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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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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纖長白皙的指頭。

正正指向那張冷淡矜貴的臉。

衆人愣了愣!

溫聽晚喜歡的人是裴疏野?!

就連男人眼中也閃過一絲詫異。

“你喜歡我大表哥?”

“反正我和他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溫聽晚硬着頭皮解釋,她現在壓根不敢看裴疏野一眼,“再說他這麼優秀,我喜歡一下不行?”

孟知微氣結,她當然知道溫聽晚沒說心裏話。

“那你倒是說說,你喜歡他多久了?!”

溫聽晚把心一橫:“好多年了吧。”

裴疏野饒有興趣挑起眼梢。

好多年?

溫聽晚繼續胡謅:“我對他......一見鍾情!”

陸宴池越聽越好笑,剛想說小姑娘真能胡扯。

結果一轉頭......就看見裴疏野臉上緩緩勾起的弧度。

他笑了?

陸宴池懷疑燈光昏暗,自己看錯了。

果然,等他眨了眨眼,對方好像又沒笑?

溫聽晚回答完三個問題,迅速尿遁走了。

再讓她坐在裴疏野身邊,就不是摳出一座城堡的事了,而是摳出一整個新雁城。

上完洗手間。

溫聽晚抽出手機看了好幾眼。

屏幕上除了師兄兩個小時前發來的關懷短信,再沒有其他。

以前一到這個點,小叔都會問她有沒有到寢室,或者有沒有回家。

但現在......他恐怕正和那個女人在一塊兒吧?!

溫聽晚的心情,再度酸澀起來。

水龍頭淅淅瀝瀝的滴着水,兩個包廂出來的世家小姐故意大聲道:“真不要臉啊!之前喜歡這個,現在又說喜歡那個,怎麼這麼喜歡和身邊的男人亂搞啊?兔子還不喫窩邊草呢!”

溫聽晚花了好幾年時間,告訴自己,不必在意世俗眼光。

她的喜歡並不卑劣,他們愛說就說去吧!

況且,她和小叔之間清清白白,甚麼都沒有發生過。

剛剛刺過她的白小姐見她不說話,更加肆意了。

“孟勁深不是養了她好幾年嗎?誰知道兩人有沒有在別墅偷偷搞過,沒準兒,孟勁深就好她這口呢?!”

溫聽晚大步走過去,一巴掌利落打在女人臉上!

白小姐驚呆了:“溫聽晚,你甚麼東西,敢打我?!”

溫聽晚從沒主動打過人,爲了小叔,她是第一次。

手掌顫得厲害,也麻得厲害,但她的杏仁眸裏卻閃着冰冷的倔強。

“你再敢多說一個字,我就多扇你一巴掌。”

白小姐也是家裏千嬌萬寵長大的,連父母都不捨得動她一下。今天竟然被人當面扇了一回,整個人作勢就要衝上去和溫聽晚扭打。

邊上的林小姐立馬拉住她:“算了珍珠!再怎麼樣,她也是孟家小姐,真發生點甚麼,我們也惹不起!”

“我呸!她算甚麼孟家千金?真正的孟家千金是孟知微!她溫聽晚!就是個被帶進孟家的拖油瓶!”

白珍珠捂着火辣辣的臉怒道!

“要不是孟勁深罩着,你以爲她能在孟家繼續待著嗎?她跟她媽一樣,都是下賤胚子,仗着張狐狸精的臉,就喜歡爬男人的牀!”

“啊啊啊!”

白珍珠忽然發出尖叫,因爲溫聽晚一把拽住她的頭髮往洗水池裏扯!

“你要是再嘴臭,一會兒就等我用馬桶刷給你刷乾淨!”

誰也沒料到,一向看起來柔軟脆弱的女孩兒,竟然爆發出這麼強大的力氣。

白珍珠嗆好幾口水,“還、還愣着幹甚麼!快、快來幫我啊!”

林小姐一咬牙也衝了上來,死死拽住溫聽晚的頭髮,三個人扭打成一團。

......

半小時後。

警察和能說得上話的人都到了。

白家來的是白太太,她平日裏最閒,整日養花遛鳥。

一聽到消息,立刻推了牌局來給女兒出氣。

“到底不是孟家的親生女,教養爛到了骨子裏!我都不捨得動珍珠一根手指頭,你還敢打她?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訓你不可!”

在白珍珠淒厲的哭聲下。

白太太心疼極了,揚手要給溫聽晚一耳光。

“住手!”

裴疏野大步護在溫聽晚身前,一把抓住白太太的手腕。

“警察還在,輪不到白太太動手。”

裴疏野眸中冷然,渾身散發着凜冽的氣息。

溫聽晚也微微有些錯愕,男人的黑色襯衫被繃得緊緊的,光透下來,背部線條緊實流暢,遮擋在前的身軀,竟莫名其妙給了她一絲安全感。

裴疏野雖然是小輩,但他背後的力量,是白家絕對惹不起的存在。

白太太愣了愣,抽回了手,轉而叫道:“裴小子,我女兒衣服都被她扯爛了!多歹毒的心啊,萬一被人拍到,你讓我女兒怎麼活?!”

裴疏野回頭看了眼溫聽晚。

其實,她的模樣不比另外兩個好到哪裏去。

不僅頭髮凌亂,左臉頰也被長指甲抓破了,透出一點殷紅的血跡。

那雙杏仁眼,此刻正紅得要命,不過她死死咬着脣瓣,不落淚,也不爲自己辯解。

被叫來的警察,還是以調節爲主。

就在幾人越鬧越兇時,長廊外,身着黑色短袖的男人快步走來,他肩寬腿長,帶着一股雷厲風行的威勢。

溫聽晚一看見他,那雙沉寂的眼便亮了起來。

小叔來了!

裴疏野的眸色緩緩變深。

“怎麼回事?”孟勁深先是拿大衣罩住溫聽晚,眸光倏然轉冷,“你臉怎麼紅了,誰動的手?”

看熱鬧的孟知微冷嘲出聲:“小叔,溫聽晚惹大禍了!她不分青紅皁白,對林小姐還有白小姐出手,把人臉都打腫了,衣服也扯爛了,你可得好好管管她,她現在越來越野了!”

孟勁深有些不敢置信:“她說真的?”

溫聽晚咬脣,艱難點頭。

孟勁深沉了沉眉眼,不怒自威道:“爲甚麼動手?說出理由,天塌下來,我也給你撐着。”

溫聽晚如鯁在喉!

她沒法解釋。

她們說的那些骯髒話,她複述不出來。

白太太眼瞅她不說話,怒火更加高漲:“你看!她心虛了!這巴掌差點把我們珍珠打毀容了!我告訴你們,孟家要是不給個說法,我絕不會罷休!”

孟勁深深邃的目光一直凝視溫聽晚,面對她的三緘其口,他嗓音也跟着沉了下來。

“我再問你一遍,爲甚麼打人?”

溫聽晚指尖一點一點狠狠揪緊了衣角。

她顫抖着長睫。

喉嚨眼裏彷彿有針扎着,刺得她無法回答。

那樣禁忌的關係和心思,她要怎麼言說?

“溫聽晚,你啞巴了?剛纔罵人不是挺能的嗎?”孟知微見縫插針地嘲諷,“現在仗着有小叔撐腰,你就裝可憐,裝柔弱?”

裴疏野倏地轉頭,掃過一記冷光。

孟知微頃刻間閉了嘴!

奇怪,裴疏野今晚怎麼老是瞪她?

溫聽晚始終低頭,沉默不語。

面對白太太的不依不饒,和白珍珠誇張的哭天搶地,孟勁深眉頭擰緊:“既然你不說,那就道歉吧!”

“我不道歉。”溫聽晚終於開口了,嗓子卻啞透了,“我絕不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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