紀不過十四五,豎着高高的馬尾,不施粉黛,一身英氣,逆着光高高在上,氣質非凡。
這一刻,兩道身影重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