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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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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幸好出了這事兒,春華樓真是該大調整了,不然哪天哪個客戶屁股讓螞蟻咬成了‘肉醬’都不知道。”

這人,怎麼一天天胡說八道的,金桐感嘆,“這只是螞蟻,又不是食人蟻。”

“有食人魚,怎麼就不能有食人蟻。”周仰光開始胡說八道,實際上對面前的這些玩意兒,他也不太瞭解,那密密麻麻的東西,屬實讓他瑟瑟發抖。

金桐剛想罵他,腦海中突然有個想法一閃而過,她拍了拍周仰光的肩膀,“你總算是說對了一句話!”

她地上撿起一根斷裂的木頭,轉身飛快的跑到對面,芷桑墜亡之前的平臺。

“喂,桐爺,你要去哪?”

她從剛剛就感覺到那個欄杆不對勁,剛剛木頭縫裏的那羣螞蟻更加印證了她的猜想,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

“咚咚咚”她輕輕敲擊了一下欄杆,發出空洞的聲響。欄杆與平臺交接的地方有木屑堆積的痕跡,還有就是她剛剛在下面注意到的裂痕,斷裂的部分呈現發黑以及不規則的水漬狀,用手中拿着的木屑與之對比,模樣竟意外相同。

春風樓的這個地方爲了更好展示姑娘們的風貌,選在陽面,通風好,平臺上方有頂,偶有風雨第二天也便曬乾了,這個地方怎麼會出現白蟻?

除非有人故意在這裏養。

她蹲下身,又細細的觀察了一番裂痕上面的黑色部分,這部分的紋理極爲特殊,她從頭頂上取出一隻簪子,輕輕敲擊了一下果不其然幾隻白蟻從那木頭裏面“流”了出來。

“臥槽,這個地方也有螞蟻?”

嘶,這傢伙怎麼又來了,太吵了,這完全打斷了她的思路。

“你能不能小點聲,別天天像是我們義莊的狗一樣‘汪汪’叫個不停。”

“你說你說我就說我,怎麼還帶人格侮辱的呢。”周仰光反脣相譏。

“你還想不想知道真相了?”

這句話就像是禁止開關,周仰光十指交叉做了個禁言的動作,點頭表示您請。

金桐雙手扶住欄杆,使勁推了一把。

“呼啦啦”臺子上面剩下的那點“斷壁殘垣”盡數落地。

“我靠,這不就是偷工減料嘛!”

郝媽媽一看立馬急了,高聲喊着賠錢。

“郝媽媽,你這欄杆怕是從根裏就爛了啊!”金桐讓開位置好讓郝媽媽看個清楚,不看倒好一看嚇得她差點坐在地上。生存環境受到影響,那些白蟻傾巢而出,四散而亡。

周仰光怕蟲子,嚇得整個人直接掛在了金桐身上瑟瑟發抖。

“滾!”

“得嘞。”他立馬下來,乖巧的站在一邊。

仰頭往上看,上面有一排木質的裝置,樣式是個柱狀的東西,前段形成錐狀,錐狀的尾端有個黑色的小洞。

“郝媽媽,這是做甚麼的?”金桐問。

“啥啊。”郝媽媽不緊不慢的抬頭看了一眼,搖着手上的扇子,“這你都沒見過啊,這是一個噴水裝置,你看那個地方。”

柱狀的尾端連接着很長的一節竹管,竹管的盡頭連接着水泵用來抽水。

“這東西啊,是爲了營造氛圍,現在不都是追求氛圍感嗎,要是我們的姑娘表演盡興模仿下雨來營造氛圍感。”

“呵”金桐說,“剛剛我還在想,這邊的環境並不適宜白蟻生長。演出是每天都有嗎?”

“不是,只有初一、十五,如果沒演出,這個房間就關上了。”

她停頓了一下,“誰在管這個裝置?”

“櫻桃,把王鐵蛋給喊來!”

不多時,一個皮膚黝黑的彪形大漢匆匆趕了來,“叫我有何事?”

“這個裝置是隻有你會開嗎?”

王鐵蛋拍了拍胸脯,自豪的說:“當然了,這東西還是我設計的呢?而且這個上面掛了鎖,只有我有鑰匙。”

“對,這個東西哪裏能一直開啊,太浪費水了。”郝媽媽補充道。

金桐看了一眼,抽水的地方被設計了一個卡扣,上面有鎖,她到裝置附近踩了一腳,果真如同王鐵蛋所說,只有開了鎖才能使用。

“這段時間沒有人來拿過鑰匙嗎?鑰匙有沒有丟失過?”

“沒有!官老爺,您可不能冤枉我啊,我只有初一十五纔會來,平時不維修我都在屋子裏,我的室友可以作證。”王鐵蛋有些着急了。

金桐沒有懷疑過他,從他進來神色就非常自然,並沒有多餘的動作。語言非常流暢,儘管之後有些着急,但都是正常情緒表達。

“你別擔心,我並沒有懷疑你。昨天晚上你有查看裝置嗎?”

“有的有的。”王鐵蛋怕被冤枉拼命點頭,“不過,這位大人,昨天我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事情,外面的那個舞臺好像是溼的。”

木頭潮溼一定與這個噴水裝置有關,從王鐵蛋剛剛話來說,除了王鐵蛋,一定還有人提前動過裝置,並且趁着關門的功夫實施了計劃。

“你大概幾時到的這個地方?”

“爲了不打擾到客人,我大致是卯時來的這個地方。”

也就是說,兇手實在卯時之前來到的這個地方,“郝媽媽,這個時間點還有誰在春華樓?”

春華樓一般辰時開門,過夜的客人都在各自房間睡下。其他的客人大多都是在辰時或巳時來。這段時間內,除了前天晚上過夜的客人,就剩下春華樓的下人。

“啊,這時候客人都睡得正香,下人也都趁着這個機會休息,我的丫鬟櫻桃倒是在巡樓。櫻桃,除了你,當時還有其他的人嗎?”郝媽媽問。

櫻桃怯生生的從郝媽媽身後出來,說出了一個非常關鍵的信息。

“我昨天卯時巡樓,剛出恭出來,先是聽見了一陣水聲,是從三樓傳來的。剛從茅房裏面出來,那水聲竟然停了,當時我直接上了三樓查看,就看見有個我們春華樓的姑娘從對面走過。”

金桐皺眉,“你怎麼能夠判斷就是你們春華樓的姑娘?”

“因爲...因爲....我在她的頭上看見了春華樓專屬的牡丹金簪。這簪子是春華樓賞給最出名的三位姑娘的,芷桑姑娘名氣最大,她的簪子花心是紅寶石的。剩下的霜花和碧溪姑娘名氣比芷桑少些,所以選用的是不太貴重的珍珠,這些簪子我都經過手,肯定不會認錯的!”

金簪!又是金簪,金桐面色凝重,她在芷桑身上也見過一隻金簪,她將那簪子遞給櫻桃,“可是這隻?”

她激動地點頭,“對的,就是這隻!這是芷桑姑娘的。”

嫌疑人的範圍終於縮小了,金桐長舒了口氣,“郝媽媽?”

這次根本不需要說明,郝媽媽就立刻讓櫻桃找人去了。

大腦過度思考,現在終於能夠喘口氣兒的金桐坐了下來。沒想到不識趣的周仰光又一次湊了上來,“看來兇手就是她們中的其中一個,作案手法就是用白蟻腐蝕欄杆僞造意外?”

“重複別人的話會讓你覺得很快樂嗎?”

金桐刀鋒一般的陰陽又一次堵住了周仰光的話,他乾咳了兩聲,不出聲了。

不多時,櫻桃急匆匆的趕了回來,但是身後並沒有跟人。

“人呢?”金桐問。

“霜花養母生病前天就去照顧了,”櫻桃猶豫了一下,說,“碧溪剛剛因爲芷桑的死受到了驚嚇,現在還在醫館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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