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傅先生......是我啊......我是雨沐......”
蘇雨沐用力掙扎着,卻被男人以更大的力度狠狠地摁在酒店套房的牆壁上。
冰涼的觸感令她整個人微微一抖,忍不住瑟縮起來。
玄關處昏黃的燈光打下,眼前的男人衣衫齊整,修襯得當的西裝隱隱勾勒出修長堅實的身形。
冰冷的金絲鏡框後是一雙狹長的眼眸,眼角後微微的細紋不但沒有破壞這張俊美的臉的美感,反而增添了一分禁慾的氣息。
男人慢慢湊近她,就好像狩獵者一寸寸逼近他的獵物,冷漠的眼底暗藏着近乎於狂熱的慾望,與他冰冷的氣質截然相反。
蘇雨沐卻不敢抬頭看眼前的男人,不明白爲甚麼好好的一場謝恩宴會變成這個樣子。
對於蘇雨沐來說,傅行堰是恩人,更是不容冒犯的長輩。
她父母早逝,親戚對她棄之如敝履,都不願意供她讀書,這些年全靠傅行堰的資助她才能完整地讀完高中。
她很聰明,成績一直名列前茅,高考的時候不出意料地考了全市第一,如願以償地擁有進入最頂尖的大學深造的機會。
而這一切,都是傅行堰給予的。
傅家名下有一個基金會,贊助的幾乎都是像她一樣上不起學的學生,她知道的跟她一起的就有好幾個。
所以當她知道基金會以她們的名義舉辦了一場謝恩宴的時候,她滿心歡喜地赴約,想與對自己有恩的長者分享自己的喜悅。
結果蘇雨沐等來的不是長輩欣慰的誇獎,也不是恩人點頭肯定,迷迷糊糊間,她被人架進了房間,就被人抵在牆上,吻鋪天蓋地地落下,從她的脣邊一直往下,男人暴躁粗喘着埋首在她頸側,
蘇雨沐的第一反應是自己走錯房間了,可下一秒,男人喘息着抬起頭,一絲不苟的髮絲如今微微散落着,這就是傅行堰。
眼前的人,正是蘇雨沐敬重了幾近十年的男人。
她第一次那麼害怕傅行堰。
這些年助理姐姐轉給她學費的時候,她總是拐彎抹角地打聽關於傅行堰的事,是雛鳥天生渴望長者的庇佑,也是對傅行堰滔天恩情的惦念。
可是助理姐姐卻從來沒有正面回應,反而神色複雜地警告她,傅總不是一般人能夠惦記的。
可這些年僅有幾次的接觸,蘇雨沐覺得傅行堰並沒有別人口中那樣恐怖。
淡定,包容,有長者的威嚴卻從來不亂施加給別人。
蘇雨沐思緒沒有結束,男人的氣息又一次鋪天蓋地地壓了下來。
傅行堰好像真的忍到了極點,再也按捺不住似的,攬住蘇雨沐的腰將她整個人抱起來,然後往牀上狠狠一甩。
蘇雨沐下意識地驚呼一聲,抓起旁邊一個堅硬的東西,高高地揚起手,做出一個反抗的動作。
傅行堰走到牀邊,他看了一眼蘇雨沐的動作,卻沒有制止,反而低頭摘掉腕錶,向來冷漠淡然的眼眸垂下,修長的手指一顆顆解開釦子,露出精壯結實的身軀。
隨着釦子解開,線條分明流暢的肌肉線條隱隱透露出強悍的力量感,渾身禁慾的氣質像是被撕裂了一條釦子,
蘇雨沐的手無力的垂下,東西掉在地上,連同昂貴的男士西裝。
她怎麼可能動手去傷害傅行堰,這是她仰慕的幾近半生的恩人,長者......
蘇雨沐只能害怕地往牀腳縮了縮,環住自己,聲音顫抖:“先生......我不要......”
“不要?”傅行堰一步跨上牀,低啞着聲音重複了一遍她的話。
他目光下滑了一寸,落在女孩裸露在外,光滑細膩的皮膚上,睥睨從容,理所應當的彷彿在看自己的所有物。
實際上,沒有人能對傅行堰說出“不”這個字。
生意場上,傅行堰強勢霸道,手腕強硬,國內外所有的財經新聞裏,男人沉穩挺拔的身影就像是財經圈裏的風向標,一舉一動都能掀起滔天巨浪。
而情場上,傅家三爺的名聲就如同風夜場上女人的cuiqing劑,是紅脣媚眼裏說不盡道不明的憧憬和嚮往。
這些,蘇雨沐知道又不知道,她眼裏有淚,懵懵懂懂地看向眼前的男人,心裏只有慌亂,倒沒有想那麼多。
“我......”
傅行堰定定地注視着她,伸手的時候,蘇雨沐瑟縮了一下,想要躲開。
傅行堰骨節分明的手,按在蘇雨沐的眼角,輕輕摩挲了一下,竟然有些憐惜的意味。
蘇雨沐眼中閃過希望,以爲傅行堰放過了自己,一雙眼睛睜大,裏面含着水汽直直地看着傅行堰,看起來清純又勾人。
“聽話。”傅行堰修長的手指從蘇雨沐眼角一直劃到嘴脣,眸色幽暗。
蘇雨沐僵住了,她被傅行堰推倒在牀上,男人溼熱的吻從她身上一寸寸略過。
蘇雨沐淚眼模煳地看着他,冥冥中,蘇雨沐好像看到了自己半生信仰隱隱有了裂縫......
一牆之外,酒店的隱私保護做的很好,走廊鋪着一層厚厚的地毯,八厘米的高跟鞋踩在上面也沒有一點聲音。
“做的乾淨嗎,阿堰甚麼性子你最清楚,讓他查出來別說我,就是白家也保不了你。”
說話的女人烈焰紅脣,小巧的鼻樑上架着一副墨鏡,一身西裝氣勢不凡。
相比之下,她對面的女人就稍顯底氣不足,她咬了咬脣,秀眉微蹙,低聲:“阿姐,我......我也沒辦法,你知道的,行堰遲遲不肯跟我訂婚,我實在沒辦法跟我父親交代。”
傅行雨纖手勾下墨鏡,露出跟傅行堰一模一樣的一雙瑞鳳眼,她走近幾步,盯着白蕊:“把你的未婚夫送到別的女人牀上,這就是你想出來的辦法?”
白蕊臉色白了幾分,蒼白解釋:“只有這樣,行堰纔會覺得有愧於我,纔會答應......”
傅行雨伸出手替她擺正了她胸前白玉蘭花胸針,紅脣淡淡吐出兩個字:“蠢貨。”
“不過——”她話鋒一轉:“你有一句倒是說得對,你們的婚禮必須儘快定下來,我會幫你。”
白蕊臉上一喜。
傅行雨卻沒看她,她攏了攏身上的西裝,轉身看向緊閉的房間門,語氣聽不出甚麼情緒:“傅家十幾年就養出來那麼一個拿得出手的女孩,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