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蘇景寧還沒站穩,一個凜冽的聲音就從上方傳來:
“路都走不穩,就乾脆別出來,免得擋道。”
逸塵王神色冷漠,眼中滿是嫌棄與不耐,說完便毫不留情地給了她一記冷冷的白眼,隨後快步走開。
蘇景寧立即傻在當場!
這天底下,竟當真有如此不解風情之人。
恰在此時,她的腦海中驟然響起小青那毫不留情、肆意張狂的嘲笑聲。
“哈哈哈哈,可笑死我了,你可真是一如既往的笨,我明明已經提醒過你了,你卻還心存幻想,以爲世間的男子皆是那會憐香惜玉的多情種嗎?哈哈哈!”
蘇景寧緊咬銀牙,貝齒幾乎要嵌入下脣,心中滿是羞憤與不甘,卻又無從發泄,只能默默忍受着小青的嘲笑。
而跟在逸塵王身邊的那些侍衛們,目睹了這戲劇性的一幕,彼此心照不宣地互相遞着眼色。
那眼神中分明也帶着幾分嘲諷與譏笑,顯然是在嘲笑這個剛剛的女子。
這些年,妄圖用這種拙劣手段接近他們家主子的女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相較而言,今日這個女子的運氣還算得上是好的,至少還被主子伸手扶了那麼一把。
在以往,那些女子直接摔倒在地,弄得多狼狽不堪的情形都屢見不鮮,他們早已見怪不怪。
墨凌淵步履匆匆,很快便將方纔那尷尬的一幕拋諸腦後,徑直來到寺院後方清幽的禪房。
暖陽傾灑,金色光輝鋪滿明空大師的小院,靜謐祥和,宛如塵世淨土。
明空大師端端坐在小桌案一頭,身前爐火正旺,煮着一壺香茗。
這樣子,彷彿早就已經料到會有人來。
見到墨凌淵,他也未曾起身相迎,只是雙手合十,開口道:
“阿彌陀佛,這茶乃是高山流水,寺後高山採摘、山泉水泡就的,以往王爺最爲偏愛,不妨嚐嚐,看看貧僧這泡茶的手藝可有退步?”
墨凌淵神色淡漠,在他的對面緩緩坐下,伸出修長的手指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隨後微微搖頭,神情平靜地說道:“不怎麼樣。”
明空大師也不介意,依舊笑意盈盈,平和地說道:“王爺今日前來,可是心中有不寧之事?”
墨凌淵深邃的雙眸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邊境不寧,亂世恐起。”
明空大師聞言,莊重的唸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屆時又是生靈塗炭,哀鴻遍野,罪過罪過。”
緊接着,明空大師口中唸唸有詞,不知在輕聲吟誦着甚麼神祕的經文,片刻過後,他緩緩抬起頭,目光深邃地看向墨凌淵,徐徐開口道:
“王爺,您今日前來,貧僧已然發現,您的命格,起了變數。”
墨凌淵似乎頗爲詫異,幽深的眼睛看向明空大師。
“王爺,您的命中,出現了一位極爲重要的貴人,若能把握時機,善加利用,或許......”
明空大師的話到此處戛然而止,並未將後面的話語完整道出,只是神色凝重地做了一個頗爲奇怪的手勢,
墨凌淵心中有些驚駭,不過面上仍不動聲色。
“貴人?你確定?”
“命運因果之事,本就縹緲,難以捉摸,貧僧不過憑藉着些許淺薄的修爲,略能偷窺一二罷了,最終結果,還要看個人的因緣際會與造化了。”
墨凌淵離開寺廟後,步伐匆匆地朝着後山走去。
此時正值晌午,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四周靜謐得有些異常,只有微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
突然,從路旁的灌木叢中竄出一羣黑衣人,他們手持利刃,眼神兇狠,二話不說便朝着墨凌淵一行人撲了過來。
爲首的黑衣人身材高大魁梧,臉上蒙着一塊黑色的布,只露出一雙透着S意的眼睛,他身形矯健,瞬間便朝着墨凌淵攻了過來,手中的長劍閃爍着寒光。
墨凌淵眼神一凜,迅速抽出腰間的佩劍,與黑衣人展開了激烈的搏鬥。
他的劍法凌厲,招招致命,每一次揮動都帶着呼呼的風聲,一時間竟與黑衣人鬥得難解難分。
然而,黑衣人數量衆多,且個個武藝高強,漸漸的,他身邊的侍衛開始有些不敵,不斷有人受傷倒下,形勢變得愈發危急起來。
而另一邊,蘇景寧在墨凌淵離開後,心中滿是失落和委屈。
“算了,今日算是白費心機了,還是回去吧,下次再找機會。”
她神情落寞的叫上侍衛,打算打道回府。
出了寺廟後不久,當她一行人走到一處幽靜的小徑時,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激烈的打鬥聲時,
她心中一緊,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趕忙招呼身邊侍衛順着聲音的方向跑去。
當她趕到現場時,看到墨凌淵被黑衣人團團圍住,形勢岌岌可危。
就在這時,一個黑衣人瞅準了墨凌淵防守的破綻,猛地刺出一劍,那劍仿若一道黑色的閃電,直直地朝着墨凌淵的胸口而去。
蘇景寧見狀,心急如焚,身體似乎比思維更快一步做出了本能的反應。
她以最快的速度衝了過去,恍惚間只感覺自己身形一閃,便仿若鬼魅般出現在了墨凌淵的身前。
只聽“噗”的一聲,劍深深地刺入了蘇景寧的肩膀,鮮血瞬間如噴泉般湧出,迅速染紅了她的衣裳,那鮮豔的紅色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刺目。
蘇景寧臉色蒼白,卻強忍着劇痛,沒有發出一聲呻吟。
與此同時,蘇景寧帶來的侍衛也毫不猶豫地衝入戰圈,與黑衣人展開了殊死搏鬥,
其他黑衣人見勢不妙,互相使了個眼色,便迅速撤退,消失在了山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