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如果不是對這雙眼睛的眷戀,沈惜也許就跟着章辭去了。
恰好這個時候,葉氏遇到經濟危機,葉父親自找到沈氏,求助幫忙。
沈惜便以此要求與葉南塵聯姻,只有這樣,沈氏才願意幫助葉氏度過難關。
就這樣,沈惜成了名副其實的葉少奶奶。
從那以後,葉氏也因爲沈惜的到來,發展規模比前壯大了很多。
當所有人都羨慕葉南塵娶了一個家世顯赫、貌美如花的老婆時,他卻日夜買醉,經常讓沈惜獨守空房。
看到葉南塵那雙痛苦而又憔悴不堪的眼睛時,沈惜心疼的一顆心都在滴血,那雙眼睛曾經那麼陽光,那麼清澈......
直到葛念三年前從國外回來後,葉南塵纔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他變得愛笑了,雖然這笑不是衝着她的。
有時候,她會被葉南塵看葛唸的那種眼神所吸引,深情而又專注,陽光而又清澈,太像了。
所以,面對葉南塵與葛念兩個人濃情蜜意,卿卿我我時,沈惜不吵不鬧,甚至看的有些入神。
於是,所有人都知道沈惜愛葉南塵愛的沒有尊嚴,沒有底線。
只有沈惜自己知道,她對那雙眼睛的眷戀有多深,甚至超過了自己的命。
雨,還在下,落在身上涼颼颼的,一輛車經過賤了她一身泥水。
她突然想起她與章辭在一起淋雨的時光。
那是一個炎熱的夏夜,他們兩個在雨中互相追逐,互相嬉鬧。
突然一輛車從他們面前疾駛而過,章辭立馬一個轉身,把她推到了一邊,自己則被車輛濺了一身水。
沈惜當時嚇壞了,立馬就紅了眼眶,責怪他:“你幹嘛推我?”
章辭把她擁在懷中,聲音輕柔的說,“傻丫頭,我是男人,保護我自己的女人,不應該嗎?”
沈惜當時又感動又害羞,嗔怪他,“誰是你的女人?討厭。”
“當然是沈惜了,我這輩子就認定沈惜是我的女人,我要保護她一輩子不受傷害。”
章辭,我還沒有做你真正的女人,你怎麼就捨得走了呢?你說過,要保護我一輩子啊!
淚水就着雨水一同落下,沈惜的視線逐漸模糊起來,以至於眼前停了一輛車都不知道。
“嫂子,上來吧!”
葛念探出頭,一雙眼睛含着嘲笑。
“上甚麼上?就該讓她淋雨清醒一下。”
葉南塵探出頭,眼神清冷的比雨水的溫度還要低,沈惜立馬擺擺手,毫不介意的說。
“沒事,你們走吧。”
“那行,嫂子你慢點啊!”
葛念勾起脣角,立馬搖上車窗,車子“噌”的一下向前駛去。
等沈惜到家的時候,發現葉南塵正擁着葛念,窩在沙發上看電影。
看到沈惜回來,葉南塵冷冷的發話:“給我們倆熱杯牛奶。”
“南塵,嫂子剛回來,衣服還溼着呢,好歹等她換好衣服再......”
葛念故意好心勸阻,眼神裏盡是得意之色。
“換甚麼衣服,一會就暖幹了。”
葉南塵斜睨一眼沈惜,這種眼光,她在章辭那裏一次也沒看到過。
有時候,她挺遺憾的,感覺那雙眼睛不應該捐給葉南塵。
因爲,葉南塵幾乎改變了它原來的所有特性。
如果放在另外一個男人身上,這雙眼睛還是如初那樣讓人着迷。
沈惜不想讓這雙眼睛動怒,她很聽話的轉身去給二人熱牛奶。
等她拿着牛奶出來時,看到葉南塵笑了,儘管他的視線是對着屏幕的,她一下子愣在那裏。
她好像又看到了章辭一樣,他笑起來就是這樣子迷人。
葉南塵的視線從屏幕上移開,又恢復了以往的冷淡。
“愣着幹甚麼?拿來啊!”
沈惜這才緩過神來,把牛奶放在二人面前。
“去洗洗睡吧,別站在這裏礙眼。”
葉南塵說完,拿過牛奶,遞給葛念,聲音輕柔,“趁熱喝。”
沈惜這才轉身進了浴室。
嘩嘩的流水聲,依然淹沒不了沈惜對章辭的瘋狂思念。
跟章辭在一起的時候,她每次洗澡,章辭都會在浴室外站着。
她問爲甚麼,他竟然說,怕她在浴室裏滑倒。
她當時笑了,也哭了,她以爲他會那樣守她一輩子,沒想到卻是如此的短暫,短暫到兩人連夫妻也沒有做成。
有時候,看到葉南塵對葛念好,她挺羨慕的,羨慕葛念有一個愛她的男人。
有時候,又感覺二人可憐,因爲她的介入,讓他們只能做一輩子情人。
她曾經有一剎那的想法,乾脆成全葉南塵和葛念,可一想到後果,她又退縮了,這雙眼睛是她唯一的執念。
因爲章辭說過,他會用這雙眼睛看着她幸福、快樂。
從浴室走出,準備進入臥室時,葉南塵喊住她。
“你以後睡次臥,從今天開始,葛念搬過來住了。”
沈惜哦了一聲,拿着自己的被褥,轉身走進次臥。
對她來說,主臥和次臥沒有甚麼區別,以前她住主臥的時候,葉南塵會住次臥。
“嫂子,別生氣啊,我本來也不想這樣子,是南塵非要我搬進來,你知道,我們小時候就睡過一張牀的,沒想到他到現在都依賴我。”
話裏話外,都充滿着對沈惜的挑釁。
“沒事,我睡哪裏都一樣。”
沈惜依然一臉的平靜,鋪好牀準備睡覺。
“嫂子,那太謝謝你了,當南塵說,你這個人沒脾氣的時候,我還不相信,這個世上,哪有沒脾氣的人,現在我信了,你真的沒脾氣。”
葛念說完,發出一陣恥笑。
“葛小姐,我要休息了,麻煩您出去。”
“好好,嫂子晚安。”
葛念爲她關上門,特意留了一條縫。
就如葛念所說,沈惜是沒脾氣嗎?她可是從小就是公主般的存在。
在沈家,她是那個衆星捧月的大小姐,一不高興,傭人保姆幾十個想盡辦法去哄她開心。
在章辭眼裏,她是那個被舉高高的小女孩,從來不捨得對她發脾氣,是被他愛在骨子裏的小女人。
她不是沒有脾氣,她只是爲了那雙眼睛,忍下了所有的脾氣而已。
她躺在牀上輾轉反側,客廳裏不時傳來兩人的打情罵俏聲。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門被打開。
“沈惜,起來,幫我們去買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